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黑與白的劍舞
畫面上,正好放到桐谷和人被布倫希爾德的槍給毀滅。
“怎么會……”亞絲娜呆呆地看著熒幕,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眼淚不住地滴落。
在桐谷和人痛苦的時候,戰斗的時候,自己卻無法陪在他的身邊,現在居然還要眼睜睜看著他的死亡。
這怎么能接受?!
亞絲娜一步踏出,動用了自己的極速,手中的細劍快如驚雷。
叮!
魂天帝用兩個指甲蓋就擋下了她的全力攻擊。
唰!
亞絲娜的背后,突然張開了一雙紫色的雙翼,在她的身邊,那位紫發的女子與她并肩,一起握著手里的細劍。
【圣母圣詠】!
唰!
這突然其來的爆發般的攻勢,竟然讓大意的魂天帝受到了一抹擦傷。
絕劍?無穹三段!
亞絲娜突破了魂天帝,殺向零之極點。
“你在干什么?”尸骸仙帝忍不住發問。
竟然連這么個小丫頭都擋不住,那也太丟臉了。
“不對,我在那劍意上,感受到了可怕的東西……”魂天帝震撼地說道,看向亞絲娜身旁的紫發少女,不由得心驚。
那是什么意志?
能令天下劍客皆跪拜的,無上偉力,以及接受了可悲的命運,對這個世界的善意。
在那種意念下,連他都需要退讓。
“有意思。”尸骸仙帝見魂天帝的表情,相信了這個女孩的不凡,準備出手試探試探的。
但是,零之極點卻阻止了他。
鐺!
亞絲娜的劍刺在了零之極點身后數米處,被一堵看不見的墻壁所擋了下來。
“【絕劍】優紀嗎?”零之極點淡淡地說道,側過頭看了一眼。
這下,不管是尸骸仙帝還是魂天帝,亦或是圣神,都著實驚訝了一下。
這個女孩竟能讓零之極點關注,必然是很有意思的存在。
“呵,竟然是來赴死的。”
零之極點看向亞絲娜的神情,那雙美眸中已經完全沒有了色彩,只有空蕩蕩的軀殼。
在桐人戰死的時候,她就已經決意與零之極點他們一戰,然后就此死去,陪伴桐谷和人去。
“成全你好了。”
啪!
零之極點打了一個響指,亞絲娜的身體就灰飛煙滅,化成了一縷靈魂。
嗖!
自圣戰中沖出的,桐谷和人,以及布倫希爾德的靈魂,也是就此出現。
三道印記浮現,與另外的幾枚印記排在了一起。
《刀劍神域》,《終末的女武神》。
桐谷和人的靈魂,亞絲娜的靈魂,則是被零之極點安放在了一起,化成了一黑一白兩柄劍,沉睡在《刀劍神域》的印記中。
黑與白之劍的輪舞,結束了。
……
桌子上唯一一盞亮著的小蠟燭發出細微光芒,隱約照著在我臂彎里熟睡的亞絲娜。
手指輕輕地從她雪白的背上劃過。光是從指尖上傳來的這種溫暖且無比光滑的觸感,就足夠讓人陶醉不已了。
亞絲娜微微睜開眼睛往上看著我,眨了兩、三次眼睛之后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吵醒妳了?」
「不會......我剛剛作了個怪夢。是關于原來那個世界......」
她保持著笑容,將臉埋在我胸前。
「我在夢里面想到,如果進入艾恩葛朗特和遇見桐人都是一場夢該怎么辦,然后我就感到很害怕。幸好......不是作夢。」
「你這家伙真是奇怪。難道不想回去嗎?」
「當然想啊。雖然想回去,但也不想失去在這里生活的記憶。雖然......拖得有點久才了解到.....但這兩年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現在更是這么認為。」
她忽然變得一臉認真,握住我放在她肩膀上的右手,緊緊地抱在自己胸前。
「.....真的很抱歉,桐人。原本.....原本應該是我自己得做個了斷才對.......」
我輕輕吸了口氣,馬上又深深呼出來。
「不......克拉帝爾的目標是我,把他逼到這種地步的人也是我。那是屬于我的戰斗。」
我凝視著亞絲娜眼睛,慢慢點了點頭。
淡褐色眼睛里泛著些許淚光,亞絲娜靜靜地將嘴唇印在我那被她緊握著的手。她嘴唇的輕柔觸感直接傳達到我身上。
「我也會.....跟你一起背負這件事。你身上的重擔,我會跟你一起承擔。我答應你。接下來的日子里我一定會守護你.....」
這正是--
我從過去到現在一直都沒能說出口的話。
但是這個瞬間,我的嘴唇發抖,可以聽見從自己喉嚨——或者可以說從自己靈魂里流露出這樣的聲音。
「我也是......」
非常細微的聲音,悄悄回蕩在空氣中。
「我也會守護你。」
這么一句簡單的話,我卻說得如此小聲,如此靠不住。我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回握亞絲娜的手呢喃道:
「亞絲娜......你真的很堅強。比我要堅強太多了......」
亞絲娜聽完之后,眨了幾下眼睛,然后便微笑了起來。
「沒這回事。我在真實世界里也是習慣躲在人家背后。這個游戲也不是我自己買的。」
她像是想起什么般呵呵笑著。
「本來是哥哥買的,但他忽然要出差,所以就在游戲開始營運當天借我玩一下而已。他當時看起來真的很不情愿,結果就這么被我獨占了兩年,我想他一定很生氣吧。」
「雖然心里想著,變成替死鬼的亞絲娜還比較倒霉,但我還是點了點頭說:
「.....那得快點回去跟他道歉才行。」
「嗯.....得更努力一點才行......」
亞絲娜嘴里雖然這么說,但低下頭的模樣卻顯得相當不安,接著整個身體往我這邊靠了過來說道:
「那個......桐人。雖然跟剛剛說的話有些矛盾......但我想先離開前線一陣子好嗎.....」
[咦......?]
「總覺得有點害怕......現在我們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好害怕如果立刻就上戰場,會發生什么不幸的事情.....我可能真是有點累了吧。」
靜靜地順了一下亞絲娜頭發后,我竟然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地乖乖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我也累了.......
就算各項數值沒有什么變化,但連日的戰斗的確讓我囤積了不少無形疲勞。
而像今天這種十分緊急的狀況就更不用說了。
其實無論是再強韌的弓,若每天不斷緊繃著,總有一天會折斷。所以的確需要適當休息才行。
我感到一直強迫自己不斷戰斗的那種,近乎危機感的沖動正在離我遠去,目前我只想加深與這名少女之間的羈絆。
我把雙臂繞過亞絲娜身體,邊把頭埋在她那如絲絹般的頭發里邊說道:
「第二十二層西南區域里,在那充滿森林與湖的地方.....有個小村莊。那邊是個沒有怪物會出現的好地點。現在剛好有幾棟圓木房屋在出售。我們兩個人搬到那邊去吧......然后......」
「然后.......」
我努力鼓動自己僵硬的舌頭,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我、我們結婚吧。」
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這時亞絲娜臉上所露出的最美麗的笑容。
「好......」
她靜靜點了一下頭,在臉頰上滑落一顆豆大的淚珠。
……
《進擊的巨人》[獵人]艾倫?耶格爾。
《家庭教師》[血月使徒]澤田綱吉。
《Overlord》[守墓人]雅兒貝德。
《電鋸人》[白癡]電次。
《刀劍神域》[黑狼王]桐谷和人,亞絲娜。
《終末的女武神》[攝夢人]布倫希爾德。
23人,淘汰6人,還剩下17人。
圣戰,仍在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