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議事廳中此刻坐著數十人,面色都不怎么好,就連姜太虛臉上都帶著些怒氣,就更別提姜玉上了。
姜太虛和另一位年紀差不多的老人坐在最前面,這個老人是姜太虛的堂弟,名叫姜天佑,他們倆是姜家年紀最長的兩個人,同時也是話語權最重的兩個人。
姜如嵐一臉的不近人情,他開口說道。
“總之,姜玉雨的兩個孩子不可能享受姜家的待遇。他們本來就不信姜,有什么資格在姜家留名?”
姜玉上怒氣沖沖的對他說道。
“伯父,你別忘了!就算那兩個孩子是外姓,他們也有資格享有最少一半的資源!這是家規!”
姜如嵐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玉上,你是不是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要不是伯父堅持要把玉雨帶回來,你以為他們三個能踏入蓬萊山的大門嘛?”
姜天佑拍了拍桌子,中氣十足的說道。
“吵吵吵,一個伯父一個侄子,兩個人成何體統!我和兄長還沒死呢!要不要我們倆把這位置讓給你們?”
聽到姜天佑的話,兩人都坐了下來。
“兄長,說說你的意見吧。”
姜太虛看了一眼眾人,開口說道。
“我要一個人的份額,至于那兩個孩子怎么分,那是我的家事。這是姜太虛的底線。”
其他人聽完后都竊竊私語,姜家的孩子在成年之前都能享受一份價值不菲的資源。這份資源如果放在外界更是能讓修真者們打破頭。
本來仲啟和仲雅是能領到一半的,就像姜玉上說的那樣,為了保持家族的凝聚力,就算是外親,也可以享受。但是,姜玉雨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們都很反對這項決議。
但姜太虛的話又說的極為強硬,尤其是他那句“我的家事”以及“姜太虛的底線”,更是直接將姜玉雨給拉了回來。而姜太虛又是姜家的頂梁柱,他的話分量到底幾何不用多說,就算是姜天佑都要尊重他的意見。
姜如嵐雖然還是心有不滿,但還是說了句。
“全憑伯父安排。”
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姜天佑也算是松了口氣,他并不在意那一點所謂的資源和暗帶的地位,他怕這些不爭氣的晚輩非要爭個你死我活把姜太虛氣跑了。
“兄長,那就這樣說吧。”
姜太虛正準備點頭,議事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眾人看向門外,原來是姜牧青。
有人問了一句。
“牧青,你怎么闖進來了?出去!”
姜牧青冷著臉走了進來,隨手將門關上。他看了眼場中的眾人,伸出右手,比了個二。
“兩份!一點都不能少!”
長輩們群情激奮,姜天佑看了眼姜太虛,姜太虛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孩子就是這樣,對于之前姜家對玉雨的做法依舊心有怨念。他怕也是在門外聽了好久了。
姜如嵐拍桌而起,對著姜牧青吼道。
“姜牧青這里現在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你給我出去!”
姜牧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姜家重器封神榜被拍了出來。
眾人皆是大驚失色,就連姜太虛和姜天佑都滿臉的不可思議。
“現在我夠不夠資格?封神榜我已經能帶出來了,我記得族規上面記載著手持封神榜等同族長。”
姜家的封神榜傳承三千年,可不是什么人都拿的起來的。但他們震驚的不是姜牧青拿起了封神榜,在場的人都可以拿起來。他們震驚的是姜牧青在他這個年紀居然拿起了封神榜,往前推五百年,也只有姜太虛比他更早吧?
但姜太虛是何等人物啊!他是當今修真者公認的最強者,哪怕是太素真人都自愧不如。而且姜太虛在年長一些的修真者心目中那是能和長春真人比肩的人物,只不過他的故事不被流傳罷了。
姜牧青在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便拿起封神榜,對于姜家來說是天大的事。這意味著姜家又出現了一位天之驕子,而他將在姜太虛退隱后穩固姜家幾十年的歲月。
姜玉上與有榮焉,姜太虛震驚過后也是滿意的瞇著眼睛,姜天佑笑了笑說道。
“牧青,這事還是聽你曾祖的安排怎么樣?”
