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不可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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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前半句,李言還愣了一下,一聽到后半句,整個人不可置信地抬起了頭,映入眼簾的就是墨少蘅的笑臉。他……沒聽錯吧?陛下要打他板子?
雖說小皇帝從小被養的身嬌體貴,也是經常處罰伺候不力的奴才,但……這都多久沒打過自己了。時間久得讓他似乎都有了一張免死金牌,以為自己無論怎么說陛下都不會生氣。
得,這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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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打之后,李言果真伺候得更加小心翼翼了,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生怕又怎么惹了小皇帝不悅。
現在的日子還算好過,等太上皇和太后回來了……就看那兩位恨不得把兒子當成眼珠子疼的樣,他們這些奴才還能有好?!
這么想著,李言在心中默默流下了苦澀的淚水。
他們當奴才的容易嗎?!
他現在屁股還疼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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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繡完了。”宋秋嵐放下繡骨,揉了揉捏繡花針捏到變形的手指。
甘棠趕緊過來看,不由自主地贊嘆出聲:“哇……好、好漂亮!”
那純白的布帛上,儼然是一朵淡藕色的睡蓮,花瓣上凝著水珠,清麗脫俗。
“小主就是不一樣,人家都繡的是什么牡丹芍藥,我看了就覺得俗氣,”甘棠笑嘻嘻地說,“還是這蓮花看著順眼,和小主一樣,都是俗世中的一股清流?!?p> 宋秋嵐白了她一眼:“就你貧嘴。”
甘棠憨憨一笑,稚氣未脫的小臉上凈是獨屬于小姑娘的可愛。
宋秋嵐低頭笑笑。
“唔……等你以后受了寵,就叫陛下種滿一池塘的睡蓮!”她剛想夸夸小姑娘的可愛,就被人家接下來的話狠狠劈了一道驚雷。
怎么一天天凈想著這些事!
突然就不可愛了呢!
宋秋嵐嘆了口氣:“本來還想拿這面子給你縫個荷包的,現在一看……唉,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甘棠眼睛都瞪圓了,一把把她撲倒在小塌上:“小主,你真的要給我做荷包嗎?!”
“你起來!小姑娘家家的,叫別人看見了多不好!”宋秋嵐氣鼓鼓地打了一下甘棠的小臂。
“所以我有荷包嘛!”甘棠星星眼,不但不起來,反而越靠越近了,那目光簡直要亮瞎了宋秋嵐的眼。
宋秋嵐把她推了起來,一偏頭:“看你表現了,不許再在我面前提爭寵的事!”
甘棠頓時泄了氣,撅著小嘴嘟囔道:“小主,我不也是為了你好,你怎么就一點上進心都沒有啊……”
宋秋嵐素白指尖點了一下小姑娘干凈的額頭:“你剛十三歲!能不能像個小孩子的樣子?”
甘棠吐了吐舌頭:“馬上就十四啦?!?p> .
朝露宮。
敬事房的小太監恭恭敬敬地跪在墨少蘅腳邊,低垂著頭,將手中托盤高舉到少年面前:“請陛下翻牌子?!?p> 墨少蘅放下手中奏折,只是斜眼睨了一眼那托盤,那一個接著一個密密麻麻的木牌子,就覺得腦袋疼,于是把目光投向一旁。
李言正小心翼翼地為帝王研墨,突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一抬頭就對上了墨少蘅平靜的目光。
李言愣了愣:“陛下怎么不翻牌子?看著奴才做什么?”
墨少蘅挑眉,自然地疊起了腿。
李言瞬間會意,臉上堆著笑上前去,指了指盤子中兩塊牌子:“陛下,這兩位還沒翻過。”
“哦?!蹦俎奎c了點頭,在他指的那兩塊中隨手翻了一塊,煩躁地擺擺手:“行了,下去吧。”
小太監端的手都酸了,一直在發抖,一直拼命支撐著,這會兒只覺得渾身輕松,終于是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