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卿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打斷這股奇怪的氛圍:“太子,這也不早了,恐怕王府的人還等著太子。”
“你這是在趕本太子走?”祁澈挑眉,輕輕轉著手上的玉扳指。
“臣女不敢。”
“還有你不敢的東西?”祁澈話音剛落,剛才的婢女便局促地站在門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進來吧。”衛子卿道。
“小姐......”婢女見太子還在屋里,說話畏畏縮縮地。
“沒事,有什么話直說。”衛子卿有些無語祁澈一直待著干什么,現下自己的人和自己說一句話都弄的這般別扭。
“老爺那邊喚您去廳堂。”奴婢低著頭。
衛子卿思索了一番,看來,好戲現在才剛剛開始,她看了兩眼祁澈,見男人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她莞爾一笑,眼神卻極盡狡猾,“太子可要隨臣女去看一出好戲?”
既然你已經出手了,那便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祁澈知道這個小狐貍是想利用自己,但是他心里卻很是愉悅,笑道“請。”
衛府廳堂,衛凌薇和衛芳柔跪在中間,韓氏現在雙淚縱橫,自己兩個女兒才醒不久,就被喚了過來,她是又擔心又害怕,衛月琪和衛知書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沒有多余的表情。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愁。
一場大火,讓整個衛府人心惶惶,只是,主人公還沒上場,好戲又如何開幕?
太子到——
祁澈進入廳堂,所有人沒想到太子竟然還沒走,立馬跪下施禮,衛戰天也立馬起身,將主位讓給祁澈。
“都起來吧。”祁澈沒有看任何人,而是盯著遠處緩緩走來的玄青色衣裳的少女。
少女雖然身形纖弱,每一步卻踏得十分穩當,好像她才是最重要的人,在好戲的開幕前,入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
祁澈看著她,“是該好好養養。”他上下將衛子卿大量了一番,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衛子卿自然也注意到了祁澈的打量,“臣女參見太子。”
“嗯,坐下吧。”此話一出,眾人就明白太子是什么態度,連衛戰天心中也開始有了打量。
衛子卿也一愣,連衛戰天都是站著的,這衛子卿一來,祁澈直接讓人家坐下,這不符合規矩,但是在這里,祁澈就是規矩。
沒有人敢提出任何異議。
“多謝太子。”
祁澈看了一眼衛戰天,“行了,別站著了。”
“是,太子。”衛戰天笑著在一邊坐下,本來是想處理今天在祠堂的事情的,但是現在太子在這里,做事有些麻煩。
祁澈看了眼衛戰天,隨意道:“衛候秉公處理便是,本太子就是來看看。”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這祁澈這尊大佛在這一座,哪還有衛戰天的面子,衛戰天硬著頭皮道:“今日祠堂著火到底在怎么回事!”
衛凌薇和衛芳柔被衛戰天這么一吼,嚇得哆嗦了兩下。
“爹,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被人陷害的。”衛凌薇覆著面紗,簡單包扎后面紗將臉上的傷痕全都印了出來,顯得更加狼狽。
衛凌薇見太子還在這里,不能讓他看見自己這幅樣子,盡力忍住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但是祁澈根本沒有看她,只是盯著衛子卿。
“冤枉?你這個孽障,今日在祠堂說的那些話,眾人都聽見了,你還有什么狡辯的?”
衛戰天今日回府,下人提醒今日正是十五,該是給祖宗上香,便去了祠堂。
這下人提醒的時間,自然是衛子卿安排下來的。
在門口,衛戰天便聽著里面的爭吵聲說的明明白白,荷花池的事情,祠堂著火的事情,都是衛凌薇一手造成的,現在她還敢狡辯?!
“不是的,爹,你相信女兒,這一切,都是衛子卿在陷害我。”衛凌薇凄慘道,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一邊的衛芳柔雖然有意想要幫衛凌薇,但是她知道要是這時候開口,恐怕自身都難保了。
“姐姐,姐姐,你說話啊。”衛凌薇推著衛芳柔,這一切,衛芳柔也參與了,但是她卻什么事都沒有,所有的罪都是自己在受。
“妹妹——”衛芳柔戚眉,無奈地看著她。
“你!”衛凌薇明白了衛芳柔的意思,突然大笑起來,“好你個衛芳柔,你竟然向撇開我?”
衛子卿看著衛凌薇這瘋婦的樣子,嘴角微彎,看著他們兩反目,才是她最想見到的場景。
衛芳柔是個聰明的人,但是再聰明,遇到衛凌薇這樣的,也總要沾上點什么東西,畢竟,衛芳柔本身就參與了這件事,就算之前能僥幸,恐怕現在也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祁澈注意到衛子卿面色的變化,“有意思。”他眉梢微彎,心情也有些不錯。
衛凌薇跪著到韓氏跟前:“娘,娘,不是我,不是我。”
韓氏眼里盈著淚,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跪在這里,心里是絞著疼,但是現在老爺親耳聽見那一番話,太子也在這里,韓氏就是想說什么也是沒有辦法。
“凌薇......”
衛凌薇在韓氏眼里看到了無奈,突然大笑起來。
“放肆!”衛戰天見衛凌薇這樣一幅瘋婦的模樣,生怕沖撞了太子,立馬喝道。
“衛子卿!”衛凌薇突然厲聲沖衛子卿喊道,手指著衛子卿,語氣狠毒,“都是你,都是你。”
衛子卿神色平淡,看著衛凌薇,一幅居高臨下的姿態道:“我?衛凌薇,在祠堂,話可是你說的。”
衛凌薇憤怒到幾點,全身顫抖著,“若不是你逼我,我又怎么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你引誘我出手,是早就想要借我的手來火燒祠堂!”
衛子卿心中對衛凌薇到是有些改觀,倒也不是很笨,只可惜......已經晚了。
“是嗎?”衛子卿無辜道:“妹妹,那我怎么會知道爹爹那時候會出現在祠堂,難道還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這話一出,衛戰天臉色也有點黑,好像這一切都是衛子卿和衛戰天串通好的,這火燒祠堂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衛戰天是萬萬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