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我都在想一個問題:我這一輩子已經過了三十年了,而這三十年基本上可以劃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從母親懷胎將我生出來和七歲第一次踏入校園之前的日子。
其實七歲之前的事情大多我都是不記得的,就好比母親之前總是跟我說,你小的時候我和你爸爸曾經帶著你在蘇州住過一段時間的,你還記得嗎?
母親問的情真意切,說的也分外清晰,好像之前發生的事情經過她的描述我又能身臨其境的感受一番。
其他的大都已經不記得了,關于在蘇州住過的日子,我隱約能記得的是,我小舅舅開了一家修車廠,我那會兒約摸著四五歲吧,估計還沒有四五歲,可能更小。
那時候我總愛在小舅舅的修車廠里玩,不記得是小舅舅還是修車廠里的工人,總是喜歡拿著一根特別長的水管沖著我滋水。
他一邊朝我滋水一邊哈哈大笑。我想大人們總是樂意這樣逗一個小孩子的,尤其這還是一個不愛哭的小孩。
除此之外,真的不記得還有其他關于在蘇州生活的片段了。
比起蘇州,我對淮南的印象確實清晰了不少。
因為爺爺是國家正式的礦局工人,父親因此也有機會到淮南的礦局里上班,我和母親自然要陪著父親一起搬到了淮南。
差不多三十年前,因為技術水平有限,那時候下井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這個關系我外婆曾經一度阻止我父親,用母親的話就是:你外婆說,我的女兒就是餓死也不能守寡。
在外婆的眼中淮南可沒什么好值得留戀和欣賞的地方,那地方太過于危險,掛著她女兒那搖搖欲墜的幸福。
可是對于我而言我應該是喜歡的不得了的,因為那個地方有我最喜歡吃的餛飩。
那時候大家都窮,不像現在吃的、喝的聆郎滿目。
別說沒有,就是有我們家也買不起。
我記得那時候母親特意給我買了一個專門給小孩子用的小碗,具體是什么形狀我基本上已經忘記了,反正就是‘小’就對了。
那個時候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端著小碗和母親一起去路口的那家餛飩店里吃餛飩。
五毛錢一碗吧好像?嗯,應該是五毛。
滿滿一碗的餛飩足夠一個小女生吃的飽飽的。
印象中母親卻是不吃的,雖然只要五毛錢母親似乎還是舍不得買。用她的話說,五毛錢買面條的話我和你爸爸一起吃都足夠了。
但是,母親啊,面條是面條,餛飩是餛飩啊!
那時候我總是不理解,面條和餛飩怎么能相提并論呢?餛飩有肉而面條只是面。
母親,可真傻!
如今,自己已經結了婚有了孩子,兒子隨我也喜歡吃餛飩。
街里開了一家餛飩店,味道很好。我也經常帶兒子去吃,一碗八塊錢。
八塊,算了算若是放在二十多年前的話夠買十幾碗了。
自打結了婚我離母親似乎越來越遠。
我并非遠嫁,婆家和娘家抄小路的話也不過三公里地。可母親卻因為父親工作的緣故去了溫州,現在算來除去弟媳婦懷孕那一年母親在家呆了一年多點時間之外,她已經在溫州住了將近十年了。
十年,這就是我這三十年里的第三個階段。不過這個要留著以后再說。
如今最想說的就是:媽,街里的那家餛飩店味道真的挺好的,等你過年回來的時候,我帶你去嘗嘗好不好?
這次女兒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