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安靜后，溫晚月將自己的手機遞過去，然后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說：“未來的大導演，加個聯系方式，以后多多合作。”
他斜眸看了一眼，掏出手機掃她的二維碼，有些揶揄的口氣說：“有勞溫小姐照顧了。”
溫晚月微微朝他傾身，胳膊輕放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眉眼勾人：“榮幸之至。”
宋立書輕輕挪了一下肩膀，將她的胳膊給弄了下去。
“切！”她撇嘴翻了個白眼。
——
到了公寓樓下，溫晚月拎著包包要下車，朝他擺擺手，笑得曖昧：“謝謝宋導。”
車門被關上，宋立書看著她腳步輕快地走進去，長發被夜里的涼風吹得亂舞，纖細的身形光是背影就能讓人看得入迷。
他收回視線，拿起一旁的外套，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脫掉的，外套上隱隱殘留一點她身上的香水味，如同一根細線輕輕扯動了一下他的心臟。
吳衛將車開出去，宋立書放下擋板，他下意識地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
“宋導，你們什么關系？”他忍不住問道。
“高中同學。”
“那感情好啊，以后你在夙城可不就平步青云了？”吳衛說著“嘿嘿”笑了兩聲，銀邊眼鏡后面的那雙眼睛笑得意味深長。
自他跟在宋立書身邊起，就見過不少美女往上湊，更別說還是在演藝圈這個美女如云的地方，只是，他還沒見過宋立書動過心。
宋立書抿了抿唇，眼神幽幽地盯著他看，像是在說：再多說一句話你就滾出去。
吳衛接收到信號，連忙閉上嘴巴，乖乖開車。
——
溫晚月回到公寓，剛坐在沙發上就接到周湘蓮的電話轟炸，她不緊不慢地接了起來：“怎么了？”
“你明天中午不用去見陳緋了，她說她已經看過你的舞蹈視頻，說你不符合她這次的編舞風格。”
“什么？”溫晚月不悅地擰起眉，忍不住提高了一點聲音，“她什么風格啊？”
“她的意思是你已經形成了自己的舞蹈風格，你們的風格相差有點大。”
溫晚月一口氣哽在嗓子眼里，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到一邊。
她氣得躺在沙發上，又想起宋立書，起身把手機拿了回來，點開微信，點進宋立書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內容顯示到半年前，里面都是些活動宣傳之類的，沒有一點生活記錄。
溫晚月從后往前一點點地將他那幾條朋友圈看完，最后一條，也是最近的一條朋友圈，他即將要主導拍攝一部青春電影《冷夏》，男女主角的報名活動正在進行中。
她靈光一閃，當即給宋立書發了消息過去：宋導，我來當你的女主角怎么樣？【害羞】
十幾分鐘后，宋立書看見她發來的消息，沒有一秒思考地打字回復：你不合適。
溫晚月皺眉，又是不合適！她帶著怒意飛快地打字回他：我還沒試你怎么知道我不合適？
宋立書：你看了試鏡要求？
溫晚月退出聊天界面，重新點進他的朋友圈，找到底下寫著的演員要求：女主林夏長相清純，性格活潑單純，有點小機靈，固執。
她皺眉想起自己高中時的樣子：挑染的頭發，成熟的妝容，酷到不行的衣服，上課睡覺，下課玩，時不時逃課出去找樂子。
溫晚月覺得如果自己不化妝，把頭發變回黑色，穿上普通的校服也是清純美麗的，性格上面自然是活潑單純，腦子也絕對機靈，固執那是肯定的，不然也不至于惦記宋立書這么長時間。
她極其肯定地點點頭，將自己的想法發給他。
宋立書看見她的消息，皺眉嘆了口氣，沒回。
跟鬧著玩似的！
半個多小時都沒收到消息的溫晚月忍不住給他發消息轟炸，仍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她忍不住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正在浴室里洗澡的宋立書聽見手機響，沒去管，依舊不緊不慢地洗著。
電話鈴聲斷了又響，響了又斷。
最后，他被吵得不耐煩了，只好光著身子走出去接起電話。
“宋立書。”電話那邊傳來溫晚月慍怒的聲音，“你怎么這么長時間不回消息不回電話？”
“你有事？”宋立書轉身趿拉著拖鞋重新走回浴室。
“我發給你的消息你怎么不回？”
“溫晚月，這是工作，不是開玩笑。”
“我沒跟你開玩笑！”
“你是一個舞蹈演員。”
“舞蹈演員怎么了？舞蹈演員就不能演戲嗎？”
“你這是在打擾我工作。”
“我怎么打擾你工作了？我是很認真地在跟你討論工作。”
宋立書無奈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點點頭說：“行，那你報名吧，等通知過來面試。”
“我還要面試？”溫晚月挑了一下眉。
“不然呢？”
“這樣吧，我讓我哥給你投資。”
“不用。”宋立書毫不猶豫地拒絕，“掛了。”
“哎哎哎。”溫晚月急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我還沒說完呢！你竟然敢先掛我電話！你知不知道沒有人敢這么對我！”
下一刻，微信電話就被掛斷了。
“宋立書！”她氣得從沙發上跳起來，咬牙切齒，捏著手機又撥了回去。
宋立書看著再次響起的手機，唇角帶著些許笑意，眉眼溫和。
電話在快要自動掛斷的那一刻他點下接通鍵，電話里立刻傳來溫晚月的怒喊聲：“你竟然真掛了我電話！！！”
“現在已經十點多了，你這種行為屬于擾民。”
“我問你，你剛剛干什么呢？為什么我打了那么多電話你都不接！！！”
“沒聽見。”
“你不會在跟哪個小嫩模約會吧！”
“……”
“說起模特來，我也算是哦~”
“我在洗澡。”
溫晚月一聽，立刻賊兮兮地笑了起來，溫溫柔柔又曖昧地問：“洗澡嗎？”
“……”
“能不能開視頻呀？”
下一刻，電話又被掛斷。
溫晚月臉上的笑僵了一秒，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切”了一聲。
真是不經逗！
她從沙發上下去，心情還頗為愉快地走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