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山澗的小溪,穿過一段陡峭的山路,有好幾段路程只容人側身抓著臉邊的草通行,嶄新的白大褂已經蹭滿泥濘。步行兩個多小時,終于抵達了由幾頂大帳篷組建的臨時醫療站。
重傷員在帳篷里面,輕傷員在外面的草地上,三五成群,看著這群醫生的到來,少說也有一百多人。有孩子有老人,年輕人不多,可能是山區勞動力多外出打工的原因。
大家分頭開始救助,十五人被分成三個小組,吳哲和江城分別帶組對重傷員進行救助,李媛媛也算醫術頗高的醫生,帶組照顧輕傷員,張梓茉和另外兩名女醫生都被分到李媛媛組里。蘇展和江城一組。
不斷有傷員從周圍的村子被救出,抬到他們的救助站。大家沒日沒夜的包扎傷口,測量血壓,傷口縫合,輸液。吃飯休息只能組內輪番換崗。
大家一頭扎進傷員中間,一連三天沒有正常作息。
第四天夜里,輕傷員基本已經完成初步治療,李媛媛累倒了直接昏睡在分給他們醫生休息的小帳篷里。
張梓茉坐在篝火邊,吃點晚飯,大饅頭加火腿腸,這樣的飯已經吃第五頓了。營養餐分給傷員,他們則是剩什么吃什么。
蘇展一屁股坐在張梓茉邊上,拿著同款晚餐,“喲!”
“喲!”張梓茉精疲力盡的回應他。
蘇展拿過她的大饅頭,“我幫你改善一下。”掰開饅頭,用嘴撕開火腿腸的皮,然后把火腿腸加饅頭里去。嘖,這大少爺現在也不講究衛生了。
“你這么弄我也會呀。”張梓茉想搶過來,被蘇展制止,“你再等等,還有呢。”
他從地上撿起一個樹枝,從側面穿透饅頭火腿腸,然后舉到篝火上開始烤。
“拿著吧!”把樹枝遞給張梓茉,讓她自己烤火。他又撿起另外一根樹枝,如法泡制的也把自己的大饅頭和火腿腸烤上。
張梓茉聞著烤出來的面香和火腿腸“啪次啪次”的聲音,頓時就有食欲了,“可以呀!蘇大帥哥,生活小能手。”
蘇展笑得自豪極了。
“你們組情況怎么樣?”張梓茉問蘇展。
蘇展看著跳動的篝火,“還有兩個沒脫離生命危險的。”
“吳哲他們組呢?”
“剛剛送過來一個,肺部被樹枝穿透。”蘇展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現在聽到這些,感覺已經麻木了。如果是在醫院,這應該是緊急情況,心肺專家聯合手術。但是在這里有太多的重傷情況,截肢癱瘓都不在少數,還有很多送來時已經死亡。經歷的多了就不敢投入感情了。
張梓茉只能默默吃著烤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