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沒聽到,什么也不會說出去。”云渺渺和衛洵保證。
衛洵眸色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并未言語。
剛才,大皇子走后,姜竹就將云渺渺拎了進來。
大皇子在這里也沒留多久,在發現是小松鼠后就離開了。
云渺渺和太子關系匪淺,她此刻在這里和他說不會說出去,是覺得他是三歲小孩嗎?
雖然這件事說出去與否,對他來說關系都不大。
衛洵似笑非笑的問:“我憑什么相信你呢?”
云渺渺再三保證:“無意中聽到這些已經是罪過,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前世,大皇子謀反并未成功,不然最后當皇帝的就不會是孤天煜。
雖說人家謀反沒成功,她這樣就聽了人家的謀反計劃,還是挺危險的,指不定會被殺人滅口。
“我也不是什么兇殘的人,這話你留著跟大皇子去說吧!”
見云渺渺如此模樣,有點像剛才的小松鼠,衛洵嚇唬她。
“不行。”云渺渺趕緊拒絕,她大腦飛速運轉給自己找理由。
剛才孤開霽發現有人,是真的想殺人,而衛洵還會幫她遮擋一下,相比而言,她覺得在衛洵這里要安全一點。
“夫子是學宮的老師,我是學宮的學生,學生不小心犯了錯,老師難道不應該幫助學生嗎?”
這是云渺渺能想出的唯一理由,當她說出來后,恨不得將自己舌頭咬斷,這是什么理由。
誰知,衛洵聽了,輕笑一聲:“你說的對,那我現在送你去見大皇子,當面跟他道歉。”
云渺渺突然變了態度,她平靜的說道。
“送吧,送吧,萬一送過去,大表哥覺得我們家也不錯,再把我們家拉上船,到時候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云渺渺在賭衛洵是不是來真的。
衛洵淡淡吩咐道:“姜竹,送過去。”
“你先別動。”云渺渺對姜竹說,然后她走到衛洵后面,推輪椅,“夫子不是說要把我送過去嗎,那現在你指路,我來推輪椅。”
姜竹不會動,跟了衛洵這么多年,他知道衛洵哪句話是下命令,哪句話又是開玩笑。
主子現在明明是在戲耍這個小姑娘。
“走!”衛洵指路,云渺渺往外推。
外面天空晴朗,風和日麗,走在路上倒也舒爽。
順著衛洵指的路走去,是通往教室的地方。
快到教室,云渺渺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衛洵,道:“夫子,你說你也不是個壞人,為何剛才要扮壞人呢?”
“你既叫我一聲夫子,我就教你一句,永遠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東西。”
衛洵手扶住輪椅,示意云渺渺停下。
二人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容瑄。
容瑄中午沒見到云渺渺,便在教室外面等云渺渺,此刻見到了,自然是很高興,他朝云渺渺走來。
沒有問她去哪里,也沒問她為何和衛洵在一起,只是溫柔的叫了她一聲。
云渺渺的手還放在輪椅上。
坐在輪椅上的衛洵能清楚的感覺到云渺渺在容瑄叫她的時候,她的手僵硬了。
他以為云渺渺是怕容瑄誤會什么,便主動解釋:“我的講義有些地方需要修改,今天中午叫云同學去幫我補充了內容。”
容瑄道:“原來是這樣,子淵,謝謝你中午幫我照顧渺渺。”
不多時,姜竹過來了,他接手了衛洵的輪椅,衛洵和二人告辭。
云渺渺也快到上課時間了,容瑄和她道:“今天放學后我們一起去吃劉記的芙蓉糕。”
“嗯,好!”云渺渺笑著點頭應道,只是心里卻沒那么高興。
容瑄對她越是好,她就越是覺得窒息。
莫非是自己前世受的傷太大,這輩子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去感受愛?
下午課不多,云渺渺和謝芙蘊相約藏書閣。
今天二人看書比較快,比以往提前了一個時辰看完,一直坐在藏書閣也無聊。
謝芙蘊約云渺渺去外面坐坐。
二人坐在石凳上,謝芙蘊好奇的問:“昨天你跟你未來的夫婿商量了嗎?他支持你嗎?”
謝芙蘊生的很好看,是那種典雅的好看,云渺渺看著她的臉,一時不知道怎么說。
最后她道:“他說支持,但是我并沒有很高興,反而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謝芙蘊反問:“難道他要拒絕了你,你才覺得踏實?”
若不是她喜歡的人身份特殊,恐怕也不會同意她來學宮學習;而云沅汐,有人同意她來,她還不踏實,這不是矯情是什么?
謝芙蘊沒直接說出口。
云渺渺搖頭,這件事已經困擾她好幾天了,她也憋了好幾天,家里人不能訴說,那給她的朋友說應該可以吧!
云渺渺道:“我和他是父母那輩定的親,可是我們有六七年沒見,現在他回來對我特別好,我很不習慣。”
謝芙蘊:“有多好?”
云渺渺想著容瑄的所作所為,道:“你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你想要干什么,話都不用說出口,他都能給你全面的考慮到,對你還特別溫柔,眼睛時時刻刻在你身上。”
“哇,渺渺,遇到這樣的人,你有福了,應該珍惜啊!”謝芙蘊雙手撐臉,羨慕的說。
聽謝芙蘊這樣一說,云渺渺心里嘆了一口氣,莫非真是自己有病?
謝芙蘊覺察到云渺渺情緒不高,她道:“這樣吧,我今天下午和你一起走,幫你看看你那個人。”
于是,下午的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有謝芙蘊在,云渺渺也活潑了很多,容瑄很高興見到這樣的局面。
他細致的照顧著兩個女孩子,其中還是以云渺渺為主。
前面,謝芙蘊看起來是在拉云渺渺逛街,其實是在暗暗考察容瑄,她和云渺渺再看一個穗子。
容瑄在旁邊的攤位給她們買糕點。
謝芙蘊借著穗子遮擋,對云渺渺道:“他人還不錯啊,長的又好,對你又溫柔,以后你嫁給他還是在上京,多好!”
云渺渺道:“可就是太好了,我才覺得不踏實。”
“哎呀!”謝芙蘊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給云渺渺。
作為朋友,她認真的分析云渺渺的病癥,“你是不是從小沒人對你這么好,所以突然有個對你這么好,你就不習慣,容易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