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最后我們都知道是他贏了,但誰又能清楚他具體是怎么贏的呢?”
“所以你這不似葫蘆里賣藥的故弄玄虛,現在才剛剛講到嘛。”
“哈哈哈,老兄看你這樣子是真被急到了,不要著急,不要著急。所有的大事都是需要一點一點耐心慢慢熬出來的,尤其是在這種故事的最后精彩關頭。
特別的需要一點點的等待外加冷靜理智迎來合適的時機。
從現在開始。
‘你見到身后大樹剛剛落下的一片樹葉了嗎,不久之后它傷落的地方就會萌生出一片新的嫩芽。’接過了遞回來的《自創劍譜》,年輕劍客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宛如一把同樣突兀出竅的劍。
‘天池神劍’余好食當時笑笑不說話,只是一對明亮的眼眸專注仔細地盯在了腰間一柄纏好布裹的長條物體上。
他,它,在等待迎來準備一個合適的時機。
或主動找尋。
青年人又發話了,劍如言語般清淡不留一絲空中的跡痕。
他出劍了,一瞬里連出了二十九劍正如他所發的話那句話里的字數一樣。
‘【血雨派】第十四代掌門人:「血雨橫空」馬婆雄無疑是一位很狠很絕的刀客。
二十九劍連綿如雨的布滿了余好食全身上下每一處脆弱致命的部分,其下手之快出劍力度準度狠度之絕。
跟那臭名昭著邪派【血雨派】在江湖上掀起一片腥風血雨殺戮無算的凄厲、歹毒刀法————血雨刀法幾乎一樣。
但又不完全一樣。
上來直逼得對面左右難以支架的‘天池神劍’步步倒退,輕功提縱閃轉騰挪間連退了十三步,步步急得激得,硬是無有可能拔出腰間那把裹在布條里的‘大食神劍’。
只有退無可進更不能反擊。
除非他做不到讓劍脫鞘,卻可以讓劍自己從劍鞘里飛出來順到自己的手上。
于是余好食退的實在無路可退了,在出完二十九劍之后年輕劍客又續上了三十五劍的寒光后,他終被逼到了一片小林里。
‘砰’的一聲,挺拔的脊梁撞上了一株樹干厚實的大樹底龐,月涼水下映接的斑駁葉影罩住了劍神袍影。
無法再有空間供他退避,直面上那一葉飄風里先至的驚芒。
‘嗤嗤嗤’三聲即響,想象當中的鮮血四濺并沒有出現,普通白條碎成了一地的零零散散,而那柄一直裹隱掩蓋鋒芒的寶劍‘大食’此際已然穩穩落落的把在了余好食的一只不似老人手的光滑細膩掌心中。
沒錯,攪碎布包激發溢出的一彎半月形的劍道氣罡,仿佛一張開口大吃大嚼的嘴巴一口氣吃掉了襲來的滿天劍光。
至此青年人徹底發出了六十四劍不留生機的絕招路數之后,僅剛剛逼出了對面的余好食動了劍。
‘天池神劍’余好食并未在意先前的青年人的狠辣出手用劍,一手仍持劍一手撫在心口臉上粗濃眉頭一皺,道:
‘還是免不了中招了嗎。
【血雨派】的招牌「血雨刀法」果然名不虛傳,可是居然被你如此自然靈活的運用融合到劍法的招式路數之中,今日一領教往日里那些敗在你手里的武林劍手,他們輸的不冤。’
輕輕拿開,胸口處一個小小的深細點透過了幾層衣衫。
‘可惜并沒有真正的傷到你,還是沒連到家啊,刀為劍的練法。’劍客面上浮過了一抹清然的笑吟,接著剛才的路數再次提起了那柄不同于余好食手中歪歪斜斜的丑劍。
出劍,又見出劍。
‘你知道【血雨派】大弟子「不舍依依」梁善良嗎?
他是死在自己的刀下,以命祭刀,可臨死之前仍是阻止不了我從他施展的刀技里窺出他們鎮派刀法的一二。
他是位善良的普通人,不一定好卻投入了一家以殘酷狠絕為宗旨的江湖門派中,偏偏要狠狠地練刀,更要狠狠地煉人。
比誰都狠!’
這次變化了風格的是一劍接著一劍不再密集式的聚一起,狂轟濫炸的讓對手應接不及。
余好食沒有答話,交戰本便是一件極為嚴肅且分生死的大事,自是要以全力以待,不肯有一絲的分神。
而青年人則一副十分輕松游刃有余的樣態,步伐左腳在前右腳在后時而前傾時而后搖,施劍間如奏起一曲優美的旖舞,左手悠悠朝空一揚一個大退身向后運力軟綿比漂浮于天穹的彩云。
一時余好食的‘大食神劍’竟趕不上他的身法,見際欲往上直刺先挑走解除了敵手的武器。
不得不說他的經驗確實豐富,只要他能順利的劫走他想要的劍。
雖然劍飛了。”
“什么?什么什么?”
“‘受人以魚’的劍飛了,被一揚清遠的拋到空處,但可沒有落下而是順著隨即也提縱似天邊一朵漆云飄來的年輕劍客,二次借力再往上提高了七八尺的間距。
月清風徐徐,星繁花開香漸濃。
余好食目瞪著那把原本可擊中的飛劍亦落往了一場空,空上增空的離地面四五丈有余的距離。
——又落了下來!
從天而降的一把歪歪斜斜的丑劍,上面隱隱生著幾點銹跡,沾落下的時候帶著半邊星空的幾顆閃明滅璨星的亮色,劍在下前人在劍后。
那是怎樣的一種劍法?
——不似人間生處帶來所可以能被俗世之人練成的劍招。
第一眼見到它的時候,你會覺得它那么發自內心的那么艷。
然后第二眼肉眼可見的由妖異脫俗凡塵的艷情,變成了驚。
驚的那么瀟灑,驚的那般不羈。
僅僅為的是一劍。
再由瀟灑不羈化為了一股柔美幻影花溢聞香玉軟濃的夢,一個隨時會碎了流云似的夢。
夢色。
千種的風姿萬般的水月,夜景里流過的一場清風被沾染的星夢緩緩帶臨人世。
最后回復了它原本的面貌,一招璀璨空前絕后的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