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王家的二公子死在了自家郊外的園子里。”
“哎呀,這個事啊,玄乎得很,聽說發現的時候,那園子里,哎,全是死人。”
“這么嚇人呢?那王二公子平時欺男霸女的,豪橫得很,沒想到這么個下場。”
“也不知道他惹惱了誰,下手這么狠,園子里的人一個都沒留。”
“都是報應啊。”
第二日清晨,懷秋剛到鋪子的時候,就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
“王二公子死了?”懷秋皺眉問向鋪子管事的。
“是啊,懷秋姑娘,你也聽說了吧,就昨晚的事,可嚇人了。”管事的說著還撫了撫胸口,“聽說園子里的人都死了呢。”
王二公子是戶部尚書王測的二兒子王渙,在昆京也算是臭名昭著,仗著他爹的勢肆意妄為,平日里除了是青樓楚館的常客,還做過當街強搶民女的事,凡是他看上的女子,都會用各種手段弄到手,所以昆京里漂亮的妙齡女子平日里上街都是戴著面紗斗笠小心翼翼的。
“那真是大快人心。”懷秋聞言唇角浮現出一絲暢快的笑意。
她之前也受到過王渙的騷擾,只是他實在不敢惹怒鎮國將軍府,所以最后只能作罷。
“好了,開門做生意吧,別閑聊了。”懷秋清亮的聲音響起,周圍聚在一起議論的人也分分散開,各自去做自己的活計了。
等看完最近的賬本,還有新出成衣的樣式,懷秋就準備回府了。
等她回到沁月閣的時候,云卿正和茗春兩個坐在小火爐旁邊嗑瓜子。
“小姐,你說是什么人殺的王二公子呀,真嚇人。”茗春今天一早出門給云卿買御品齋的千層酥,在街上聽到好多人都在說這事。
“有什么嚇人的,惡有惡報。”云卿似是不在意地磕著瓜子。
“茗春!你怎么能給小姐說這些呢!”懷秋聞言低聲喝道。
“秋姐姐。”茗春聽到身后傳來懷秋的聲音,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每次都說下次不敢,我看你一次也沒管住你的嘴。”懷秋恨鐵不成鋼。
“知道了…我去幫冬姐整理小姐的衣服。”茗春癟癟嘴,找了個由頭趕緊開溜。
“這丫頭……”懷秋無奈搖頭,卻不經意間對上了云卿清澈如湖水的眸子。
“王渙死在了城外莊子里?”云卿開口問道。
懷秋心里沒來由得抖了一下。
“啊?對。”
“兇手抓到了嗎?”云卿繼續問道。
“還沒有,聽說這件事已由京兆府尹親自查辦,可是還沒找到兇手。”
云卿聞言點點頭,這京兆府尹賀延年同戶部尚書王測是連襟,王家出了這么大的事,他自然是要管的。
“我記得我們家的綢緞鋪子在京兆府衙外面也有一處,你同那邊的掌柜聯系一下,若是府衙有什么消息,讓他立刻傳信過來。”
“什么?小姐你……為什么想知道這個?”懷秋不解地看著云卿,她從剛剛云卿開口的時候就覺得怪異了。
按照平時,云卿聽到這樣駭人聽聞的消息,應該只會覺得害怕,最多有一點點好奇,畢竟她還是個小孩子,可是她現在如此淡定,還吩咐她派人查探衙門的消息,這實在太不對勁了。
“爹爹之前同我和哥哥說過,最近昆京都會很不太平,所以府中護衛森嚴,可是現在外面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涉及到了朝廷重臣的嫡子,所以這個消息也很重要,當然,父親知道了這件事肯定也會派人查探,只是既然我們有鋪子在那里,說不定能看到別人不曾發現的東西,到時候我也好告訴爹爹。”云卿說著,一雙清澈靈動的眸子坦然地看向懷秋。
云卿原本就生得十分嬌俏可愛,一雙眸子更是像小鹿般天真又靈動,這樣人畜無害的模樣,真的很容易讓人相信她說的話。
“這樣啊,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辦。”懷秋不疑有他,趕緊下去聯系鋪子管事了。
原本云卿以為要過幾日才能得到消息,沒有想到第二日一早,懷秋就帶著消息回來了。
“小姐,兇手抓住了。”懷秋說的時候神色還有些懼怕,“聽說死了好幾個府衙的人才抓到的,不知是什么窮兇極惡之徒,竟這般可怕。”
“是啊,真是可怕。”云卿也一副訝然的樣子,眼底卻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既然兇手已經被抓了,那么那個人應該今日就要去京兆府衙了。
那她也得準備準備出府了。
現在整個將軍府處處都有護衛,可謂是固若金湯,但是她知道后院荒廢的一間破屋里有一條密道可以直通外面,但是云冽和徐寧兒都不知道。
因為原書的設定,這條密道就是云卿為了偷偷出去找男主,無意間發現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而密道的出口里也在離將軍府有段距離的一個小竹林里,所以沒有護衛會發現。
用過午膳之后,云卿就說想睡會,把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
等四周終于安靜下來了之后,云卿端來小板凳,踩著從窗戶跳了出去。
云卿個頭小,今天穿的衣裳也是不起眼的海棠色,再加上這段日子她基本已經把整個將軍府上上下下熟悉了個遍,所以很容易避開了下人,沒多久就來到了后院。
好在原書設定簡單,這后院只有一處在雜草中的破屋,省得她尋找了。
云卿抬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提起裙擺一步跨進了破屋之中。
而等到她進了之后,離她不遠處的一座假山后面,一個曼妙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夫人,小姐一個人偷偷進了后院的破屋,那個屋子太小了,我沒敢繼續跟著,怕被小姐發現。”
紫衣女子恭敬地站在徐寧兒面前。
徐寧兒此時正臥于軟榻之上,她前不久剛服過藥,手腳卻還是依舊綿軟無力,整個人都靠身后的幾個軟枕支撐著。
“多派兩個人去破屋看看,要是卿卿只是在那里玩耍,就把她帶回來,若不是,先把情況稟報于我。”徐寧兒說著又輕咳了幾聲。
“是,夫人。”紫衣女子領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