黑暗中,安離做了一個無比漫長的夢,曾經經歷過的一切都在不停輪番于腦海中閃現,無比的熟悉,無比的陌生,又無比支離破碎,無數的畫面最后定格在護士羅小芝的嫣然一笑之上。
安離心中一痛,同時感覺到了巨大的震蕩,整個身體仿佛都已在震蕩中粉碎,當意識再次回歸到身體的時候,無邊的痛楚蔓延開來,讓安離幾乎無法呼吸。
眼前仍然是黑暗一片,從背后傳來的堅硬而冰涼的觸感上來判斷,安離覺得自己是落在了什么堅硬的東西上面。
“這是哪里?”安離下意識就要放出神識查探四周,可是剛剛動了這個念頭,卻感覺到眉心傳來了極強烈的疼痛,這種疼痛要比身體上的疼痛來得猛烈得多,幾乎讓安離再次昏厥了過去,最終安離還是憑借著驚人的毅力硬生生扛了過來。
“傷太重了,不能再昏迷了,如果再昏迷過去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來了……”
出于戰士的本能,安離以無比的毅力強逼著自己保持著清醒,神識依然無法動用,這讓安離感覺到了一陣絕望。無法動用神識就無法取出識海中的物品,那么服食丹藥療傷就成了一種奢望,最重要的是蛋蛋也聯系不上。
想到這里安離試著呼喚了一下蛋蛋,沒有任何反應,回答安離的是無盡的寂靜。安離仔細的回憶著爆炸那一瞬間的情況,那時候自己的身體已經幾乎快要破碎,但是識海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迸發出來將自己包裹了起來,出現這種情況安離幾乎可以斷定,蛋蛋并沒有完全聽從自己的吩咐,他還是出手保護了自己,只不過因為本體無法出來,蛋蛋能夠提供的保護有限,而且很可能也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安離甚至懷疑自己無法感知到識海的存在,并且無法動用神識,很有可能也是因為蛋蛋被重傷了的緣故,以至于蛋蛋強行將自己的識海封閉了起來作為保護。
“希望你沒有大礙吧!”安離心里很清楚,如果情況真是自己想象的那樣,自己再如何努力也是不可能在此時恢復神識了,蛋蛋很有可能沉睡過去以治療自身傷勢,在蛋蛋醒來之前自己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安離試著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還好,雖然傷勢已經到了快致命的程度,但是也并不是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至少自己的左手還能勉強挪動。想到自己的左手,安離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希望,在他的左手上一直戴著兩枚儲物戒指,里面裝著一些尋常修士會準備的物資,重要的是那里面也有一些低等級的療傷丹藥。
放在平時安離是不會想起這些東西的,這些東西說白了就是安離用來裝窮的,真正的好東西安離都會將它們放在虛空冥神玉里,可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這些東西很可能就能救安離一命。
想到這里安離拼盡了全力挪動著自己的左手,讓它盡量靠近自己的頭部,這樣如果取出來療傷丹藥也好離頭近一點,要不然安離實在沒有多少信心能在這種情況下順利服食丹藥,一切只能看運氣了。
經過了許久的努力,安離終于將左手挪到了頭部附近,就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已經讓安離眼冒金星,幾近力竭,好在他還是做到了。利用剩余的為數不多的意志力,安離還算順利的打開了儲物戒指,取出了其中的東西,因為毫無控制力,戒指中暴出來的物品撒了一地,運氣好的是幾瓶丹藥剛好掉在了安離的頭邊。
接下來安離又以難以想象的意志支撐著自己,扭過頭去用牙齒咬開了丹藥的瓶塞,咬住瓶口之后,安離頭一揚就將整瓶療傷丹藥全部倒進了口里,這個時候安離已經到達了極限,根本沒有去看自己究竟是服下了什么丹藥,反正他的力氣也只夠做這些了。
安離再一次昏死了過去,好在這些丹藥雖然等級比較低,但是全部都是安離自己煉制的,品質卻很高,落入安離的口中之后立即化作了股股熱流全部被安離下意識的咽了下去,實際上安離服下的并非是療傷丹藥,只不過任何丹藥基本上都有一定的療傷效果,對于現在這種狀態的安離還是有一定的效果的。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離再一次醒了過來,此時安離身體上的痛苦已經減弱了不少,但眉心處的疼痛卻顯得更加劇烈了,而且神識依然無法動用。
安離盡量讓自己放松,任由各種疼痛在體內肆虐。這是安離無數次受傷后得出的經驗,你越是想要與痛苦對抗,痛苦就會爆發得更加猛烈,只有放松下來盡量不去抵抗它才是最正確的選擇,這種方法已經相當于是一種自我催眠了。
好在安離經歷的痛苦夠多,再加上曾經接受過裂神法的洗禮,這種程度的痛苦還并非完全不能承受。又過了長很一段時間,可能是安離的自我催眠法逐漸發揮了作用,又可能是安離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痛苦,痛苦的感覺似乎減弱了許多,安離終于得到了一口喘息的機會。
只是安離的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況要比剛才更加危險,這是身體已經開始要進入崩潰的征兆,各種感官已經開始變得麻木起來,如果自己還是得不到及時救治的話,整個身體系統隨時都有可能會轟然崩潰。
必須自救!
