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蕪聽他這樣說一時只當做他在開玩笑又問了一遍。“你說誰有?那除了我娘還有誰有呢?”
祁越看著她有些疑惑:“你好端端的問這個藥做什么?”
“我……”月卿蕪不想說怕景珩聽到又傷心。
祁越見她如此嘆了口氣說道“這種邪門的藥還是你娘給我的,除了她我也不知道誰有。她也不說她從哪里弄過來的。”
景珩皺了皺眉,神色冰冷。
“阿珩,這件事我給你查。一定和我娘沒關系就算有關系,不論是誰我都會給你報了這個仇。”
月卿蕪腦海浮現,景珩那日救她,滿手是血一步一步爬在那鋼絲網的情形。
景珩卻微笑看著她不說話。
月卿蕪有點慌“你聽我說,和我娘有關的南國這邊根本沒理由至此,明熹宮早就都好好經營碎瑾居怎么會做這樣的事?”
景珩笑意更濃。
他突然攥住她的手。兩只桂花糕玉鐲相撞發出清脆響聲。
“終于有一天,阿堇的眼里也有我的存在了。”
祁越和李祺在一邊故意咳嗽。
月卿蕪推開他的手低頭說著:“沒個正經。”
她也沒有太在意他的話,哪怕是她自己她也沒注意感情的潛移默化,有的事情變了就是變了。
景珩從來信她,她說的這些讓她感覺仿佛是多余。
“小堇,發生什么事了?”祁越喝了口茶,悠悠問道。
月卿蕪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說一遍。一邊的景珩卻和祁越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
月卿蕪聽著他一字一句的描述。這些字仿佛是戳在自己心中,她甚至不敢看他。
祁越默然良久,眼神中盡是哀傷。這種神色她記得在他第一次找她,見到她的時候就是這種神色。
“祁越,你再想什么?”月卿蕪有些好奇。
祁越并沒有回答她而是起身去了后院,過了一會他拿過來兩個瓷瓶。
一只青瓷一只白瓷,簽子上用簪花小楷寫的三個字是雙生罪。她認識這個字跡,這是娘的字跡。
“你這是要做什么?”
“給你了,如果你找到兇手,可以用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祁越說的咬牙切齒。
那兩個瓷瓶她握在手中竟是萬分沉重。若不是這冰涼的瓷瓶,她也不會感覺到自己是雙手也是冰涼。
母親啊,這一切的一切,如果你在你會怎么做呢?
月卿蕪看著那雙生罪三個字有些失神。
祁越這個小地方也沒有幾個屋子,只能月卿蕪和繪云擠擠睡在一個屋子。祁越和景珩、李祺、元暉住在一起。月卿蕪站在藥居外面看著月光下的竹子。
一陣腳步聲她聽的出是祁越。
“娘曾經的事,你也只和我說了一部分,對不對?”月卿蕪聲音清淡冰冷。
“不是我不想和你說,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你要做的事,她未必想要你做,可是我想她也明白你沒有辦法。”祁越走過來站在了月卿蕪旁邊。
“萱姨的死,你很傷心?”
“曾為至交,又如何不傷心?”祁越脫口而出。
月卿蕪突然直直看著祁越的眸子說道:“你這樣想要母親的那只翡翠扳指,是為了什么?”
“只是為了印證一個猜想而已。”
“算了,就知道問你你也不會說。”月卿蕪轉身離去。
前幾日的飛鴿傳信,老皇帝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她要趕在他還活著回去,畢竟有些事或許他會知道呢。她知道景珩現在也拖不得。
更何況,她終歸不能讓他就這么舒服的死不是嗎。
這日一早,他們就要離開藥居前往,凌源峰。
只是李祺愁眉苦臉,一直纏著月卿蕪,讓她幫他易容。
“卿蕪,從小到大六哥不護著你嗎?你給我易個容,不然我這個樣子去凌源峰會被抓起來剁了的。”李祺說的認真,倒不像是在開玩笑。
月卿蕪心中早有了想法,故意引他繼續說于是又問道:“六哥?你這樣想要易容難不成是那什么凌源宮有人認識你?”月卿蕪又有些疑惑說道:“可是凌源宮的人甚少下山,江湖上對凌源宮幾乎都是傳聞。又怎么會認識你呢,你又何必易容,還是說真的有六哥故友呢?”月卿蕪淺笑,眼神閃過一抹算計意味。
“什么故友,明明是冤家!”李祺突然氣憤道。
“哦?六哥說的這個冤家,是男是女呢?”
“是……我為什么要和你說這些。卿蕪,我的好妹妹,你就答應吧。”李祺裝作可憐狀。
“那也好辦,六哥你別去就是了。四個人的馬車還擠得慌。”月卿蕪瞪了李祺一眼。
“那還行,那皇兄還不……妹夫你倒是說句話啊。”李祺拽了拽景珩的衣角。
“卿蕪說的也是,六哥如果有顧慮實在沒必要跟著一道前往。”景珩一臉認真說著。
月卿蕪有些想笑。
“卿蕪你就說怎么樣你肯給我易容。”
“這也不難,六哥說說為什么要易容就是了。”
“你!”李祺氣極。
“你還記得,一年前我重病嗎。那根本不是什么病,是我受傷不能回到宮中,皇兄對外宣稱重病。”李祺嘆了口氣。
“是凌源宮的少宮主救了我,我在凌源宮養傷。住了兩個月。那個宮主想要我和她在凌源宮成親。他們的宮規成為凌源宮的人輕易不得下山。我當然不會同意。”
“然后你就逃出來了?”
“自然是逃了出來,她這個人認死理非說我是凌源宮的人,怕是還在找我呢。這次難道我要自己送上門嗎?”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皇帝舅舅那么多次要給你賜婚你都百般推辭,原來是已經有了心上人了。”月卿蕪已經笑的不行了。
繪云也在一邊憋笑。
“你別說這沒用的了,那是她一廂情愿。”
“六哥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吃了你的,若是用你來換藥,那我們可以說是兵不血刃就可以得要仙鈴草。何樂而不為呢?”
“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有了相公就忘了哥哥。”
“多謝六哥夸獎。”月卿蕪得意一笑。
“今時不同往日,六哥可收斂一點吧。”月卿蕪故意看了看繪云。
今日趕了一天的路,月卿蕪一行人傍晚找了客棧歇息。
距離凌源峰越來越近。
他們剛走進這個客棧,便感覺到大廳中的人竊竊私語有些反常。幾人雖然疑惑,目前也不能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