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用晚膳吧,庚年?”諸葛子依說,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祖庚年覺得沒有一點饑餓感,就婉拒了。
諸葛子依以為是自己惹祖庚年討厭,便有些傷心。
祖庚年見狀立馬補充說自己只是還不餓,之后還會經常來向她請教的。
諸葛子依這才欣然點了點頭,離開了藏經閣。
想起那天在街山遇到古父教,祖庚年就覺得很是不安,想著閑來無事,他便走出武道宮。
城府周圍的街巷少有擺攤得商販,行人也不多,頗為安謐。
祖庚年在周圍的客棧吃了碗面,然后就開始漫無目的的閑逛起來。
期間他正思索著心事,卻被一個冒失鬼撞了。
他下意識瞪了那人一眼,卻見對方本來惱怒的神情立馬轉變為驚恐萬分。
而且好似對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害怕祖庚年。
走開后,祖庚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感覺剛才撞到自己的那個人很奇怪,那一幅害怕自己的神情,竟讓祖庚年想起了地牢里的異然獸。
有鬼!祖庚年在內心咕噥一句,便悄悄回身,跟在了那人身后。
果然,那個冒失鬼在走過兩條街后突然閃進了一處胡同里。
胡同里道路錯綜復雜,祖庚年險些跟丟,但好在沒被發現,還跟到了這可疑男子的目的地——閑安樓。
閑安樓是云城第二大的風月之地,按理說一個男子進入其間是很正常的事。
但怪就怪在這人繞了許多路,最后從后門偷摸進了閑安樓。
非奸即盜!祖庚年想著,便要跟上去,但他想自己如果也偷摸進去,一旦被人發現,又跟丟了那人,自己就會被人誤會。。
于是他便繞到正門,走了進去。
門口一群涂脂抹粉,穿紅戴綠的姑娘見祖庚年要進,便走過去一個。
“公子,你是要喝茶還是要喝酒呢?”穿著月白色抹胸襦裙的姑娘笑嘻嘻地打量著祖庚年。
聞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祖庚年抗拒地后撤一步,想著自己不能讓人懷疑,便又笑著拿出些碎銀子塞進了那姑娘手里。
“我第一次來,不太懂規矩,姐姐給我帶下路吧,我想先坐下來歇歇腳。”
姑娘收下銀子,笑容更加燦爛了些,扶著祖庚年的手臂,就帶他去到了二樓。
一路上,祖庚年看到每個男子身旁都有一個女子陪著,有些更是被一群嘰喳嘻笑的姑娘簇擁著。
找到一處位置坐下,姑娘便開始跟祖庚年解釋。
“公子要是想喝酒,小二會弄些酒菜過來,我呢會陪你喝酒,僅此而已。若你是想喝茶,那就要跟我到后院,找一處無人的房間,我會單獨給你侍茶。不知你想——”
“喝茶!”祖庚年覺得自己聲音不夠洪亮,便又重復了一遍,“我要喝茶,你帶我去后院吧。”
“好,那就要另外收費了。”姑娘笑吟吟地說。
平時姑娘接待的都是些老頭子和丑男人,如今來了這么個還算俊俏的小公子,她覺得不給錢也沒什么。
祖庚年忐忑地跟在姑娘身后,心想如果舅舅知道自己在這里,肯定會打斷自己的腿。
同時祖庚年覺得很懊惱,他在想萬一自己跟蹤的那個人,只是來偷摸著揩油來的,那么自己不僅是白搞一趟,被人知道的話也會名譽掃地。
正要打開房門,姑娘卻聽得祖庚年問話。
“我想去小解一下。”
姑娘忍俊不禁地指了指茅房的位置,然后沖著祖庚年匆匆離去的背影喊道:“公子,你可要快點呢,奴家在屋子里等你。”
離開那姑娘的視線后,祖庚年舒了一口氣,然后開始搜尋那名男子的蹤跡。
閑安樓后院被兩層閣樓包圍著,中間是一處假山花池,月色下池水中波光蕩漾,惹人心醉。
在男歡女愛的嬉笑聲里,祖庚年繃著臉在后院挨個搜尋目標的下落。
在差點誤闖了幾間茶房后,祖庚年終于發現了男子的身影。
男子行色匆匆,身旁沒有姑娘相配,看上去不像是來喝茶的。
祖庚年悄悄跟上去,只見男子走進了一處柴房。
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祖庚年掩著門縫,看到男子觸動機關后,打開了一面墻壁,接著便走進了密室。
密室門口有守衛,男子見守衛后便說了句亡者至凈,這正是古父教的異教徒才會說的禱詞。
想著不能打草驚蛇,祖庚年便躡手躡腳地離開。
毫無疑問,這里就是古父教的藏匿地點之一。
祖庚年覺得應該立馬趕回去稟告師父,于是便急忙要走。
“公子,你要去哪兒?樓梯可不在那個方向。”
聞言祖庚年回頭一看,發現是剛才的那個姑娘,此時她正倚靠著二樓的欄桿望著自己。
“我突然想起還有事,今天就算了。”說完祖庚年扔給姑娘一塊碎銀,然后立馬開溜。
姑娘皺著眉頭撇著嘴,把看著手里的碎銀。
趕回武道宮,祖庚年來到武場,卻發現師父不在。
聽人說師父在議事堂,祖庚年思慮再三,覺得眼下阻止古父教的下一步行動才是最關緊的,于是便趕往了議事堂。
守衛本來不讓祖庚年進去,說是宮主和剛來的長老們在商討要事。
長老?祖庚年一聽,覺得更加有必要把消息傳達給他們,便堅持要進,還說跟古父教有關,守衛進去問過后才允許他進去。
“是你!”
子鼠長老驚奇地看著祖庚年。
祖庚年行禮后抬頭,看到堂上堂下有許多人。
堂上左邊都是武道宮的人,有宮主幽澗,空谷還有師父。
堂上右邊則是子鼠長老,還有另外三個佩戴著天級御然令的御然尊者。
毫無疑問,他們也是長老。
祖庚年把自己剛才所經歷的事情告訴了眾人,引起堂上一陣軒然大波。
經過討論過后,子鼠長老和幽澗決定先按兵不動,只派出些斥候御然師去閑安樓,等探清虛實后再做行動。
議論完后,眾人都要散退,子鼠長老卻忽然叫住了祖庚年,命他留下來,說是有話要跟他講。
寒川察覺到不對,走出議事堂前,還跟祖庚年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