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花還是不服,更是著急,一急就把心里話說了出來:“這里那么臟?男人的目光那么惡心!樓主為何偏要親自來呢!”
“小梨花!”策婆婆嚴厲的警告她。
小梨花在把話說出口后就后悔了,忙雙手捂住嘴巴驚恐的小眼神看向鬼蓮。
一時間三十一人的大廳里,無人出聲,就連呼吸都放輕許多。
本以為樓主會生氣,誰知樓主竟然笑了!!
她抬起手,小梨花嚇的忙閉上眼睛,卻感到溫暖的手掌放在自己頭頂輕輕撫摸。
樓主更是狂傲不羈道:“本樓主開的店怎會臟。”
接著鬼蓮站直了身子一一掃過圍在她身邊的姑娘,接著開口道:“除了策婆婆已經在紅樓待了近四年,其他站在這里的姑娘都是剛來不久的,不懂這紅樓規矩也正常。”
“現在本樓主在這,說的話你們記住,紅樓里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這的人不能被欺負。”
聽到這種話,除了策婆婆外,其他姑娘都露出了迷茫的眼神。卻也沒有竊竊私語,接著聽鬼蓮后面的話。
“這的客人你們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他們不敢硬來,若有硬來的你們盡管告訴高層,自會有人來處理鬧事的。”
“總之,就一句話。這里的確是青樓是尋歡作樂的地方,但是,我的人絕不能受欺負。”
一堆人都聽傻了,有的甚至都流出了眼淚。
她們是最低賤的存在,有的是被父母親人直接賣到這里的,有的是游走在路邊的乞兒,更有的已經嫁為人妻,卻因忍受不了丈夫的家暴毒打酗酒賭博而離家出走的。
總之她們都孤身一人,不被人愛。
但。當她們看向戴著面紗眉眼秀麗的樓主,那雙紅的發黑的眸很平靜沒有情緒,也沒有堅定可她們就是覺得——她們有依靠了,她們有家了。
小梨花是第一個沖過去抱住鬼蓮的:“樓主!嗚嗚嗚嗚嗚嗚……”
鬼蓮沒有嫌棄而是張開雙臂接住她,面紗下的神情也松了松。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幾十個姑娘都向前抱住她,可鬼蓮最多只能抱兩個一時間還真管不過來這么多。
還是策婆婆機靈,眼見著樓主就要被她們擠的“喘不過氣”。連忙上前摟一個抱一個的幫擦眼淚邊哄:“好了好了,都別哭了,既然樓主都發話了姑娘們就都好好干,誰欺負你們就過來找我這老婆子,怎么著都不能讓你們受了欺負。”
在策婆婆身旁的一個姑娘破涕為笑,也是個敢說話的,剛哭過的聲音悶悶的:“婆婆不老,婆婆老了怎么保護我們啊。”
大伙兒也笑了,鬼蓮聲音清淺可在一片笑聲中,仍清晰可聞:“你們找策婆婆,策婆婆找我。或者你們誰能找到我的話也可以直接找我。”她沒再用自稱而是用我,氣氛都到這了她也不想擺架子。
哭夠了,小梨花離開鬼蓮后退一步。看到了鬼蓮胸前被哭濕了一片,她不好意思的臉紅了,支支吾吾的:“樓主,那,那個……”
鬼蓮低頭看到衣服上的污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抬手揉了揉對方頭頂:“沒關系。”
接著她對所有人說:“散了吧。”
——
直到回了攝政王府,扆孑宸仍是眉頭緊鎖滿臉疑惑。
是她嗎?
她為何來了這里?
她又為何出現在……那種地方?
扆孑宸現在滿腦子問號,聰明如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方燼。”
他叫來副將,但當方燼站在那里等待命令時。扆孑宸又說:“沒事,下去吧。”
方燼真是一臉懵。他家王爺不是這種猶猶豫豫的人啊!今天這是怎么了?不對。應該說最近怎么了。
上次撤兵那事也讓他很疑惑。
見他神游天外的站在那里,扆孑宸聲音冰冷道:“還有事?”
方燼一個激靈連忙退下。
……
夜間的街道格外好看,更好看的還得是掛有“紅樓”牌子的那塊。
整個樓都是暖的明亮的,鶯鶯燕燕的三兩個姑娘站在門口接待客人,樓里更是鬧哄哄的,勸酒祝樂聲,大笑與不可描述聲皆在。
扆孑宸上半張臉被黑色面具遮擋,剩下半張臉黑的也快跟面具一個色了。
此刻他被一個樓里的姑娘拉著,青筋都起來了卻仍強忍著沒對她動手。
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白天的小梨花。
對人的長相小梨花可以說的上是過目不忘的,從扆孑宸進門起就認出了他。
吵鬧的樓里座無虛席,位置上都坐滿了人,小梨花直接帶著他去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