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再建威信,受人矚目
顧玦已經(jīng)許久沒在京郊大營待過這么久了,自從在大理寺上任之后,去京郊大營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你們就這樣舞長刀的?”顧玦到了二營的訓(xùn)練地,一道那些舞長刀的將士就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沖擊,“把你們的頭兒叫出來!”
顧玦臉陰沉的站在前面,一名穿戴的較好的將士被人帶到前面。
“參見侯爺。”
聽著聲音有點耳熟,顧玦見到他微微抬起的眼睛,里面的野性讓他突然想起來這是誰了。
“楊子程?”顧玦笑了,兩年前的手下敗將如今也能進(jìn)京郊大營二營來教別人了?“你就是這般教他們的?”
“不知侯爺有何指教啊?”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豢淳褪浅源虿挥洿虻哪欠N人,讓人分分鐘想先給他一腳。
笑的溫柔了一些,顧玦抽出邊上兵器架上的一柄長刀,“過來吧,本侯再教你幾招,你好好教他們。”
“侯爺話別說的這么滿,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瞬息間兩把長刀就碰在了一起,清脆的擊打聲讓其他士兵都停下了動作看著他們打的緊密。
顧玦臉上嚴(yán)肅著,只是嘴角那一抹弧度讓楊子程就是越看越想拿刀劈了他。
“呵(he第四聲)!”楊子程看樣子是用盡了全力的一擊,卻只讓顧玦往后退了一步,借力打力,反讓楊子程的手被震得麻掉了,差點沒握住那柄長刀。
“你這么些年,也是一點長進(jìn)都沒有啊。”顧玦一擋,楊子程的刀就卡住了,動彈不得,“那我就好好教教你!”
不再防御,直接開始進(jìn)攻,不過兩招就讓楊子程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一擊竟讓他跪在了地上。
臉都丟盡了!
楊子程雙手連刀柄都握不住了,狼狽的撐在地上,還不忘抬起眼來看了顧玦一眼,雙眼近乎赤紅的樣子讓一旁的將士心里發(fā)憷。
“不必行此大禮。”顧玦放下手中的長刀,用了點力氣把楊子程從地上扶起來,“你們都見了本將軍的技法了,自己好好練吧。”
“是!”將士們又重新排好方隊開始練習(xí)了。
“知道你為什么總輸嗎?”顧玦笑的極為欠扁,“因為你從來不肯承認(rèn)你,不如我。”
楊子程沒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緊握著拳。
“你回去吧,本將軍知道你為什么進(jìn)了這里,你既然進(jìn)來了,就老老實實的呆著,”顧玦笑著的樣子讓邊上的人還以為他在同楊教頭說笑,“不然,本將軍會讓你后悔來這兒。”
又突然放大聲音:“如果楊教頭想去三營教就去三營好了,本將軍絕不阻攔!”還看著有點生氣的樣子拂袖而去。
旁邊站著的將士看楊子程的眼神都不對了,將軍對他這么好,還看不上二營是吧,那就盡早去三營吧!二營留不住這尊大佛。
“將軍你真是只老狐貍!”杜識消息靈通的很,見顧玦回來就借著有事稟報的借口拉進(jìn)了一營的議事廳。
看見杜識笑的捶桌的樣子,顧玦往邊上挪了兩步,蘇瑜聽說了之后,剛趕到這兒就看見杜識的樣子,下意識就想轉(zhuǎn)頭跑。
“蘇大人,快過來。”
好死不死的,顧玦帶著笑意的聲音就傳到了蘇瑜耳邊,讓蘇瑜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將軍今日可有什么事?怎么就向楊子程發(fā)威了?”蘇瑜知道,顧玦一般沒準(zhǔn)備是不會輕易動手的,還這樣用了心計。
說實在的,實在是殺雞用牛刀了。
“不怎么,就是本將軍今日不爽,想找個人好好過過招。”顧玦笑著望向他們,見他們兩個果然僵住了,笑意更深,“你們也不是不可以啊。”
“不不不,小的去訓(xùn)練了。”
見杜識跑的比兔子還快,蘇瑜也忙不迭的跑了,“臣也去視察了。”
顧玦收起笑容,揉了揉臉上的肌肉,笑的太累了,真是讓人難受。
芍音今日前所未有的浮躁,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靜不下心來做事,就連分線都差點分錯。
“你今日怎么回事?能不能讓我省省心!”徐向晴把她叫來,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她的腦門,“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以為有宮里的貴人喜歡你,看中你,就可以不對自己的繡活兒上心了!”
