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青等人無差別接到返祖者聯盟的信息轟炸時，霧城某處會議室，聯合國靈氣復蘇協會會長特維斯瞪大著眼睛，看著身前電子屏幕上的信息展示，額頭上青筋暴跳。

　　“一群社會的渣滓！”

　　在他身后，一群來自世界各國的官員坐在電腦前，一邊抹著額頭的汗水，一邊不停地敲擊著鍵盤。

　　然而，不管他們怎么做。

　　他們的電腦屏幕，手機屏幕，依舊停留在郵件信息傳遞的界面！

　　張維沉默地看著手機屏幕的郵件信息傳遞界面片刻，點了下郵件。

　　一封上萬字的英文文檔在面前展露出來。

　　特維斯見張維竟然點開文件，勃然大怒。

　　張維明明沒有看他，卻仿佛看到了他的憤怒，淡淡道：“這封文檔，是我們實驗室三年前研究返祖者身體而做出的第一個方案?！?p>　　“主導這次研究的是米利堅國的來格森*迭戈*史密斯教授。不過，這次研究最終失敗了。因為這的確可行，但是，概率只有十分之一?！?p>　　“十分之一的概率能夠讓返祖者重新掌控身體，成為強悍的戰爭工具。”

　　“十分之九的概率能夠讓返祖者變成真正的嗜血禽獸。”

　　“來格森教授得到米國總統弗拉奇的授意，偷走研究成果，最終被我們協會的警務人員擊斃。”

　　“前任會長召開緊急會議，譴責他的惡劣行徑。”

　　“三天之后，他被人截殺在回家的路上?！?p>　　“我們實驗室眾人做出決定，將這次調查結果焚燒，并且對新上任的會長你做出‘第一次研究出現數據錯誤，沒有結果’的報告?！?p>　　“沒有想到，竟然流落到返祖者聯盟手里?！?p>　　“不知道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我親眼見到資料被焚毀的?！?p>　　特維斯臉上的憤怒之色更甚，厲聲道：“你們實驗室竟然對我這個會長撒謊！”

　　張維這才抬起頭，冷冷道：“難道會長想要步一次前任會長的結局？”

　　特維斯如鯁在喉，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張維看著電子屏幕的郵件傳遞界面，許久，才擠出話道：“紙終究包不住火，我要將第一次研究數據公之于眾?！?p>　　特維斯急道：“你瘋了！十分之的概率成功，一些黑暗組織絕對會利用這點的！”

　　張維回頭看向特維斯道：“這也總好過讓大家將這份研究結果當成救命符來的好！也可以讓世界了解到，我們聯合國靈氣復蘇協會的真正良苦用心，以及某些國家一直以來的狼子野心?！?p>　　“只是——”

　　張維掃視著所有官員，視線最后停在特維斯臉上道：“屆時，我們這些人可能被強行卸職，甚至遭遇刺殺。”

　　“你們的妻兒子女——”

　　所有的官員都停下手中的動作，低著頭，沉默不語。

　　大廳里，落針可聞。

　　突然，特維斯一屁股坐在地上，垂頭喪氣道：“人之所以為人，就是有時候明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可依舊會選擇和正義和大道站在一起。”

　　“我特別喜歡你們華國一位叫做于謙的詩人的一句話?！?p>　　“渾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諸位干事，你們走吧?！?p>　　“作為會長，我現在對你們下達最后一個命令?！?p>　　“你們無法反抗強權，沒人會怪你們?！?p>　　“但是，請不要助紂為虐?！?p>　　不少官員站起身，朝特維斯和張維行了一禮，脫下衣服，轉身離開。

　　很快，大廳里就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個人。

　　“霧城會不會將我們送出去？”

　　“我們，能否在這里繼續留下來，幫助世界對抗返祖？”

　　“我想做點什么?！?p>　　張維掃視著每個人的臉，沙啞著聲音道：“我不知道。這次靈氣復蘇導致的后果太嚴重，雖然身為霧城人，可我也無法摸清霧城的選擇。我只能說，我會盡自己最后一點能力。”

　　眾人紛紛點了點頭。

　　電子屏幕郵件傳遞界面突然消失。

　　剛好十二分鐘的時間！

　　張維、特維斯和剩下的幾個官員互相對視著。

　　終于，張維走向主席臺，拿起話筒，沉聲道：“世界人們在上，我是靈氣復蘇協會霧城分會會長張維，也是聯合國返祖者研究實驗室成員之一。在剛才，全世界網絡經歷了返祖者聯盟的暴力入侵?！?p>　　特維斯和眾官員臉色慘白。

　　張維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繼續道：“我不是批判返祖者聯盟的，我是以實驗室一員，告訴你們得到的電子郵件意味著什么?！?p>　　“這封電子郵件，是......”

　　世界各個角落，人們或者看著手機，或者看著電腦，一個個張大著嘴巴，一臉無法相信的神情。

　　“十分之一的概率，返祖者們，你們可能成功?！?p>　　“十分之九的概率，你們會失去最后的人性?！?p>　　“當然，你們有選擇的權力。”

　　“但是，請諸位相信，聯合國返祖者研究實驗室既然研究出這份結果，那么，它有更大的能力，研究出更好的結果?！?p>　　“請給它一點時間，也請給自己一點作為人類存活下去的信念?！?p>　　“來安置處，接受隔離和治療?！?p>　　“還是那句話，凡是發現在公共場合的返祖者，或者你們按照這份電子文檔修煉的，一經抓獲，就地斬殺！”

　　韓青看著手機上的直播畫面回到社區醫院，站在肖俊如床邊。

　　肖俊如側耳傾聽著。

　　一直到直播畫面關閉，韓青才重重地嘆了口氣。

　　肖俊如試探性地問道：“要不，去安置區？”

　　韓青搖了搖頭，低沉著聲音道：“你沒聽張維說？那些人根本就是想拿返祖者當實驗小白鼠，制作人形兵器。你覺得，真去了，還能活著回來？”

　　“連前任聯合國靈氣復蘇協會會長都會無緣無故身死，你覺得張維他們能活著并且繼續承擔他們的職責？很快，米利堅國那邊會做出回應的，這些人估計都會撤職?！?p>　　“我不是不相信張維他們，我是不相信這個殘酷的世界?！?p>　　肖俊如沉默地低下頭道：“那你，要賭那十分之一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