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邢佳藝承認這一點,可是她依舊沒有辦法抱著感恩的心情面對顧景良。
“商人是有利可圖的,你幫我就說明你看到了我身上的商業價值。”
顧景良挑了挑眉,“學聰明了,你身上的這件衣服,版權是我們顧氏的了,看一會你脫下來給我。”
要衣服?
邢佳藝恍然大悟,自己身上這件臨時拼接出來的衣服在拍賣會上大放異彩,必定會有很多人想要找設計師拿版權。那么剛剛宣布與邢佳藝有合作的顧氏便可以順理成章地說衣服是顧氏提供的,設計師也就歸他們了。
邢佳藝咬咬牙,原來在這等著她呢,她就知道顧景良不會這么好心救她。
“好,我就會幫你聯系設計師,這件衣服你帶走。”邢佳藝說著。
“不光是這件衣服,你也是顧氏的了。”
邢佳藝下意識的后退一步,“顧景良你惡心!”
顧景良笑的十分放肆,“我說的是你,要跟顧氏簽約。你怎么思想這么齷齪,怎么,這幾天你的金主沒有滿足你嗎?這一會兒就寂寞了?”
邢佳藝滿臉通紅,又羞又惱,“顧景良你沒有權利這樣詆毀我!”
顧景良滿不在乎,“我可以一瞬間將你洗白,就可以讓你這輩子都不能翻身。你最好老實一點,顧氏投資電視劇的事情,既然已經放出,就必須要執行。”
邢佳藝泄了氣,她現在還沒有反抗的能力,“我沒有演過戲,沒什么演技的。”
“你騙金主給你錢的時候,演技應該還不錯吧。”
“我再說一次,這錢是我憑本事賺來的,請你不要在以這種方式羞辱我!”邢佳藝的眼中多了幾分厭惡。
“是嗎?那你憑本事賺的,是三百萬還是六百萬?”
此話一出,邢佳藝身軀一震,她怎么把這個事情忘記了,一時激動將三百萬都花了,那她拿什么還給顧景良。
邢佳藝支支吾吾的說道,“欠你的錢,再寬限我幾天吧,找時間我一定把這錢還上。”
“沒錢?”顧景良笑的諷刺,“那個安明煦就給了你三百萬啊,還以為出手有闊綽呢。既然你還不上,我們換一種方式還錢吧。”
顧景良背過身去,面朝著大海,“你看這個地方,眼熟嗎?”
一陣海風吹過,吹得邢佳藝心寒,她的肩膀顫抖著。這里,是她出事的地方,就是在這游輪上,她被洛非非按在甲板上,落入水中。而醒來的時候便得知婆婆已經死了,兇手竟然是毫不知情的自己。
“眼熟。”邢佳藝的聲音顫抖著,渾身的血液仿佛倒流了一般,感受不到身體的任何溫度,只能感受到瘋狂跳動無法平息的新心跳。
顧景良將邢佳藝帶到欄桿處,用自己的身軀將邢佳藝圍在黑暗中,“當時你就站在這里,用力掐著非非的脖子。”
顧景良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卻讓邢佳藝十分害怕,他的沒有呼吸都想是在召喚死神,慢慢貼近邢佳藝的脖頸。
邢佳藝眼睛瞪得很大,眼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嘴唇顫抖這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時,你就是這樣掐著非非的脖子,向后用力。”
隨著顧景良的描述,顧景良的手上也慢慢開始增加力道,慢慢將邢佳藝的上身推到圍欄外。
這一刻,顧景良是視頻中的邢佳藝,而邢佳藝,是視頻中的洛非非。
“非非努力掙扎才逃過一劫,可今天,你沒有機會掙扎了。”
顧景良直勾勾的盯著邢佳藝的眼睛,那是她從沒有見過的癲狂。
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馬上就要掉下去了。
邢佳藝努力抓著,讓自己有一點支撐。
顧景良!你妹妹還需要我的腎,求你讓我活!
邢佳藝就腦海中反復出現著這句話,可惜喉嚨處的痛楚使他說不出一個字來。
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顧景良,祈禱他能想起自己還有一點利用價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邢佳藝都覺得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秒。
直到顧景良松開了力道,邢佳藝如同一個破舊的娃娃一般,被扔在地上。
邢佳藝坐在地上努力喘息著,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給你一周的時間,把之前三百萬還給我,利息是一百萬。”顧景良居高臨下的看著邢佳藝,丟下一句話后就離開了。
邢佳藝沒有去思考顧景良的話,只是抱緊自己企圖擺脫,那一刻的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邢佳藝才慢慢平靜下來,慢慢恢復了思考的能力。
身上傳來刺痛,才發現原本用來固定衣服的定位針已經扎進了肉里,只要動一下,就會偶牽動傷口。
可她沒有在意,轉身看著那欄桿,不對,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小佳佳,我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坐在地上啊。”安明煦匆匆趕過來,看到坐在地上的邢佳藝,立馬上前扶人。
邢佳藝動作機械,身上沒有一點力道,全靠著安明煦將她從地上硬拖起來。
“安明煦,你看那個欄桿,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邢佳藝直勾勾的盯著欄桿的方向。
“欄桿?”安明煦并不知道邢佳藝之前發生了什么,不明所以,“沒什么特別的啊。”
邢佳藝踉踉蹌蹌地走到欄桿邊上,轉過身,直直的向后倒去,瞬間上半身已經探出了欄桿外。
這一動作嚇了安明煦一跳,立馬上前拉住邢佳藝,“佳藝!”
安明煦將邢佳藝拽回來,一把抱在懷里,“佳藝你遇到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說啊,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凡事有我在呢,我在呢。”
安明煦有些語無倫次,身體劇烈顫抖著,緊緊地將邢佳藝護在懷里。
可邢佳藝并沒有回應,推開安明煦,又要往欄桿的方向去,“有問題,有問題。”
安明煦慌了,他死死地抱住邢佳藝,不讓她有任何的動作,“佳藝你別這樣,你有事和我說好不好?”
安明煦用著乞求的口吻說著。
“安明煦你松開我,我沒事的!”邢佳藝用力掙扎著,抬頭看向安明煦,“安明煦……你怎么……哭了。”
安明煦抿抿唇,伸手抹掉了那兩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