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年前在此打過仗,就因為那場戰(zhàn)爭,老夫才與慧菁真正相識、相知。”天蓬的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當時的場景:
戰(zhàn)場上,魔軍與天軍對峙。
“殺!”隨著天蓬一聲號令,天軍如浪濤奔涌而出,奮力廝殺著魔軍。
經(jīng)過焦灼的對戰(zhàn),天軍已經(jīng)所剩無幾。天蓬撐著九霄槍,無力地望向天空,“援軍為何還不到?”干裂的嘴唇襯得天蓬面色越發(fā)蒼白,微風拂過碎散的發(fā)髻。
“沒有援軍,我們照樣能突圍!”此時,天蓬的身后傳來一句倔強而堅定的聲音。
天蓬朝身后看去,才發(fā)現(xiàn)是慧菁。慧菁看向天蓬,一張滿是血跡的臉上嵌著一雙明亮的眼神。天蓬一時愣住,“小心!”說著慧菁便將天蓬護在身后,一劍揮向魔兵。
天蓬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滿地天兵的尸體,向慧菁吼道,“沒有援軍,憑什么突圍!拿將士們的性命嗎?”
鮮血順著槍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慧菁與天蓬背靠著背,“你就這么不信你自己嗎!”慧菁在周圍布下結(jié)界,將劍倒插在地,扶住天蓬的肩膀說:“我們不能讓將士們白白犧牲,每一條命我們都要討回來。”天蓬看著慧菁的眼神,字字句句都烙在天蓬的心里。
慧菁將劍拔起,直指天空,一道青綠色的光刺破結(jié)界,霎時將周圍的魔兵震倒在地。
慧菁飛身上前廝殺魔兵。天蓬見狀,逐漸振作起來。沒過多久,魔軍便所剩無幾。
一魔族士兵與慧菁打斗著,慧菁因體力不支被劃了多處劍傷,天蓬看到后立即扶住慧菁,“小心。”說完天蓬便上前與那魔族士兵打斗。
沒過多久,天蓬便將劍架在魔族士兵的脖子上。天蓬看著那人的臉,額心處的一道火焰印記讓天蓬皺起了眉頭。“你還是挺有能耐的,可愿歸于我們?”
那魔族士兵看著天蓬,“我魔族男兒豈是歸降之人?”說著便閉上眼睛。天蓬頓了會兒,收起了劍,“你們魔族有你這印記的不多吧,若是日后遇見,我定不會放過你。”說完天蓬便走了。
“日后我定不會敗于你。”那魔族士兵注視著天蓬的背影,眼里透著勃勃野心。遠處的慧菁看著這一切。
天蓬伸手拉起地上的慧菁,仔細地查看慧菁的傷情,“你懂醫(yī)術(shù)?”
天蓬猶豫地搖了搖頭,“那你在看什么?”
“只是有些心疼罷了。”天蓬皺著眉頭,慧菁笑出了聲,將手臂抽了回來,“我看啊,你是巴不得我這樣,如此便沒有人和你搶風頭了。”慧菁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天蓬一聽急了眼,追了過去,邊走邊向慧菁解釋道:“我豈是那種人?我天蓬一向光明磊落,從未有過卑劣想法。等你傷好了,我們再堂堂正正地比一場。”
……
天蓬回過神來,“那你先前還問如何去魔界。”一旁的柏瑟有些不解。
“老夫這……不是記性不好嗎。”一旁的司命和沅麒會心一笑。
“行吧。那現(xiàn)在可有記起來些?”
“嗯,都記起來了。”
“那元帥就請帶路吧。”司命示意道。
天蓬見此便走在了最前面,柏瑟也跟了上去。司命和沅麒跟在后面,“上次在閻王殿多虧了殿下,小神在此謝過殿下。”
“你我之間又何必多禮。”沅麒笑著說道,“話說,你是如何認為是魔族的人陷害的弒靈族?”
“說來話長,殿下且聽小神細細道來。”說著司命便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沅麒。
沅麒思索了片刻,“可是魔族中人又怎會煉制弒靈箭?”
