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她猛地想起上一世宿春雪的死因。
是在一個天寒地凍的夜晚,被人拋尸在馬路大街上,看似J殺,實則是咬舌自盡。
想到這,衛子卿反而釋然起來,用從未有過的關懷口吻,提醒道:“要是你再不走。”
“爹爹抓到你,你怕是真的插翅難逃。”
聞聲,宿春雪眉目一緊,咬著牙關放出狠話,“衛子卿,我們不死不休!”
說罷,轉身離開。
看著消失的身影,衛子卿只覺得心情好轉起來,如似有個東西填補了心口缺失處。
仿佛,她已經看到宿春雪氣絕身亡。
“小姐。”小藝撲朔著明晃晃的大眸子,似是想起樣,“宿春雪怎么去找四皇子了!”
“我聽說,四皇子可是有怪癖呢!”
“動不動就有人死在他的府邸上。”
說著,她撅起櫻桃小嘴,不平道:“也沒人管管!”
衛子卿醍醐灌頂,眼中一道精光閃過。
怪癖!
府邸!
上一世宿春雪的尸體被發現時,遍體鱗傷,一看就是受盡侮辱而死。
似是想到什么,她眼中的精光化成一道殺機。
宿春雪,這么死太便宜你了。
要死,你也得死在我衛子卿的手上才行。
衛子卿想著,便立即動身往衛戰天處趕去。
路上遇見正在搜查的親兵,也是立即吩咐:“將宿府包圍起來,宿春雪還在府中。”
“是!”
這邊交代完,正巧看到衛戰天的副將容莫前來,眼珠一轉,迎了上去。
“大小姐。”
容莫躬身行禮。
衛子卿亦微微頷首,“容副將無需多禮,現下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你。”
“大小姐但請吩咐。”
雖然對于衛子卿突然這么說有些疑惑,但容莫還是立即回應。
“附耳過來。”
悄聲吩咐一陣,容莫面上神色漸露疑惑。
“大小姐,這樣當真可行?”
有些不理解衛子卿的做法,此時也是婉轉表達。
“你只管去做,父親那邊我去說明。”
衛子卿眸中劃過自信,有著讓人信服的力量。
見此,容莫并未過多猶豫,很快做下決定:“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就帶著侍衛快步離去。
看著人離開,衛子卿勾了勾唇角,神色間露出些許凌厲。
宿春雪,你覺得你跑得掉嗎?
隨后,便帶著小藝繼續往后院的練兵場走去。
她知道父親這個時間必定會在那里。
“父親。”
果然,遠遠便看到了衛戰天的身影,衛子卿喚了一聲,看人停下練武的動作,這才走了過去。
“卿兒怎么這個時辰來找為父?”說著看了看自家女兒單薄的衣衫,皺起了眉頭:“怎么穿的這樣薄?”
繼而看向小藝,神情微怒:“出來都不知道給你家小姐多披件衣裳嗎!”
衛戰天經過戰場殺伐,只是稍稍嚴肅便會顯得不怒自威,此時帶上怒氣,頓時將小藝嚇得渾身一顫。
“老爺恕罪,是奴婢疏忽,之后定不會再犯。”
“好了,父親嚇唬小藝做什么,是女兒有急事想要找您,她才沒趕上,您再這樣女兒以后可就不來找您了。”
見衛戰天有想要轉移話題的意思,衛子卿立即將小藝往身后攬了攬,與其說著。
她心中的感覺愈發強烈,宿春雪出逃確實另有隱情。
而一聽自家女兒這話,衛戰天也是被噎了一下,心中不禁感慨,自家女兒經歷過大難之后,真是愈發聰穎了,簡直與以往是天壤之別。
“罷了,你想問什么便問吧。”
拿過擺在一旁的汗巾擦了擦臉,露出滿布風霜的皺紋。
此時,他仿佛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老人。
衛子卿看到這樣的衛戰天心中也有難受。
上一世若不是她癡傻,輕信了那渣男賤女,已經年邁的父親也不至于連天倫都享受不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
“宿春雪剛剛到了女兒的院子。”衛子卿淡然道。
聽此,衛戰天頓時神色一凜,頓時著急了幾分:“她去找你做什么了?可有受傷?”
一見衛戰天這反應,衛子卿心中的猜測頓時肯定了幾分,于是道:“女兒沒事,而且也讓人去追宿春雪了。”
“只是……父親是不是該和女兒說說您與攝政王的計劃?”
第二次被戳穿計劃,衛戰天仍是面露驚訝,同時也帶著幾分歉意。
這次宿春雪逃跑確實是他與慕騰黎的計劃,為的便是釣出其背后主使,為免走漏風聲,故而也沒與衛子卿說明。
卻不想衛子卿自己猜到,這倒是讓他已是不知該如何回應。
“父親現在不想回答也沒關系,女兒知道父親心系天下,所以女兒一定會守護好衛家。”
看出衛戰天并不想回答,但也不想對自己撒慌,衛子卿懂事的沒有繼續逼問。
只是她的最后一句話卻讓衛戰天聽出些別樣的情緒。
按理說自己女兒能有此番覺悟他是歡喜的。
但不知為何,現在這話聽在耳中,卻莫名有些心疼。
仿佛眼前小小的人兒已經經歷過了巨大的悲傷。
正當他張張口想要說些什么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將軍!”
無奈被打斷了話頭,衛戰天也只好收斂神色,恢復一貫的嚴肅,“何事?”
“屬下等在四皇子府外抓到了潛逃出府的宿春雪,現已押入府中,后續如何還請將軍示下。”
聽著容莫的匯報,衛戰天神色愈發嚴肅,聽完便轉向了衛子卿,“這是你下的命令?”
他并不反對衛子卿有自己的想法,但不能影響大局。
現如今,一步踏錯,恐怕就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局面。
“確實是女兒下的令。”面對衛戰天暗怒,衛子卿大方承認,“父親可要聽聽女兒的理由?”
“本王也想聽聽衛小姐又何高見。”
清冷聲音隨著白衣從上方飄下,慕騰黎立于衛子卿面前,眼眸卻如寒冰一般。
他動怒了。
因為計劃被打亂,此時更是覺得衛子卿已經與祁仲走到一路。
“拜見攝政王。”
見著人來,在場之人立即行禮。
“平身。”擺擺手讓人起身,視線卻仍是落在衛子卿身上沒有偏移。“衛小姐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