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擔心我?”一句多心的話,卻不想引來慕騰黎如此自大。
“王爺莫要多想,我不過擔心你出事了,會牽連衛家。”衛戰天與慕騰黎之間的關系,衛子卿一直未曾問明白。
但既然父親已經與攝政王相交,那他若是出事了,這些與他關系好的人都會遭殃。
這才是衛子卿真正擔心的。
慕騰黎心中一絲失落劃過,看色微微有些難看。
“放心,本王自己不會輕易暴露,明日你莫要出錯便好。”
他這是瞧不起衛子卿了。
這兩人不知是天生的冤家還是上輩子的仇人,每每說話總會不歡而散。
攝政王的人影消失在路口后,湘兒才回到院子里。
“衛小姐,剛剛奴婢好像看到有人從外墻經過,但是當我走過去的時候,什么都沒發現。”
她說的應當就是皇上派來監視的人了。
衛子卿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
“明日我離開之后,你還是回到鳳和殿伺候嗎?”雖然只與這個宮女相處了兩日,但是她的性格很合自己的脾性,衛子卿對她十分喜愛。
湘兒搖了搖頭。
“奴婢與您一同陪葬的,當時太子就是以此為理由,才將奴婢調到了您這里伺候。”
這點衛子卿從來沒有想過。
不過以皇后的脾性,就算湘兒不跟著自己走,也定逃不過悲慘的結局。
“可攝政王沒有安排你的替身。”
若是這樣,湘兒只能跟在假的衛子卿身邊。
“湘兒這條命是太子爺救的,他要湘兒做什么都可以,湘兒不在乎生死。”
倒是個懂得恩情的丫頭。
衛子卿心中暗許,自己定要在下葬日前找到清平公主,救出湘兒和替身。
這夜傍晚,宮中傳出消息,白日里在小院與衛子卿爭執的那個瑤貴人,上吊自盡了。
看來這皇后做事與皇上一般很絕。
不過衛子卿明白,那個瑤貴人算是個冤大頭。
皇后定是將不能除掉自己的怨氣,都撒到了一個貴人身上。
“湘兒,皇后與已故皇貴妃的關系好嗎?”閑來無事,便與湘兒說說話打發時間。
“傳言說是很好的,但畢竟皇貴妃是在皇后失子養身體的時候才進宮陪護的,后來又緊隨其后懷上了太子,本應是皇后兒子的位置,最后也給了當時的大皇子,想必是有一些怨言的。”
這宮中的關系有些復雜,聽的衛子卿有些迷糊。
“那太子自小是養在皇后身前的?”
前幾日夜宴時,她曾見過皇后與太子之間慈孝的關系,但如果太子真心幫助自己的話,便是與皇后為敵。
這邏輯總是解釋不通。
“太子是養在孝莊宮太后身邊的。”
湘兒對于太子的事情知道的還是很多。
說起太后,衛子卿怪對不起她老人家的,之前的那場壽宴,被她攪合了。
第二日要一場苦戰,衛子卿強迫自己早早躺倒了床上。
這一夜倒是十分安靜,她也一夢到了天明。
“衛小姐,衣錦局送葬的衣服已經送來了,湘兒伺候您穿上。”
本以為會先到公主的寢殿前祭拜,沒想到門外的太監直接將換好衣服的兩人接走。
看來皇后的性子還是有些急。
送葬的馬車從祭奠門出去的,宮中主子的喪葬里均是走的此門。
皇上對衛子卿也算不錯,給她留了一輛馬車,不至于跟著隊伍走去。
這一路有吃有喝的,衛子卿倒是沒有虧到了自己。
夜半黃昏時,隊伍按照預定時間到了青竹林外。
這條路并不長,只要順利,半個時辰就走出去了,趕在天完全黑下,便能在竹林外休息。
隊伍沒有停下,直接到了竹林內。
慕騰黎安排的人應當就在這里埋伏了,衛子卿屏息,聽著外面的聲音。
這里除了送葬隊伍的人走過,沒有其他的行人,四周一片靜謐,連鳥鳴的聲音都沒有。
衛子卿將袖子里的匕首推開,免得混亂中被人算計。
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湘兒也屏息凝神,探著外面的風吹草冬。
隊伍平安的走到竹林之間,前面引路的馬匹忽然陷入土中,馬上的幾名侍衛被頭頂落下來的黑網罩住。
周圍瞬間竄出一些黑衣人。
林中頓時出現了廝殺的聲音。
衛子卿順著聲音看向外面,那些人并沒有靠近自己的馬車,看來正是慕騰黎安排的人了。
太監的聲音從隊伍前面傳到了后面,叫喊著隊伍向后退。
外面依舊混亂,他的聲音出現了又被廝殺聲湮沒。
陪葬的人全部聚集到了一起,衛子卿也跟著一起下了馬車。
而就在這時,眼前忽然飄起了濃霧,漸漸的視線已經被遮擋住,只有貼身站著的兩人才能看清彼此。
衛子卿看了一眼湘兒,見她點頭,腳步輕飄的退出了人群。
已經看不清身邊人的時候,衛子卿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她是有些內力在身的,轉過頭,巫忠的面容還算清晰。
慕騰黎告訴過她,什么都不要管,跟著巫忠走便好。
湘兒的身影她已然看不清了,如今只能埋頭跟隨巫忠腳步向一個方向跑去。
濃霧消散時,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衛子卿這才看清,自己已經到了一處茅廬前。
“你們這一鬧,不怕皇上來查嗎?”本以為是偷摸的行動,卻不想鬧的這樣轟轟烈烈。
巫忠只是聽令行事,主意都是王爺想的。
他無奈的聳聳肩,帶著衛子卿到了屋內。
“王爺吩咐,他會到這里來與衛小姐匯合,您先安心再次歇下。”
衛子卿望了一眼門外,這茅廬突兀的建在竹林外,若是有人追到此處,她的行蹤豈不是輕易就暴露了。
“在這里?不會有人查嗎?”衛子卿還是有些擔憂。
“看來衛小姐也有擔憂的事情,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慕騰黎的聲音響的很是時候,巫忠行禮退出了房間,只留兩人在一處。
“卿兒也是沒想到,王爺做事如此名目張大,絲毫不怕惹出事端。”
慕騰黎笑著坐下。
“既然已經做了,那為何不弄出些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