“這個……小神就不得而知了。”
司命進入幽都之境后,一股煞氣撲面而來,“小心煞氣。”
司命皺起眉頭,撫住胸口,“司命,你怎么了?”沅麒扶住司命。柏瑟看到后,立即施法為司命查看,“想必是這里的煞氣催動了司命哥哥體內(nèi)的冰蝕箭。”
“先把藥吃了,然后原地調(diào)整內(nèi)息。”司命欲坐在地上,卻被柏瑟攔下。柏瑟看著從地底滾滾升起的煞氣,“不可坐在地上,此處尤以地底煞氣最為深重。”
司命看著地上的煞氣,點了點頭,隨即便調(diào)整起了內(nèi)息。汗水浸染了司命的額頭,冰蝕箭攢骨的劇痛讓司命眉頭緊鎖。
柏瑟看向四周,枯樹萎草遍地,周圍還有少許被魔化的植物,“傳聞幽都有一種名喚熙草的植物可以抵御這里的煞氣,常年生長于此,不受煞氣侵染。”
“那它是何模樣?”沅麒問道。
“我也不知道。”柏瑟自信地看著周圍,“但是,它絕對是這里長得最旺盛的。”
沅麒順著柏瑟的目光看去,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那我去找找。”
“我和你一起去找。”
身后的天蓬急忙喊道:“你們都不知道它是何模樣,如何找啊?”
柏瑟有些無奈地看著天蓬,“天蓬老兒,我們自有辦法,你就在這里保護好司命哥哥吧。”說完柏瑟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元帥請務(wù)必照看好司命。”沅麒笑著說道。
“遵命,殿下!”天蓬向沅麒俯身行禮。天蓬不解又擔憂地看著沅麒和柏瑟的背影。隨后又轉(zhuǎn)身看向司命,“司命星君,你放心,老夫一定會保護好你。”說著便舉起手中的九霄槍,警惕地看著周圍。
柏瑟在一枯樹旁仔細地尋找著,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茂盛的植物。
柏瑟只好繼續(xù)向前走。
遠處一青衣男子正欲采走熙草,聽見身后有動靜,便立即躲到遠處的枯樹后面。
“這熙草究竟在何處啊?”柏瑟擦了擦臉上的汗,扶住一旁的枯樹。
青衣男子看到是柏瑟后,嘴角不禁上揚。
柏瑟往地上瞥了眼,見是熙草,急忙湊了過去,仔細地觀察著,“難道這就是熙草?”柏瑟又抬頭看了看周圍,這才確認,“果真是你。”說著便欲把熙草摘下。
青衣男子見此欲阻止,卻看到沅麒走了過來。“柏瑟妹妹,你沒事吧?”沅麒將倒地的柏瑟扶起,“我沒事,只是這熙草周圍有一層煞氣縈繞,不能輕易采摘。”
沅麒看著熙草周圍的煞氣,皺起了眉頭,“難道沒有辦法可以讓煞氣散去?”
“也不是沒有。只是這里的煞氣是長久積聚而成的,唯有這天地間最為純正之氣才可暫時散去這煞氣。”
“這天地間最為純正之氣乃是北海潮涌之氣。萬年以往,不穢不濁,以凈萬物。”沅麒看了眼手上的凊禛,“凊禛應(yīng)該可以。”
柏瑟看向沅麒手上的劍,“此劍可真漂亮,名字也很相配。”沅麒看著凊禛,嘴角透著淺淺的笑意。
沅麒用凊禛將熙草周圍的煞氣劈開,柏瑟隨即采下熙草。遠處的青衣男子看了眼沅麒手里的凊禛,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柏瑟和沅麒回到原地,“天蓬老兒,我們找到熙草了!”
天蓬急忙湊了過去。柏瑟用法力將熙草推入司命的身體里,“司命哥哥,逆推骨脈中的寒氣。”
突然,司命吐出一口黑血。柏瑟看后松了口氣,“現(xiàn)在感覺如何?”
司命睜開眼睛,笑中帶著點苦澀,“好多了。多謝。”柏瑟笑著點了點頭。
隨后,四人又繼續(xù)向前走。
司命看著周圍,覺得有些不對勁,便閉上眼睛,用靈力感受周圍,眉頭緊鎖。
沅麒看向司命,有些疑惑。司命猛然睜開眼睛,用乾坤杵揮向周圍。
霎時,眼前的迷障便被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