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人。
文明人的意思，就是超量生產以后，腦子里有空思來想去，琢磨各種事，包括男女之情那種事的人么。
她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夜晚，季澄躺在床上，看著背對著他的姜紅豆，有些哭笑不得。
她現在確實變得害羞，矜持了。
回想一年前，她可是十分的直接呢......
那個時候談戀愛是不合理的，而現在，好像也可以合理了？
這種變化，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季澄想了一會兒，出聲道：
“紅豆哇，你睡著了嗎？”
“......”
“我要從后面抱住你咯。”
“哎呀，好好睡覺啦。”
姜紅豆聞言連忙轉過身，與季澄面對面，伸手撐在他胸前，防止季澄襲擊。
“我們也忙了一天了，好累，睡吧睡吧。”
“我喜歡你。”
“......”
“說你也喜歡我唄。”
“我，我不！”
“哎，欲擒故縱，看穿了。”
“什么欲擒故縱？”
“文明人的說法咯。”季澄聳聳肩，背過身去：“睡覺睡覺。”
“誒！等等。”姜紅豆伸手又把季澄拉回來面對自己：“文明人的說法？”
“啊，好困。”季澄打了個哈欠：“你想學什么是欲擒故縱啊？”
“嗯！教教我唄。”
“我不！”
“......？”
“除非你說喜歡我。”
“啊，真是的。”姜紅豆臉蛋微紅，帶著一絲嗔意看著季澄：“你心里明白就好了，我現在也不知怎么，感覺越來越沒法輕易說出口了。”
“喔，這樣啊，那不說也行，換種方式。”
季澄調整了下姿勢，與姜紅豆靠的更近了些道：“現在，感受一下。”
“嗯？感受什么？”
“就是，感受離得這么近，我們雙方的心跳聲，然后，還有對方身上的體溫，看著我。”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姜紅豆聽著季澄輕柔的話語，心跳有些控制不住的加快。
季澄笑笑道：“教你新知識哦。”
“新知識？”
“嗯，你看著我，能感受到吧，我們倆此時此刻的這種狀態，從生物學的角度上來說——
體內分泌的苯基乙胺慢慢控制了視線，逐漸變得目不轉睛，顏面發紅，瞳孔放大。
多巴胺的刺激，正傳遞著歡愉開心的信息，讓我們，想要開始擁抱，嗯，抱得更緊一些吧，這樣會覺得充滿安全感和滿足感。
去甲腎上腺素使血管收縮，控制神經傳導，引起了血壓、心跳、血糖的升高，怦然心動的感覺，就愈發明顯了。
而當體內充滿這三種物質的時候，也正是我們，情到深處之時。”
季澄擁著目光有些迷離的姜紅豆，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
“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
......
清早，季澄醒來，看著小鳥依人蜷縮在自己懷中的姜紅豆，笑了笑，隨后調整了下姿勢，靜靜看著她，直到姜紅豆睡眼朦朧的醒來。
“早安。”
“早......安？”
“嗯，早上打招呼的方式。”
“喔。”姜紅豆揉揉眼睛，清醒了些，然后突然身子一僵。
“等等！昨晚被你帶偏話題了！明明說要教我什么是欲擒故縱的！”
“這個我一開始就教你了啊。”
“啊？”
“好了不提這些了，說正事。”
季澄清清嗓子，正色道：“我感覺我們今天需要再劃出一塊屬于咱們的私人空間。”
“屬于咱們的私人空間？”
“嗯，我們現在真的很需要，比如昨天晚上，其實我還想帶你去洗個澡的，但是現在河邊是公共區域......保不準晚上會有來取水的族人什么的，萬一我們洗澡被看到了，多不好，所以說，應該在靠近河邊的地方圈出一塊地方，用木柵欄什么的圍起來，這塊區域，除非有我們準許，否則其他族人不得進入，屬于我們的私人空間。”
“這就是你說的正事？”姜紅豆嘴角微抽：“明明是想滿足自己的私欲吧。”
“哪有......”
“好了，倒也沒什么，只不過不用這么麻煩。”
姜紅豆道：“你想私密一些洗澡，讓族人把水裝在大木桶里送房里來便是，以前大祭司，族長都有這個權利，現在你只是享有這點特權，完全是應該的。”
“呃，原來如此，裝水送來啊。”季澄搓搓下巴：“嗯，還是想圈出塊地來......誒！別急，我真的是認真的，說正事呢！
我是在想啊，我們圈地，要把咱們以前那塊差不多半畝的小田和窯爐都圈起來，然后擋住族人的視線，這不只是為了洗澡，還是因為，以后要試種某些植物，還有研發一些技術的話，現在有大木族人在，就不想以前只有我倆那么方便了。”
“哦......”
姜紅豆聽到這里，總算明白了：“是了是了，你說的沒錯，我倒是忘記這點了，就像槍支火藥這種技術，我們以后研究東西，不一定都是方便告訴族人的，確實需要一片私密空間。”
“對。”季澄點頭：“有些技術是本身具有危險性的，有些則是純粹需要保密，才能獲得它本身的價值。”
“明白了，初步安排好村子分組，讓村子正常運作之后，你也想繼續研究技術了，新技術，是很重要的事情。”姜紅豆臉色嚴肅，翻身坐起，穿衣下床。
“我這就喊姜雪過來，讓她通知技術制造一組，今天技術制造一組的首要工作便是先削一批木板出來，將我們家后面靠近河邊那塊區域圍起來。”
篤篤篤。
說話間，門突然被敲響，聲音雖輕，但好似有些急促。
姜紅豆微愣下，提高音量道：“姜雪？”
“是我，圣女大人。”
“哦，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喊你，不過你主動前來，是有什么事嗎？”
“啊，是的，十分抱歉打擾兩位大人了。”門外姜雪捏著衣角，語速稍快道：“方才，嬴凡村長突然跑來，請我通報，想要求見大人，他說關于村子采集的食物中，有兩種新納入采集范圍的食物，他現在又不太確定是否真的可以安全食用了，希望大人能夠出手鑒別。
昨晚，有個狩獵開墾組的組員自己加餐食用了以前存下來的食物，現在肚子疼得爬不起來，看情況，好像十分嚴重，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