安離試著動了動身體各處,因為不能動用神識,安離只能用自身的感覺加上這種方式來檢查身體的狀態,一番折騰之后身體上的痛苦再次變得清晰了起來,安離也只能咬牙苦撐。還好安離之前服用過一次丹藥,雖然并不是特別對癥,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效果的,最后安離再次耗光了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力量,在散落的物件當中找到了兩瓶專門治療肉體傷勢以及穩固神魂的丹藥全部吞了下去,然后便又再次因力竭而陷入了昏迷,等到安離第三次醒來之后,身體的情況終于有了好轉,識海處的疼痛也減輕了許多,這讓安離終于是大大松了一口氣。
這一次受傷是安離來到天嵐界之后最嚴重的一次,其中的兇險程度超過了以往任何一次,直到這個時候安離才有余力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四周一片黑暗,可是這種黑暗又與天嵐界界域障壁中的那種黑暗有所不同,界域障壁中的那種黑暗是因為沒有任何光光線,而這里是因為極度的寬廣與空曠,至于光線還是有那么一絲的,至少安離身周的環境還是能夠勉強看清楚的。
安離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方圓不過五十丈的微型星球,甚至連星球或者是虛空廢土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一塊極小的隕石。安離試了試地面的強度,猛然發現腳下的地面并非土質結構,而是堅硬的金屬,仔細辨認之下才看出來,這居然是一塊巨大的虛空精鐵!
要是放在平時安離肯定樂壞了,這么大的一塊虛空精鐵可是價值不菲,但是現在安離卻高興不起來,一來是自己生死難料,二來是因為無法進入識海開啟虛空冥神玉,這塊虛空精鐵就擺在這里他也帶不走。
很快,這一片本來就極其狹小的虛空精鐵就被安離逛了個遍,四面八方全是一片黑暗,看不出任何區別。
“無盡虛空!果然是無盡啊!”
安離仰天長嘆,他覺得自己這一次可能真的危險了,爆炸之后巨大的沖擊將安離推向了無盡虛空的深處,安離自己都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這個時候自己可能已經離天嵐界極其遙遠,因為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現在自己連回去都做不到!如果在無盡虛空中隨便找一個方向前進的話,最終的結果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更可怕的是安離發現自己體內的神能正在慢慢流失,任憑他如何去控制也仍然阻止不了這種流失的狀態,這種感覺很像自己是一顆糖,掉入了水中,雖然拼盡全力也無法阻擋被融化的命運。
“還好,我還有神光藏法!雖然其中的神能也所剩無幾,但是在關鍵的時候還是可以發揮一定的作用的,握艸!”
當安離想到自己的神光藏法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去感應了一下神光中的那一片藏法空間,可是這一感覺之下差點就讓安離心神失守,安離的神光之中一片空白!哪里還有神光藏法的存在!?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離無法抑制的開始有一點心慌:“難道是被炸壞了?不可能!難道是位置移動了所以被我遺漏了?”
