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轉又能和池露遇上。
池露遠遠地看見巫熠和池洇的距離很親密,走近了更是發(fā)現(xiàn)巫熠早已不是剛才站在大家面前的冷色,反而多了幾分溫度。
她的這位三姐更是,方才還是一派楚楚可憐,現(xiàn)在倒是面色紅潤,一副害羞的樣子,哪還有剛才的半分矜持?
池露面色不佳,還是走上去問了幾句。
“三姐這是要和巫大將軍去哪里?”
話是對著池洇說,可是眼神卻一眨不眨地看著巫熠。
池洇挺了挺脊背,“只是隨處遇見罷了,我與巫大將軍并不同路。”
這話也不知道池露信了多少,不過臉色倒是好了一些。
“自然如此,我也和姐姐轉轉吧?”
池洇不經意間瞇了瞇眼,“五妹好意,只是我有些疲乏。還是五妹和巫大將軍轉轉吧。”
她這三姐倒是個有眼力見的。
池露求之不得,看著巫熠的眼神好像要冒光。
池洇看了一眼巫熠,眼神里濃濃的警告意味,還是走了。
池露看見巫熠就好像神思都被吸引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池洇身邊的人都不在了。
“寧大人不來陪公主?”巫熠本來想一親芳澤的念頭打消,只能希望眼前這位五公主能趕快消失,讓自己趕快去找池洇。
池露一聽這話怔了一下,隨即苦笑低頭,“我與寧大人之間,本就是如同當時三姐和親的心情罷了。”
她如何能與池洇相比呢,池洇當時遠嫁他國,為的是兩國之間再不起戰(zhàn)事,可是她與寧家的婚姻才是百利而無一害地為自己著想罷了。
可惜,話不投機者三句也嫌多。
巫熠沒什么興趣聽她倒苦水,尤其是心有所掛的時候。
“世上大多數(shù)事情不能心如所愿。”像他現(xiàn)在一樣。“還是請公主,安心接受為好。”可他要去找池洇。
池露頓了頓,她即便再不想接受,此刻好像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苦笑了兩聲,“沒想到大將軍也是這樣想的。”
“臣有要事在身,恕臣不能陪伴公主。”
池露微微欠身,還是讓他走了。
巫熠的冷淡她也看在眼里,只是實在無法容忍這世間最好的男子不能與她相伴。
她本來就值得最好的。
池露在微微有些涼的風里站了一會兒,還是看向遠方,眼中有了些不符合她樣子的深沉,“走吧。”
“是。”她的侍女是母親給她指派的人,可是她不能事事都聽母親的。
池洇已經走出很遠了,不僅巫熠沒過來,侍女也沒找到。
略微無奈地踢了兩下地上的石子。
巫熠現(xiàn)在不會真的在跟池露說話吧。
他慣是會招蜂引蝶的人。
池洇想著想著嘴角就直接耷拉下來,像極了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走得倒是瀟灑。”不知道什么時候巫熠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用極低的聲音在她耳邊吹氣。
她還沒來得及躲,“不要我了?”
“哼。”口中輕哼一聲像是嘲諷,可是她卻是嘴角上揚轉頭偷笑。
巫熠可不敢戳穿她,只能以一些不太要臉皮的方式跟在她身邊,往她身前湊。
幾天的快樂一晃而過。
池洇只覺得自己像是活在一場不真實的夢里。
而夢終有醒的那一天。
眼下那些莊子的銀子不知為何流動很大,而且似乎受到了什么影響,近日的來源都有相應的減少。
池洇原本是想去找巫熠問問的。
可他最近似乎更忙了。
而且莫司說孫遲這兩日也看不見人。
金檸現(xiàn)在也變得似乎閑了起來。
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
池洇心里隱隱有些不安,而這不安的來源卻遲遲不能歸來給她一個解釋。
她在巫府中早就沒什么限制了。池洇自顧自進了內間喝茶。
只是萬萬沒想到。
這里進來了另一個人。
筱青進來的時候也怔愣了片刻,但很快反應過來行了禮。
“奴婢不知三公主在此,沖撞了公主,還望公主恕罪。”
這嫻熟的步伐,說不是來了千八百次,池洇都完全不信。
即使是一個侍女也不能隨意進出內間。
筱青,又是以什么樣的身份來到巫府的呢。
已經很長時間了,筱青心里只是有些僥幸地認為池洇應該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起來吧。”
可是在筱青抬起頭看向池洇的那一剎那,她知道池洇還記得她。
池洇的眼神已經變得有些銳利了,早已不似當初她被一個浪蕩公子調戲時眼中若有若無顯露出的不解和慌亂。
巫熠一直都是個很會看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