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別配合演出的護士,倆人從樓梯下樓。
“錄好了嗎?”夏遠看向正在解頭上紗布的付成。
付成趕緊把手機遞給夏遠道:“錄好了。”
聽完整個錄音后,夏遠把手機扔給付成,咧嘴笑道:“到時候就拿這份錄音讓劉大寶辦事,要是不管用你就那什么……”毫不留情地比了個咔嚓的手勢,接著道:“只要別弄死就成了,我想到那時候樹倒猢猻散的景宏已經不值得他再賣命了,應該不會走到用強的那步。”
“還有,盯著他點,別讓他趁亂跑了,進了籠子后就別讓他再出來了。”
付成點點頭,默默看了夏遠一眼,對這位新老板的態度似乎有了些變化。
……
中午夏遠回家吃飯,順手摸走了車鑰匙,開車去了新樺苑。
楊世齊就住在新樺苑,夏遠此去也是為了說服他配合自己的行動,楊世齊這邊也很關鍵。
夏遠是計劃先用輿論吸引市里區里的視線,再接著讓楊世齊牽制住景宏在區里的力量,在把景宏的黑暗面越過區里直接捅到市里,到那時,市里會因為輿論上的壓力做出讓步。
對這些大佬來說一個市區的明星企業不算什么,再培育一個起來就是了,更快還可以直接拉下景宏,改頭換面再包裝上市。這些大佬在乎的是他們的仕途,這是首位。
而且還有賀政國這樣一個自己人在旁策應,有心算無心之下,理應是萬無一失。
所以,楊世齊這步也很關鍵,不然萬一景宏在區里的力量,硬抗一下,很可能就讓景宏逃過這一截。
夏遠也有信心說服楊世齊,不說黃老爺子那層關系,就說上次在桂花巷的事,很顯然景宏那邊也得罪了楊世齊,不然楊世齊不會直到最后才說自己親自到場。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了景宏那邊完全不賣楊世齊面子,甚至可以說楊世齊在區里的影響力極差,所以他也需要這樣一個機會。
手里的牌差怎么辦?洗牌重新發牌是最直接有效的,而景宏遭殃,拔出蘿卜帶出泥,區里某些人肯定要退位讓賢,那他的機會就來了。
退一萬步說,拿掉景宏本就是件大好事,有風險肯定也有利益,就看楊世齊怎么抉擇。
楊世齊給夏遠開的門。
“來啦?”楊世齊不是很清楚夏遠的來意,但見他手里提著東西,就知道應該是有事了,“哎呀,來就來嘛,還拿什么東西,這是拿楊叔當外人呢?”雖然戴著副眼睛,看著書生意氣,但聲音異常洪亮。
“楊叔,這是老爺子讓我專門給你帶的普洱茶。”夏遠把手里的禮盒遞了過去。
“先進來吧!”
楊世齊的妻女回娘家了,家里就他一個人。
寒暄片可,夏遠單刀直入,直接說起了正事,“楊叔不知你對景宏這家公司怎么看?”
楊世齊斂了斂眸,端起茶杯抿了口,緩緩道:“是家大公司。”‘大’字加重了語氣,表示了不滿,上次桂花巷的事雙方心知肚明,但楊世齊沒在沒搞懂夏遠真實意圖前,這話聽著模棱兩可。
不過夏遠接下來的一番話就讓他立馬脫離了節假日里的怠懈。
隨后楊世齊便邀請進書房詳談。
倆人在書房密謀了一下午,夏遠才告辭離去。
如果不是最后夏遠把話題引到茶葉上去,楊世齊還不一定能下定決心。
畢竟這件事風險也很大,得失之間差之千里。
即使如此,夏遠離去后,楊世齊仍有些不安。
有句話他沒說出口,一方面是不想打擊夏遠的信心,另一方面也是顧慮黃老爺子的態度。
因為這句話涉及到了黃老爺子的門生賀政國。
有些事夏遠不清楚,但楊世齊或多或少知道點,景宏背后似乎有賀政國的影子。
最后楊世齊還自我安慰,也許老爺子那邊已經說服賀政國了,又或者賀政國主動放棄景宏也不一定。
這和他有什么關系呢?只要到時候區里人事有變動,他就知足了。楊世齊也不奢望自己能一步到位,直達市里,且他在市里也并沒有什么強勢后臺挺他。
要是能通過這件事搭上賀政國這條線也不錯。
……
天色漸晚,這讓原本打算再去丁家一趟的夏遠打消了念頭,打算明天拉上小丫頭一起去,這樣不會顯得目的性太強。
回到家夏遠便跟趙思璐通了電話。
不明所以劉女士見狀,笑個不停,取笑他離不了小丫頭了。
至于老夏同志,明天初八才上班,今天就去公司調查高源縣【X-38】項目了。
他還不知道,許德全此刻正在趙世堅的引薦下見到了趙世堅的堂哥,趙東明。
三人正密謀明天上班參他一本,趙東明是臨水巿辦公室副主任之一,,也是趙世堅的依仗。
……
次日一早,也是初八,年后上班的第一天。
夏遠來到德豐花苑小區街對面,和的哥沒吹一會兒功夫,就看見趙思璐蹦蹦跳跳出來了,顯然對長期在家待著的她來說,今天大概又是一個美好的日子。
小丫頭今天穿著一身洋紅色的羽絨服,襯得她俏麗地臉蛋嬌媚如花,臉上掛著笑容,目光左右搜尋著夏遠的身影。
夏遠先是從車窗伸出手向她揮揮手,而后直接推門下車,走到了路邊。
趙思璐發現他后神情明顯更加雀躍了,左右看了看,就小跑著跨街過來,夏遠就在路邊等她。
本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場景了,就連德豐花苑的保安小哥和的哥都把目光落在了即將碰面的這對璧人身上,可誰知……
只聽見刺耳的剎車聲傳來,一輛炫藍色的跑車幾乎以極限的速度奔馳而來。剎車發出的尖嘯聲仿佛石子投湖一般擊破了黎明的靜謐。跑車直接從倆人之間擦身而過,然后一個U形回旋,停在了趙思璐另一邊。
夏遠已經不記得上一次這么心慌和害怕是什么時候了,最少也是十多年前了。看著小丫頭柔弱的身子跌倒在地,那身洋紅色的羽絨服光鮮不再,夏遠心幾乎都要碎了,直接沖了過去。又看著車身距離小丫頭的身體不過幾公分,夏遠聲音都忍不住在發顫,抱著趙思璐關切道:“怎么樣?有沒有事?傷到沒有?”
小丫頭已經嚇呆了,嬌媚的小臉煞白,毫無血色,看著夏遠眉頭狂跳不止,下意識想伸手替他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