這種情況過于詭異,安離抱著僥幸的心思,將自己的神光里里外外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許多遍,結果都是一樣!神光藏法空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絕望再一次襲來,安離現在的處境已經到了極其險惡的程度,體內的神能即將耗盡,外界又感應不到任何神能的存在,識海無法開啟,丹藥也馬上要用盡,再這么持續下去的話,安離可能連半個月時間都撐不到,身上的傷勢雖然已經有所好轉,但是在得不到半點神能補充的情況下,可能光是饑餓就足以將安離殺死。
“難道這里才是我真正的歸宿嗎?”安離呼出一口氣,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想了想后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現在的安離已經從剛才發現神光藏法莫名消失之后的慌亂之中走了出來,當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之后安離的心中反而平靜了許多,連安離自己都鬧不清楚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反轉。
“既然沒有辦法,那不如休息一下吧……”想到這里安離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躺了下來,如果明知道必死的話,就不如讓自己死得舒坦一點。安離閉上了眼睛,一邊恢復著體力一邊放空心神,漸漸的,居然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后,安離再次醒了過來,這一次安離是被凍醒的。安離感覺了一下,雖然體內的神能已經幾乎要流失干凈了,但是傷勢似乎又好了一些。安離掙扎著站了起來,使勁揉搓著身體讓自己變得暖和起來,安離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變得更加危險了,修士是不會感覺到寒暑的,自己之所以感覺到冷是因為自己體內的神能已經流失的差不多了,現在安離的狀態已經開始無限接近于一個凡人。
就這樣,安離在這顆隕石上面又苦捱了將近十天,這已經是安離能夠撐到的極限了,安離的意識都開始變得有些迷離起來。
“有點可惜呀,但是就這么結束了的話也算是不錯了,至少這么大的無盡虛空,暫時只是屬于我一個人。”安離迷迷糊糊的想著,實際上,安離的心里還有最后一絲希望,那就是存在于體內的混沌源氣,可是安離卻也感覺到,自己體的混沌源氣似乎也出了問題,原本已經可以明顯感應的它們,現在卻沒了半點聲息,否則安離早就主動將自己的神能散掉了,讓混沌源氣來支配身體,安離的傷勢估計能好得更快,可是安離卻不敢這么去賭,萬一體內的混沌源氣真的出了問題,那就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安離只能多捱一刻是一刻,只希望混沌源氣能自己蘇醒,可結果卻一再讓安離失望,直到現在,體內的混沌源氣還是沒有絲毫反應。
“也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吧…也許,我注定就將要消亡在這樣的無盡虛空當中…”安離的心中有些唏噓,自己現在的這種情況似乎與銀河系中最后的時光極其相似,如果當時那場毀天滅地的爆炸發生得晚一些,安離的命運也很有可能與現在一模一樣,會在無窮無盡的宇宙虛空之中一直流浪到生命的盡頭,最終葬身于此。
“既然要離開了,那也要走得體面一些。”
安離默默的想著,自己的衣服早就因為爆炸而變得破爛無比,再加上失去了神能的支撐后又在這顆隕石上摸爬滾打了這么長時間,安離可以想象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想到這里安離下意識的給自己扔了一道去塵訣,可惜毫無反應,訣法在這里似乎也失去了效用。
“連訣法也不能用了嗎?啊!不對!”
安離心中猛然一驚,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訣法與訣力一直是困擾著安離的幾個重要問題之一,訣力究竟是什么樣的力量?它究竟存在于什么地方?這些一直讓安離沒有任何頭緒,按照《天訣》中的記載以及安離自己收集到的其他信息來推測,訣力應該是隨機存在于任何地方的,安離曾經多次引動訣法后也發現了很多訣力連線所指向的位置離自己所在的地方很近,但是絕大部分的訣力連線應該是來自極其遙遠的地方,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所在的地點周圍一定會存在少量的訣力,每一個人都是如此!這也就使得幾乎所有修士哪怕在不開啟訣竅的情況下,都能夠使用一些簡單的基礎訣法,比如去塵訣、啟爐訣、明心訣之類的,雖然威力非常有限,可是實用性卻非常強。
問題剛好也就出在這里!
如果這一小部分訣力就存在于修士附近的空間內的話,那么現在安離使用的去塵訣就不應該失效!可見訣力并不是真的存在于修士附近的空間內,它們有固定的存在地點!去塵訣要用的這一部分訣力就在天嵐界之內!現在自己的訣法失效,就因為自己在無盡虛空之中,而不是在天嵐界之內!
安離越想越激動,訣法以及訣力的秘密在安離的腦海中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仿佛就像隔著一層極薄的紙,只要輕輕一捅,這個秘密就會毫無保留的展現在安離的眼前。
就在這時,安離突然感覺到有一陣微弱的波動以極快的速度正向著自己而來,還沒等安離反應過來,這一道波動就直接擊中了安離的身體,等安離回過神來查看自己的身體時卻發現自己的衣服雖然依舊破爛無比,可是卻也十分干凈!
“這是去塵訣!去塵訣還是發揮了它的效力,它并沒有失效,只是來得慢了一些而已!”
安離強忍住心中的激動,向著波動傳來的方向望去,隨著安離視線抬起,極遙遠的地方突然亮起了一個極其細微的光點,就像是遙遠夜空中的一顆星辰!隔著無盡的虛空,光點在輕輕閃爍,光線雖然微弱,但卻也清晰無比!
安離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住了遠方那一點微弱的星光,整個身體都因為激動而控制不住的顫抖!
“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哈哈哈哈哈!~”安離仰天狂笑,大笑聲中的安離卻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我終于明白了!”安離笑得聲嘶力竭,宛若一個神經病一般。
“三圣道啊三圣道!真不愧是三圣道啊!”