姜牧青看向了姜太虛,姜太虛伸出右手,封神榜從桌子上飛到了他的手上。他撫摸著這被外界譽為姜家重器的封神榜,他只是感覺到親近。
“知道封神榜為什么被譽為姜家重器嗎?”
眾人不知道姜太虛想問什么,都不說話。姜太虛自顧自的說道。
“在我看來,這并不是因為它的強大,事實上封神印被毀了后,封神榜也已經失去了通天絕地的力量。但就算如此,它也是我姜家最重要的法器。因為它是傳承,它是信念,自子牙先祖到現如今,已經三千年了。你們可知三千年是個什么概念,道祖至今都沒有這么長的年月。它的存在就是提醒我們,天行有常,不為姜存,不為聃忘。懂了嗎?”
眾人都點了點頭,姜天佑也點了點頭,兄長的見識和道行的確都在他之上。
姜太虛看向了姜牧青,說道。
“牧青。”
“在,太爺爺。”
“封神榜不是用在這個地方的。”
說完,他將封神榜送到了姜牧青的手中,姜牧青看著手中的封神榜,腦海中卻在思索著姜太虛的話。
“此事就這么定了,無需多言。都散了吧。”
姜牧青想要說點什么,但姜玉上將他拉走了。
“牧青,你太沖動了。往后遇事要多想一想,你覺得你太爺爺真的在乎這一點資源嗎?還是你覺得太爺爺拿不出來你表弟表妹需要的資源?”
姜牧青搖了搖頭,姜玉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
“你太爺爺和我只是想為你姑姑和你表弟表妹爭一個姜家的名分罷了。你也知道之前的事情你姑姑和家里鬧的很不愉快,所以啊這事不能擺在臺面上說。所以你太爺爺就想了這么一出,讓大家都有個臺階下,畢竟都時隔這么多年了,該釋懷的早就釋懷了。懂了嗎?”
姜牧青點了點頭。
“父親,我答應過姑姑誰敢在背后嚼舌根我就拔了他的舌頭。這事我說到做到!”
姜玉上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兒子啊和他一樣面冷心熱。可是他又和自己不一樣,在自己心中家族的地位高高在上,而牧青更注重身邊的人,他對于遠近親疏有著十分明確的劃分。而姜玉雨對于他來說就是最親近的人之一。
“放心吧,今日你拿起了封神榜,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而且你太爺爺也力保你姑姑,家族中人不會再多說什么了。”
姜牧青點了點頭。
“走吧,你也剛回來。去見見你姑姑和表弟表妹吧,你還沒見過你表妹吧?”
姜牧青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跟隨父親回到了小院中。
看到姜玉上和姜牧青一起走進來,眾人都很高興。
丘雪菲對著兒子招了招手,姜牧青快步走到母親的身邊。
丘雪菲正抱著仲雅,仲雅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青年。
姜牧青彎下腰摸了摸她的腦袋,丘雪菲對仲雅說道。
“小雅,這是表哥哦。”
仲雅點了點頭,糯糯的叫了一聲。
“表哥。”
姜牧青露出笑容,又摸了摸她的頭,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牌放在了她的手上。
“牧青這太貴重了,小雅快還給表哥。”
仲雅將玉牌遞了過去,姜牧青卻沒有收。
“拿著,這枚飛熊令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仲雅看向了母親,姜玉雨也是有些糾結。飛熊令是姜家的標志,見飛熊令如見姜家,而且它本身就是一件法器。
丘雪菲則是笑著催促著仲雅。
“快收起來,要不然你表哥就要后悔了。”
仲雅看了眼表哥,他笑著對自己點了點頭,仲雅收起了飛熊令。
“謝謝表哥。”
姜玉雨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們就寵著她吧。”
姜牧霜笑著說道。
“她是最小的,寵她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