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婉清的熱水瓶找到了,她很高興。對于董成豪奮不顧身的補救,她也深受感動,與此同時,對于董成豪瞞著自己和錢菲菲去買衣服的芥蒂也消減了。都說女人是健忘的動物,在愛情的苦海里都是傻瓜。如今看來,這話似乎真的有幾分道理。
“誒,我先走了,晚飯給你帶過來啊?!?p> “哦——”
董成豪看了看童婉清,又看了看身旁外出歸來的劉丹陽,微微一笑,然后依依不舍地離去。
看著兩人和好如初的樣子,徐言也是滿臉的輕松。至少聊起天來不用顧忌童婉清的感受,至少不用隨時的毫無條件的讓位了。
“你早上發下來的通用講義呢?”樓郁偉轉身問徐言。
“還沒做呢!”徐言滿臉好奇,“干嘛?”
“你先做那個吧,等等我看一下。”樓郁偉滿臉的無奈,“我不想做了?!?p> 說著,又把他新做好的英語報紙丟給徐言。
這令樓郁偉這么苦悶的東西,就是立體幾何。
立體幾何,這是他最不擅長,也是他最害怕的東西。作為數學課代表的樓郁偉,你怎么想也想不到上一次有關立體幾何的數學限時訓練他只考了19分。咸哥說這是三維空間的先天性缺失,后天很難彌補。
而通用技術原本就是物理,數學改革后新開發出來的一門新課程,里面會涉及到一部分的物理力學,幾何學,生活常識,以及少許的公式推算。恰巧都是樓郁偉不擅長的。
“哦?!笨粗鴺怯魝M臉的苦澀和無奈,徐言二話沒說,替換掉手里的數學講義,改做通用。
童婉清看了看兩人默契的配合,想說什么但又什么都沒說。她拿著樓郁偉新做好的英語報紙,和自己的答案細細比對起來。
“誒,他后面兩篇閱讀理解好像有幾個答案選錯了?!蓖袂蹇戳丝礃怯魝サ膱蠹?,對徐言說。
“是嗎?錯了就對了?!毙煅詻]有理會,顧自己做試卷。
“?。俊蓖袂鍧M臉意外,“你盼著他做錯嗎?”
“沒有啊?!毙煅孕α诵?,“要是他都對了,那我還怎么敢抄啊?”
“什么邏輯?”童婉清滿臉疑惑,看著徐言。
“我每次都只看他百分之八十的答案,還有部分靠自己感覺,所以有好幾次他錯了我都對了,所以人家老師怎么查也查不到證據?!毙煅曰貞袂濉?p> “嗯——有道理?!蓖袂暹吢犨咟c頭認同,忽然想到了什么,轉身戳了徐言一下:“你太壞了。”
“生存之道啦。”徐言再次笑了起來。
說話間,又到了308班去上體育課的時間了。
因為操場在教學樓的右側,且走廊的樓梯也在教學樓的兩側,所以好多中間班級的同學都會往十班這邊的走廊走。308班就是典型的中間班,因此有很多同學都會從這邊樓梯走。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不是,怎么林子卿還沒出來,難不成她已經從中間樓梯過去了?徐言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直勾勾地,一眨也不眨。
“誒,你在看什么?”童婉清好奇的頂了頂徐言的胳膊。
“啊,沒什么?!北M管他人在和童婉清說話,但徐言的眼神沒離開過窗外走廊。
“你到底在看什么,有誰來了嗎?”童婉清順著徐言的目光,看著窗外。
“沒有誰來啊?!?p> 說話間,林子卿一閃一閃著小馬尾從窗口經過,站在她身邊的還有她班上的好朋友張艷敏。兩人有說有笑的,絲毫沒有因為經過曾經呆過的班級而有半點留戀。
“呼——”徐言長吁一口氣,繼續做起試卷來。
“你剛剛在看什么啊,這么入神。”面對徐言如此大的反差,童婉清的好奇心再次作怪起來:“八班有誰這么好看嗎?”
“什么啊,我只是羨慕他們上體育課!”徐言滿臉尷尬,笑著說。
“是嗎?”童婉清似乎看到了什么,但她又什么都不敢確定。
說話間,鄭艷艷過來了。她走到童婉清的桌子邊上,彎下腰,輕聲問童婉清:“誒,婉清,你熱水瓶找回來了嗎?”
“對啊,丟了第二天就找回來了?!蓖袂鍧M臉好奇,“怎么了?”
“沒事,就問問?!编嵠G艷看了看一旁的徐言,面色尷尬:“是小董幫你找回來的吧?”
“對啊,還有徐言。是他讓他同學一個一個寢室找到的。”說著,童婉清轉身拍了拍徐言的肩膀,笑著說:“我還沒好好謝你呢!”
“哼哼?!毙煅远Y貌的笑了笑。
“哦。”鄭艷艷看著童婉清和徐言和睦的樣子,把到嘴邊的話又給憋回去了。
“怎么了,你的熱水瓶也被偷了?”話音剛落,童婉清立即反駁道:“誒你不是不住校的嗎?”
“沒有,我就問問。”說著,鄭艷艷再次看了看一旁的徐言,沒好多說。
此刻的徐言,生怕再一次要被幫著找熱水瓶,故當做什么也沒聽見,顧自己做著通用講義。但他的耳朵卻依舊關注著鄭艷艷躍躍欲試的表述。
“到底怎么了,你說好了,沒事的。”童婉清順著鄭艷艷的眼神,打量了身旁的徐言一番。
“我下午又看見小董和錢菲菲一起了?!编嵠G艷輕聲說。
“一起干嘛?”一聽到錢菲菲,童婉清敏銳的聽覺又騷動起來:“他又干嘛了嗎?”
“沒有,就看見小董幫錢菲菲打熱水來著?!笨粗袂迦绱思鼻械难凵?,鄭艷艷立即補充說。
“打熱水,這事還需要人幫忙嗎?”突然,童婉清的聲音邊高了起來。
“誒呀,噓,你就不能小聲點嗎?”鄭艷艷拍了拍童婉清的手臂,“其實也沒什么啦,就是錢菲菲被水燙了下,然后小董就幫她灌了一瓶,然后幫她一起拎過去?!?p> 鄭艷艷一邊說一邊又看了看徐言,生怕他聽到。
“她怎么不去死啊,這么嬌弱嗎?”童婉清瞟了眼身旁的徐言,沒有再說話。她一把收起了樓郁偉的報紙,同時用筆不斷劃拉著自己的試卷,剛剛好一點的心情,一下子似乎又回到了前幾天。
在看到此情景后,鄭艷艷似乎有點后悔。她想要安慰,可又怕適得其反,只好靜靜地看著童婉清憤怒的神情,然后默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無動于衷。
徐言也注意到了童婉清的情緒變化,雖然嘴上她沒再說什么,但是她手里的筆卻已經被劃地滿報紙筆墨。
有一種善意叫好心辦壞事,有一種無奈也叫好心辦壞事。同樣的初衷,只因當事人不一樣,產生的結果卻截然不同。鄭艷艷的善意無意給童婉清和董成豪的感情又添加了幾分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