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厲云寒先說什么，張云夢又急忙開口道，“那個變態(tài)你是知道的，我在這里也不一定安全。”
厲云寒無話反駁，也確實開始憂心張云夢的話，猶豫了幾秒之后，迅速做好了決定，“別離開我旁邊。”
“嗯嗯嗯！”
張云夢重重點了三次頭，然后跟著厲云寒快步離開了警局。
兩人到的時候，光離大廈下面也圍了一圈人，要是一個兩個或許也不會這么夸張，偏偏一群人這種本來就夸張地事。
有人切切私語，有人指指點點，有人憂心忡忡，有人在下面是忍不住大喝阻勸兩句。看到有車朝這邊過來開始不以為然，直到厲云寒不停地按壓喇叭才急急忙忙讓出了一條路。
厲云寒眉頭都要揪在一起了，一下車就拉著張云夢往前跑，也完全忘了她腳上的傷。這一點連張云夢自己都忘了，她只是看著厲云寒這樣有些心疼。
兩人剛到樓上，正被勸阻的梁總臉上的不耐煩終于消失了，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先開口道，“厲云寒，我們送你一個大禮——”
他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jīng)跳下去了，有人驚叫一聲，有人差點被嚇暈，有人急忙上前阻攔其他瘋了一樣什么都不管不顧地跟著往下跳的其他人，但是沒成功，甚至有個施救者被恩將仇報一樣地拉了下去……
救援人員剛急匆匆地到來，一部分人迅速上樓，另一部分人開始做防護措施。只是還沒做好，就聽到人群中有人驚呼，砰——的一聲，一具身體砸了下來，血肉在堅硬的地板上炸開一朵血花。
借著第二具第三具，甚至還砸到了下面的救援人員，一時間混亂不堪。
“厲云寒，我們送你一個大禮。”像是惡咒一樣盤旋在樓上目睹者的心里。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幾分驚嚇、呆滯，或者強裝的鎮(zhèn)定，只有幾個人臉上算得上冷靜。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天翻了，地覆了。
厲云寒努力保持著冷靜，不停安排又安撫其他員工，又配合警察來回調(diào)查了幾趟，中間還回答了一下記者地問題，忙忙碌碌，渾渾噩噩的。
他不想張云夢牽扯其中，強行給她找了一個算得上安全的地方，又找了許多人保護，張云夢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畢竟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聽了厲云寒的話，安安靜靜地在家里等厲云寒。
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又見到厲云寒，滿身的疲憊，張云夢急忙扶著他進去，他坐到沙發(fā)上，伸手攬住了張云夢纖細的腰，將臉埋在了她的腹部。
張云夢伸手回抱著他的脖子，“他們被寄宿了。”
她開口安慰道。
“……我知道，我只是……”厲云寒說不出來話了，被寄宿了，所以活生生的，無辜的人，就那么沒了。雖然他們清楚背后的人是柯洺，但是他們算是被連累的，被他們連累的。
這種深深地自責和無力感讓厲云寒想起小時候在基地的時候，被那個人完全掌控，毫無還手之力。
這么久了，他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么沒用。
“左晨死了。”
張云夢沒說話，雖然她沒想到會這樣，但是也不算意料之外，不過即便她臉上再怎么冷靜，心里還是多少有些愧疚，從那天的表現(xiàn)來看，左晨是因為閆夢才會變成那樣的，說白了，就是因為她，她當初占了閆夢的身體，后來還帶用那身體自盡了，現(xiàn)在她回來了，閆夢卻沒辦法回來，算是因為她白白送了命。
或許柯洺送厲云寒這么一份大禮，就是從她這來的靈感。
真狠……
厲云寒半夜快一點才回去，因為太累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不到四點電話就又響了，張云夢想把它砸了但是手還沒碰到，手機就被已經(jīng)被驚醒的厲云寒拿走了。
“喂。”
厲云寒接著電話，一邊用拇指和食指按壓眉心一邊起身。
“厲云寒，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你先冷靜一下。”
對面是于赦的聲音，他的語氣讓厲云寒產(chǎn)生了一種濃濃的不安感，甚至有點想讓于赦別告訴他，但是他也清楚自己決計不能躲，深呼吸了一下后，厲云寒強裝鎮(zhèn)定道，“你說吧。”
“你爺爺出事了。”
像是什么壞掉了，厲云寒只聽到一陣刺耳的聲音，就什么也聽不清了。
張云夢急忙接過電話，就聽到對面于赦解釋道，“我們到的時候遇到了襲擊，一半人都受傷了，雖然現(xiàn)在不知道里面具體什么情況，但是不容樂觀，你……做好心理準備。”
“對方有多少人？占了多大區(qū)域？里面有沒有有一個戴眼鏡長頭發(fā)的男人？”
張云夢要比厲云寒冷靜的多，雖然有感情，但是厲青鶴畢竟不是她親爺爺，沒有一手把她帶大，也沒有為了自己和自己的兒子決裂，更沒有為她的人生偷偷鋪過路，也不是她“唯一的親人”。
“張小姐？”于赦疑惑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就沒再多說廢話，“對面具體多少人不清楚，總之不會少于五十人，我們是在半山腰遇到伏擊的，現(xiàn)在偶爾在山腳下也會起沖突，至于你說的那個長頭發(fā)的男人，確實有出現(xiàn)過一次。”
于赦頓了頓，又繼續(xù)問道，“張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內(nèi)幕？”
張云夢覺得現(xiàn)在完全沒有瞞著的必要了，變索性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于赦，包括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系統(tǒng)，穿越者，寄宿，甚至到還是厲云寒告訴她的基地的事情。
于赦一開始是不太相信的，但是也沒完全拒絕，畢竟現(xiàn)在的形勢確實太過詭異，掛掉電話張云夢扭頭看向跌坐在床邊的厲云寒，湊過去從背后抱住了他。
她忍不住泄了一口氣，有些難受，特別是意識到是自己的自作聰明才造成了今天這副局面，她只以為把柯洺沒辦法借別人的身體他就輕而易舉被打敗了，或者他就放過他們了，她沒想到他真的這么狠，瘋了，她早就知道他是個瘋子，她早該想到不會這么簡單的。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能垮，至少不要在厲云寒身上壓了這么多重擔的時候，于是她強裝著鎮(zhèn)定冷靜，可是有些東西堵在她胸口，她一個沒忍住不小心道了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