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的時候？

　　吳桐想了想，那個時候余言美還在上大學，難道兩人是同學？

　　很小時候，吳桐就知道，爸爸媽媽是在大學時候就結婚的，她也一直很感恩他們倆沒有因為學業和世俗而放棄她。

　　去年冬天，余言美說出自己不是她親生女兒后，她震驚之余，還是感恩。一個未婚未育有著大好前程的姑娘，能夠放棄一切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她何德何能呢！

　　可惜的是，造化弄人。

　　她記得余言美當時歇斯底里的一句話：吳非，當初是你求著我說要給我一個家給我一世溫暖的，我不是沒人要非要賴著你，是你賴著我……

　　不是沒人要……難道說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吳桐脫口而出，“你就是我媽的初戀嗎？”

　　吳桐的語氣并不好而且很沒有禮貌，付松濤還是微笑，“嗯，對的。”

　　村長見氣氛詭異，自覺地走了，還拉著村醫一塊兒，去準備午餐。

　　村醫撓撓頭，“村長，你說這姑娘看著跟糯米娃娃似的，咋那么大火氣呢！連付老師也怕她！”

　　村長笑，“可不得怕么！兒女不都是小祖宗么！”

　　吳桐見這里沒有外人，更加直截了當，“你們，你們倆都在這里，吳，吳非知道嗎？”

　　“……呃，這我真的不清楚。”付松濤的表情終于有一絲龜裂，“不過，我想這跟他沒有關系。因為……”

　　“沒關系？”吳桐炸了，“怎么沒關系！一個是我爸爸，一個是我媽媽，你算誰？”

　　“咳咳……”輕微的咳嗽聲傳來，余言美醒了。

　　吳桐趕緊蹲下來，握住了她的手，“媽，媽媽……”

　　余言美的身子很明顯地顫動起來，她一言不發，吃力地往外抽自己的手。

　　吳桐已經淚流滿面，但她忍著沒有哽咽，只是抓著余言美的手不放。“媽，是我，是桐桐呀！”

　　“……你走……”余言美聲音嘶啞，看起來用盡了力氣，“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吳桐絕望地低吼，“你就是我媽媽，我沒做錯什么，你不能不認我！”

　　余言美情緒激動起來，猛地咳出了一口血，吳桐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好在吳禹澤一直站在她身邊，趕緊將自己的腳伸了過去，將她給接住了。

　　“言言！”付松濤趕緊拿出紙巾給她擦嘴，十分心痛，“別急，別急，孩子不懂事，你別急啊！”

　　吳桐瑟瑟發抖，臉色看起來比余言美還要慘白，她看向晏頡，“我媽……”

　　晏頡仔細看了看血跡顏色，微笑道，“這是淤血，吐出來正好，不用擔心。”

　　吳桐松口氣，癱軟在吳禹澤懷里。

　　付松濤扶著余言美，伺候她漱了口，又喝了一點兒水。

　　余言美緩過一口氣，慢悠悠地道，“吳桐，你聽好了，我去年來這里之前，就已經跟吳非離婚了。我現在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話對吳桐來說，無疑晴天霹靂。她動動嘴唇，想說，世界上離婚的那么多，都不要自己小孩兒了嗎？

　　但是她說不出口，因為那時候兩人還沒離婚，余言美就已經毫不留情地在冬天的雨夜將她給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