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小姐,還是讓老朽給您講個故事吧。”
“好,鐘離堇恭聽。”
“傳說開天辟地,黎族乃是擁有神性與能力的一族。黎族之人可通上天之意。于是上古以來黎族之主即是天地共主。黎族之主出則大地歸心。梁國皇室與南國皇室一直追查繼續之主。”
“您所說的這位黎族之主,難道真的是我父親?怎么當年父親母親從來沒和我說過。那父親又怎么做了梁國的大將軍呢?”
“正是,當年梁國與南國都要除掉先主。可是先主為了百姓眾生考慮并不想登上帝位。當年正是南國入侵梁國,若不是先主與主母守住梁國,現在恐怕梁國早已經不存在了。可是當年梁國皇帝還是忌憚先主。怕有人知道先主真實身份而將他取而代之。先主出于天下考慮命黎族之人從此避世,先主也死在了絕意之巔與梁國皇帝的陰謀之下。”
“原來,并不只是因為父親功高震主。原來這才是當年的真相。”才這樣幾天,她就覺得她的世界好似天翻地覆。
“主母曾叮囑,不能告訴小姐當年之事。只是老朽私心還是想讓小姐知道當年之事知道黎族之事。先主與主母都不想要小姐負擔起黎族,也不想小姐去報仇。這些小姐聽過忘記即可。只是小姐想要夢之蓮……這卻有些難辦。”
“這是為何?”
“黎族與絕意之巔已然是不共戴天之勢。小姐若是想求黎族至寶只有兩個法子。一是成為黎族少主,肩負黎族復興,二是滅掉絕意之巔,黎族必將夢之蓮雙手奉上。”
“既然母親并不想我再插手黎族之事,我也實在擔不起這樣重的擔子。可是,滅掉絕意之巔也非一朝一夕。我的朋友已經等不了這許多時間了。長老我發誓必會滅掉絕意之巔,長老可否通融通融。”
“好,小姐只需三跪九叩走到山頂,我等會攜眾長老將夢之蓮交到你的手上。小姐日后完成滅掉絕意之巔的諾言即可。”
“我這就去,請長老帶路。”月卿蕪起身就要走。
天長老并未說一句話,默然帶著月卿蕪繞到了后面。月卿蕪一見青石臺階甚寬一眼望不到頭。她并未遲疑三跪九叩,而天長老就在后面跟著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黎族當年之事也已經過去,他也并非不愿放下恩怨之人,但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先主便是太過憐憫蒼生才會累得黎族也落得這般下場。南國梁國他都可以不計較但是絕意之巔不行。
當年先主母占卜出她會來到這里,天長老就已經計算好了。她可以不要她黎族少主的使命但是家族大仇,她一定得報。
站在這靈山之頂,她已經有些眩暈了。汗水已經淋濕了后背,臉上也掛著一串又一串的汗水。她強撐著走進殿中,天長老站在正中左右各兩位長老。長老后面是一排一排的排位,下面供奉著香火。
“你真正的名字應該是黎堇,既然已經來了為黎家歷代先主扣頭進香吧。”
月卿蕪拿著香跪在地上,磕過頭后插上香。
“這兩盒就是夢之蓮,夢之蓮開花必為雙生然藥性并不相同。一朵可解雙生罪之毒一朵服食后必會失憶。另一朵可解讀但是也有失憶的風險。小姐必要時可讓一無關緊要的人試毒。還有別忘了小姐的承諾。”
“多謝五位長老賜藥,黎堇必不敢忘黎族大仇必不徇情滅掉絕意之巔。”
“很好,這本秘籍給你。絕意之巔的武功雖然身形瀟灑美妙,但是畢竟長年為妖人所學習,早已經失掉當年創立武功先祖的期望,不練也罷。黎族的功夫與絕意之巔屬一脈兩支,以后多加練習吧。”右邊一個長老拿出一本書遞給月卿蕪。
“多謝長老,只是絕意之巔究竟在哪里,這……我并不知道。”月卿蕪低頭皺眉,剛才還豪言壯語轉念一想自己竟然并不知道絕意之巔在哪里。
“在梁國最北極寒之地,剩下的我想只要你前去就自然有人會等著你的。”
“是,黎堇明白了。”
尋到夢之蓮算算赫連云傲也還剩下七天了。月卿蕪不敢耽擱她帶著夢之蓮下山日夜兼程趕回郡主府。
剛進大門,她就暈倒在了繪云懷里。
這幾日,她實在是太累了。她又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小時候,她只以為她是鐘離將軍的女兒從小疏于練武,天天穿個紫色裙子往赫連云傲那跑。娘教她下棋,每天都是無憂無慮的。
突然醒來,竟然是在次臥室的床上。“赫連云傲呢?”她翻身下床就要往主臥室跑。
“小姐你太累了,還是再躺會吧。赫連云傲公子這幾日也沒大礙,想來小姐已經得到夢之蓮。赫連公子不日也就會康復的。”
“快,快去照著這個方子拿藥。拿回藥來你親自煎藥不準告訴任何人。”
“是,小姐您再躺會。我這就回來。”
看著繪云的背影一點點消失,月卿蕪又昏了過去。
這次她居然夢到了景珩。朦朧中看到他就坐在她的床頭。目光中是她看不懂的情愫,再擱著她那惺忪睡眼更是恍惚只能看的出大概輪廓。
等等,景珩不會真的在這吧,那赫連云傲就危險了。
月卿蕪驚醒坐起就要前往臥室。只見赫連云傲還好好的躺在那里。那樣貌美無暇的一張臉更加沒有血色了。月卿蕪又飛快去看看繪云回來沒有。繪云剛抓了藥回來。
“繪云,你看著赫連云傲我去熬藥。我總覺得有人會對赫連云傲不利……你一定要看好他,寸步不離。”說完月卿蕪拿著藥材去了廚房。
這里的下人都被繪云遣走了,也是實在害怕節外生枝。
兩朵夢之蓮熬了四碗藥。
“繪云,這藥我先喝一碗,這藥喝了會讓人暫時昏迷,過一天一夜也就好了。等我醒了如果我失憶了就給赫連云傲喝另外一碗。我在書房里已經寫好了一封信,我失憶了之后你就把那封信給我看。我還有沒辦完的事要做,切記!”
“小姐,讓繪云喝吧。這藥如果再有什么其他作用可怎么好。實在不能讓小姐就這樣試藥啊。”
“繪云?我說的話你照做就是了。”月卿蕪說完端起一碗一飲而盡。
剛喝完她又暈倒了。
繪云連忙將她送到次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