“是,臣明白。”芍音心里像是有一團(tuán)火在燒一樣,讓她極為不適。
“皇后娘娘派人來請你去說話,你好好想想,日后是只靠主子恩寵度日還是靠自己的本事度日!”徐向晴今日事真的有點生氣了。
這段時日,幾乎每日都有事情找上芍音,一次兩次也罷了,次次如此就十分古怪了。
徐向晴不知道是為什么,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芍音的浮躁,和被貴人看重惹上麻煩上面,今日才會如此生氣。
芍音跪安后去了梧棲宮,半路上居然看見了楊嬪就站在宮門外等她。
“史女,這是去哪?”楊嬪今日實在是想和芍音說些什么關(guān)于昨日的事,可見芍音這樣,就知道她估計是生了大氣了。
“臣現(xiàn)在要去梧棲宮,楊嬪娘娘可要同去?”芍音眼神涼涼的,直直看向楊嬪,不帶一絲情緒。
“不了,史女去吧,本宮今日不好再去叨擾皇后娘娘了。”
開什么玩笑!她今日已經(jīng)去了皇后宮中請安了,當(dāng)時不留下來多呆一會兒,現(xiàn)在又去拜訪皇后娘娘,那不是自找麻煩惹人注目嗎?
芍音微微福了福身子,徑直去了梧棲宮,面上的表情與徐向晴如出一轍,光看著就能嚇退不少人。
楊嬪看著芍音離去的背影,下唇都快被自己給咬出血來了,最后也只能恨恨的回了殿里。
“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安康永樂。”芍音剛跪下請安行禮,就被蘇蕊給扶了起來,“娘娘不可!”
芍音一下子懵了,這怎么行?
“本宮都不覺得有什么,你這么慌做什么?這兒又沒有旁人。”說著,蘇蕊就給了下面的宮人一個眼神,都極為有眼色的退了下去,“快過來坐。”
芍音被拉著按在了凳子上,不好意思掙扎的情況下她還是只敢坐了那椅子的三分之一。
蘇蕊在她旁邊坐下,眼神中透出幾分關(guān)切的問她:“昨日定遠(yuǎn)侯來找過你了?沒什么事兒吧?”
“臣無事。”芍音搖搖頭,還是不敢真的抬頭看蘇蕊。
“你可覺得定遠(yuǎn)侯兇神惡煞的,極為兇殘?”蘇蕊說是這樣說,可是她其實也覺得這個便宜侄兒還是很好的,就是眼前這個便宜侄女嘛,更得她心意罷了。
“臣并不覺得,定遠(yuǎn)侯也是公事在身,公事公辦罷了。”芍音心中一動,“臣不覺得他有什么可怕的。”
見蘇蕊表情不對,芍音忙告罪:“娘娘恕罪,臣僭越了。”
“不不不,你說的對。”蘇蕊笑了,“我呀,一個人在這宮里,也沒有什么姐姐妹妹從小陪著我的,你在這宮里,就像我的小妹妹一樣。”
可惜了,不能當(dāng)做妹妹來看,這是侄女啊!
“話說到這,芍音呀,你看看你最近有沒有新奇的圖樣子,能不能給我做一個絹帕呀?”蘇蕊突然拉住了芍音的手,“我見著貴妃的絹帕好看的緊呢,也不用你來繡,就拿張圖樣子給我,讓我宮里的人繡就好了。”
“那,好吧,明日臣給娘娘送過來。”芍音頗有些無奈,那花樣子還說過段時日送過來給蘇蕊看的,今日她既然要了,那就先給吧,過幾日再重新畫好了。
在皇后那里又領(lǐng)了不少賞賜,芍音哭笑不得的被人圍觀,那些個小宮女小太監(jiān)看見梧棲宮的大宮女跟在芍音后邊,都忍不住的去看。
芍音臉越來越冷,后面直接瞟了幾個人之后,這才沒人這樣看著她了。
誰知道皇后會讓她大宮女捧了東西跟她回去?這不是明擺了就是把她當(dāng)自己人罩著了,雖然這樣很好,但是日后自己身份被扒那怎么辦?她也很喜歡這個皇后的啊。
還是捂好一點吧,可不能再有昨日的情況了。
想到這里,芍音的心中又不快了起來,不要讓她知道前日的屬下是誰,她也是很記仇的。
回到尚衣局,把皇后賞給她的東西給徐向晴過目后也就先回了房間,后來用午膳的時候也只吃了小半碗米飯罷了。
畫意今日沒有去找芍音,她另外有事要做。
宮中隱蔽之地甚多,再者宮中貴人并不多,所以許多宮殿都是空置的,雜草叢生的程度并不亞于冷宮,破舊程度不亞于暴室。
此刻畫意就站在一處被荒廢許久的宮殿中,草長得幾乎有半人高,一看就知道這間宮殿被廢棄了至少十年。
畫意小時候,住在這里過,可也只住了不到兩年,顧家反了。
跟她的祖母,前朝的敏純公主。
敏純是前朝皇帝的小妹妹,受極了寵愛的那一個,所以嫁也嫁在京中,被其他姐妹嫉妒著。
手摸過那個已經(jīng)被雨水腐朽,被風(fēng)雨打落的秋千,畫意忍住淚意,蹲下來,從泥土里用自己的簪子挖出一個東西。
“祖母,父親。”畫意把那東西挖出來后直接給砸碎了,“抱歉,母親教導(dǎo)我,要懂得感恩,原諒意兒。”

倉衡
畫意:想不到吧,我是她姐姐。 芍音:想不到啊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