安離好不容易止住了狂笑,卻又開始喃喃自語起來:“陰陽化萬物,而丹道煉化萬物為丹,所以丹融陰陽!時空承載萬物,記錄萬物演變,而陣道則重新排列組合時空為陣,所以陣御時空!而無論天地萬物又或者無盡時空,他們之間都存在著聯系,正因為有了這一層聯系的存在,陰陽萬物,天地時空才會輪轉變化!而控制這種變化的聯系之力就是訣的力量!訣力,聯系萬物時空之力!叫什么呢?緣!緣力!”
也許是因為身體太過于虛弱,此時安離的精神卻比平常要亢奮得多,他猛然想起了太始星核對蛋蛋的稱呼:緣小二,緣!
緣即因果,所以,訣掌因果!
丹融陰陽,陣御虛空,訣掌因果!
“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了!”
“怪不得所有的強者都說道不可輕傳!陳大師還曾經說過,很多人愿意為我提供幫助,其實也是為了他們自己。實際上傳道也好,幫助我也好,就是與我沾染上了因果!而這份因果又會對他們的未來產生很大的影響!所以,道不可輕傳!這絕對正確!凡人大多畏懼結果,只有頂級強者才會畏懼原因!不沾因,則無果!方可心無掛礙!”
“怪不得我的訣竅會無緣無故的開啟,這并非無緣無故,而是我在這個世界中沾染的因果之力越多,訣竅就會開啟得越多!得到天訣時,我沾染了天訣上的因果,所以開啟了三十三個訣竅;打破了與糖人老漢之間的狀態,收下了鍋鍋和鏟鏟,一百三十九個訣竅;與建木和樓如冰前輩結緣,我開啟了一百六十三個訣竅!之后我毀了太一的神識,得到了丹林的認可,認識陳大師,斬殺符輝,一系列的事件都讓我沾上的這個世界中的因果之力越來越多,所以訣竅就開啟得越來越多!而且一次性沾染的因果之力越強,開啟的訣竅數目也會越多!一次性開啟訣竅數目最多的兩次全部發生在天嵐海上,那時我還絞盡了腦汁去想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現在我全明白了!第一次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我認識了宋湘,從而沾染上了太華界的因果!第二次就是因為認識了太始星核!可見這兩份因果之力是最強大的!”
“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哈哈哈!”
“難怪呀!難怪各位前輩在指點我的時候總是不愿意說得太清楚,只是稍作提點之后就讓我自己去領會,真的是謝謝你們了!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懂了!你們是怕與我有過于深切的因果糾纏,從而讓你們的因果之力影響到我的前途,畢竟你們的修為比我強大,接受的因果糾纏也比我要復雜許多!過多的糾纏確實會影響到我的未來!”
“怪不得糖人老漢明明一直關注著我的成長,卻又總是神神秘秘,神龍見首不見尾,明明是在指點我,卻又用心良苦的裝作無意為之,他也是在保護我!怕與我沾染上過強的因果讓更高級界域的敵人感受到我的存在,從而給我帶來危險!”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謝謝你們!”
“而我為何一開始就無需感應三千訣竅的所在也很好理解,多半還是因為蛋蛋!蛋蛋就的名字就叫緣小二!他能吸收訣力!甚至能禁錮保存訣法!有他在我還用得著去感應訣竅所在嗎?我真是傻!正因為有他的存在,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三千訣竅的位置所在!”
“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各位前輩正是因為知道訣力的本質,所以沒有人告訴我,所以才讓我自己去悟的,你們告訴我的是你們的因果,而我自己悟出來的就是我自己的因果!”
……
在想通了訣力的實質之后,安離的心頭瞬間通達了起來,種種明悟涌上了心頭,以前籠罩在眼前的重重迷霧一片一片盡數散開,一切在瞬間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隨著安離的心思越來越清明,不知不覺中,無盡虛空之中開始慢慢亮起一點一點的星光,而且星光亮起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最后展現在安離眼前的已經是一大片的星河!
當安離抬頭看到虛空之中的點點星光時,心頭再一次巨震!當他使用了去塵訣的時候就亮起了一點星光,那一點星光應該就是天嵐界,去塵訣所需要的訣力天嵐界就足以提供了,那么其他的星光呢?最有可能的就是代表著其它界域!
“這…不就是三千訣竅的位置嗎?難道所謂的訣竅,背后竟然是一個個的界域!?”
轟隆隆~
當安離想到這里時,原本平靜無比的無盡虛空之中突然響起了陣陣雷音,烏云也開始大片大片的憑空產生,并且迅速的向安離的頭頂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