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金枝率先走進大門,“師妹就叨擾了,請師兄多多包涵。”
成風等人跟隨進入。
順著扶梯往上,一汪清泉,就是天機池。
天機池是門內用于弟子洗髓脫凡的地方,一般十年開放一次,平日里就由駝色峰代為管理。
“主人,”
梨花開口,“這就是妖獸最終消失的地方,味道就在這里為止。”
現場鴉雀無聲,師長們面面相覷,這可是天機池,門派內首位最森嚴的地方,而且池水對妖獸邪魔天然有震懾力量。
“成風,你這侍女是不是看錯了?”
李金枝頭疼地嘆口氣,“這天機池我們幾位長老經常巡視,什么大膽賊人敢來這里。不可能的。說別的地方還有可能。”
成風堅定的看向李金枝,“我的梨花不會亂來的。”
梨花聽到這話,眼睛濕漉漉的。她覺得有一個這樣的主人也不錯。
“好吧!”李金枝朝師弟師妹們說:“既然查到這里,沒道理就放棄了。”
“我仙宗人光明磊落,凡事必究。”
說完,李金枝帶頭看向天機池。
“刷——”
出劍如虹,風聲尖嘯,震得衣衫烈烈作響。
一柄青虹寶劍,刺向池面,剎那間,水花四濺,拍打在岸邊眾人身上。
沒有防護,胖子成風等初級弟子,全成了落湯雞。
“沒事,這池水對你們初級弟子只有好處,多澆點好。”同行的長老安慰道。
“這池水里沒有東西。”
李金枝徑直走到成風面前,“現在怎么說?”
趙束心在一邊也不示弱,“現在沒有妖獸蹤影,各位師兄師弟又如何交代?”
成風沒有回話,走向天機池細細觀察。梨花也臉紅紅地跟在身后。
池面還留有剛才被劍攪動的波紋,池底有一片紅紅的水草,隨著水波飄蕩,好看極了。
突然,成風發現紅色水草中夾雜著一些鮮綠色水草。
根據他忘得差不多的生物學知識,綠色水草需要光合作用的氧氣參與,植物才能呈現綠色,而這水底,氧氣有限,不可能會有鮮綠色的水草。
“刀來”
小丫鬟梨花遞上萬物刀。
成風拿起刀,一刀劈開水流,刀氣把水隔成兩半。水草安安靜靜呆在真空地帶。
他徑直走上前,捏起水草,用力一捻,水草化為點點光點消失。
眼前出現一道古樸幽深的黑色石門。
推開門。
里面是一條看不到邊際的羊腸小道。
“走吧,”成風轉頭對師弟師妹們說:“這里應該就是暗門了。”
“好,我發個消息通知掌門。”李金枝不忘埋怨,“趙束心,你怎么自己地盤上的東西都不知根底。”
趙束心臉上陰晴不定。也跟著眾人進了石門。
“成哥,你可真牛,”胖子竄到前面大聲說,“成師兄的天賦才情真是我等拍馬難及。哎,小弟只能聽老大的話了。”
成風沒好氣看一眼胖子,這個死胖子真的招人打,嘴太賤了。
他好像還有一個能力,也不知道能不能許愿這個胖子閉嘴少招仇恨。
眾人跟著成風穿過一個彎又一個彎。
終于豁然開朗,走到了出口。
只見眼前飛沙走石,吹起的枯草連著根在空氣打旋,這分明就是蠻荒地帶。
誰能想到,仙宗的天機池竟然通往蠻荒。這意味著這么多年來殺不盡屠不絕的蠻荒大妖可能就是以仙宗為大本營。一個正道的修仙門派居然有此等疏忽。
眾人臉都白了。
“這......要不然我們就稟告掌門來處理吧。”
李金枝猶猶豫豫地說,“蠻荒我們畢竟人少式微,力量太小了。”
眾人難以抉擇,齊齊看向成風。
“你們看我風哥干嘛?”胖子氣的吼出來,“雖然他輩分高,可他是新進弟子,難道要他背鍋么?!”
李金枝氣憤地望著師兄師姐,“這個決定我來下。仙宗弟子被拐非同小可,但如今勢單力薄,回去請求援助!”
“晚了。”
一道清涼男聲響起。
眾人一看,成風指著奔襲而來的蠻象。
“鏘——”
大家也不遲疑,紛紛拔劍助陣。一時間蠻象身邊圍繞著十幾口寶劍飛舞。
“師姐——”小胡子師兄大聲喊:“這兇獸皮太厚了!寶刀竟然未傷他分毫!”
“乒乒乓乓——”寶刀寶劍只在蠻象的皮膚上留下道道白印,有些甚至只是留下了紅痕。
“快回宗門!求救!”
成風一看身后的門竟然震蕩出圈圈波紋,快要消失了。
“師妹!”
李金枝一看這情況,拎起胖子后脖根子一把扔向門內,正要再扔成風時。
“師妹,我必須去找小妹。”成風后退一步堅定地說,“你讓別人回去報信把!”
“好!”李金枝重重的看了成風一眼,抓住最后的機會,把實力稍弱的小師弟扔回去了。
“現在怎么辦!”
沒有后路的眾人只能直面這妖獸。
蠻象的防御能力太強了,金丹期的李金枝的寶劍居然也割不破。但是還有有缺點的,它靈活和攻擊能力就沒那么強烈。
進行到此時此刻,蠻象也只知道腳踩,和鼻子抽人。眾人心急的是短時間不能解決它,如果引來別的妖獸怎么辦,那時候才真是應付乏力。
“嗷——”
梨花見眾人難以招架,變回原形準備幫忙,盡管如此,梨花的貓妖形態還是比蠻象小了一半,只能用爪子干擾它。好消息是梨花的爪子可以抓出道道傷痕。
成風見大家疲于應付,拿著刀連跑帶躲地走到蠻象側面去了。
他給梨花打了個眼色,梨花心領神會,把他放在爪子上,趁著抓蠻象腦袋的功夫,成風被穩穩送到蠻象象頭上。
萬物刀,萬物皆可劈。
成風默念,雙手舉起刀。
用力砍下去。
“砰——”
如同刀砍豆腐一般,蠻象腦袋被皮城兩半,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塌,炸起黃沙無數。
成風一下子滑落下來,幸好梨花瞅準他的滑落軌跡,提前趴好,成風跌落在柔軟的毛皮上,毫發無損。
等成風下來,看見眾人又收拾好衣裝,大家都劫后余生地輕松笑了。
輕松的氣氛還沒散去,有人問:
“我們怎么回去?”
這下,大家徹底沉默了。
偌大蠻荒,整整個的黃沙世界,他們這些異族人該何去何從。

白白的劍
獨在異鄉為異客,天涯何處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