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選帶著‘衍珩’落地,抬起頭望向百米高空,皺眉道:“這是怎么回事?這里怎么會有封印?”
‘衍珩’顯然也不知道。
二人都沒想到會是這么個情況,紛紛扭頭看向獸人,獸人只當沒看見,摸著自己的半邊臉,神情得意的在小樹林邊走來走去。
‘衍珩’抬起手,就是一掌打在了他腳邊的沙土上。
獸人暴躁道:“你這小娃子脾氣怎么這么大,動不動就打人呢?!”
‘衍珩’不跟他廢話,問道:“這里的封印是怎么回事?”
獸人道:“我不知道,我就沒從這里出去過。”
桑選跟‘衍珩’對視了一眼,朝那獸人走了過去,二人心里都知道,封印一般都是用來困住為禍的妖魔鬼怪,桑選看這封印力度強大,想來這封印之下,困得應不是一般人。
二人來到獸人面前,還未說什么,那獸人就捂著臉連連退后,道:“你們兩個小娃子,又想干什么?”
桑選道:“說吧,你到底是什么野獸?”
“……”獸人道:“我不是什么野獸,我是神獸!”
桑選跟‘衍珩’二人就盯著他看,獸人眼見著瞞不下去了,這才哎呀兩聲說道:“我是神獸,六角熊。”
“……”
桑選道:“不就是一只熊嘛,還什么神獸?你哪里有半分神獸的樣子,說是你野獸都是抬舉你,真會給自己定位。不跟你廢話了,你就說你為什么會被封印在這里,受什么人封印?”
獸人道:“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知道封印我的人是誰。”
“誰?”
“六扇門大天使,為戒。”
“……”
獸人又道:“他是用靈魂冊把我封印在這荒島之上的。”
桑選:“……”
桑選正想找為戒要破除封印的辦法,就聽見獸人忽然道:“你們都能隨隨便便的進來,還不能隨隨便便的出去嗎?”
桑選笑道:“我們是一定會出去的,但是你就別想了。”
桑選在腦中默默感應為戒,詢問到了破除靈魂冊所設下的封印,但是這畢竟是跨時空,總不能為了自己出去就放出來一個禍害吧?桑選又道:“這六角熊,你可知?”
為戒一聽,便道:“六角熊嗎?那是墮落天使磨巖的坐騎,不過百年前就消失了,沒想到你們在跨時空能遇上。”
桑選聞言,只覺無巧不成書,再看向六角熊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了。磨巖打得衍珩靈魂出竅,至今未醒,她在這就碰上了磨巖消失百年的坐騎。二話不說,桑選便在手中凝聚出一道巨大的光芒,朝六角熊打過去時,能看見的,便是一道道帶著光芒的利刃,鋒利無比。
六角熊發出慘烈的叫聲,桑選的異樣再次引起‘衍珩’的奇怪,他握住桑選的手腕,讓她停止攻擊,道:“你怎么了?”
桑選收回手,淡聲道:“沒事。我們走吧,我知道該怎么出去。”
即使被桑選突然打得奄奄一息,但是在桑選破開封印一角,帶著‘衍珩’便要出去時,那六角熊突然化作獸狀,扯住了桑選的腳裸。
六角熊道:“他可以出去,但你不能出去!”
隨即在二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六角熊猛地發力,將‘衍珩’從破開的一角封印推了出去,而桑選卻被六角熊扯了下來。
封印在‘衍珩’被推出去時立馬又合上了。化作獸狀的六角熊體型龐大無比,桑選又沒有加以防備,一時被拽著落地,摔得頭暈眼花。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做出對策,只聽那六角熊匍匐起身,濃厚的聲音嘈雜的傳來:“桑選大人,既然來了,就還是別走了吧。”
這聲音?
桑選腦中正閃現出一幕畫面,又聽見六角熊道:“等你多時了。”
桑選蹙眉,道:“你是誰?”
六角熊道:“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
桑選道:“你果然是磨巖!”
“是。”磨巖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道:“我為靈魂冊所重傷,致使本身消散,只剩下一縷魂魄未散,出此下計,本也不報什么希望,如今看來,桑選大人還是有情有義、有血有肉的,不然,怎么會行此險招,來到這里?而我,又怎么會有機會,讓你受困于此呢?”
桑選道:“你利用衍珩設的圈?”
“是。”
“引我來?”
“是。”
桑選拍拍身上的細沙,又慢悠悠的道:“所以,衍珩的靈魂一直回不去,他一直醒不來,也是你做的手腳?”
磨巖道:“都是我。”他笑:“或者也不全是我。”
桑選聞聲道:“你找死。”
聞言,磨巖瘋了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桑選大人,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本就已經死了,我可是被你害的,連本身都沒有了,要不是這殘存的一縷魂氣支撐著我,我……”
不等磨巖把話說完,桑選突然打出去一道光刃,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讓磨巖避無可避。
桑選下了死手,磨巖殘存的魂魄是寄居在六角熊的熊身身上,她這一光刃打出去,熊身立馬倒下,同時也逼出了磨巖的那一縷魂魄。
一團黑氣凝聚在半空中,弱小到桑選隨手一捏就可以讓他魂飛魄散,再無生還的可能,可對方還瘋魔了一般刺激桑選。
“我今日死于你手,便詛咒于你,此生為情所困,為情而死,”磨巖惡毒的詛咒著桑選,發出的笑聲讓人頭皮發麻,他道:“情傷難愈,最是誅身誅心。”
桑選滿臉冷漠不為所動,根本不把磨巖的詛咒放在眼里,正準備將磨巖最后的一縷魂氣打散,忽然,罩在這荒島之上的封印簌簌散去,一道力量極強的光芒打了下來,毫無預兆的,那一縷維持著磨巖最后生息的魂氣,煙消云散了。
待一切恢復平靜,天空之上落下一道人影,桑選抬頭看去,就看見‘衍珩’緩緩下落,隨后步履輕盈的來到她面前。
桑選心里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本不該將磨巖的話聽進去,此時,卻不受控制的一遍遍想起。
‘衍珩’不明所以,道:“他是不是傷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