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多深情的粉絲,用各種各樣的理由來進行辯解,島國女子偶像最大的賣點,還是那種虛幻的原始兩性沖動——而對于乃木坂這種男性粉絲占了大多數(shù)的團體來說,情況更是這樣。
因此大家最怕的,還是成員戀愛的消息被曝光。如果說是邊緣成員的戀情的話,對于整個組合的形象的破壞,還算是可控的——但如果是TOP級別的成員話,名譽風波和隨之帶來的商業(yè)上的巨大影響,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輕易被平息的。
而這次被報道的賀喜遙香,甚至還不能算作普通的TOP成員——她是團隊上一單曲的center,是組合核心四期生當中的核心。
沒有任何提前和運營通氣的意思,也沒有預熱的任何預告,這次的文春,似乎是在某個勢力的指使之下,鐵了心要硬沖乃木坂,于是直接在online版上刊登了題目為《熱夏的戀愛,CAN YOU SEE?》的報道。
標題化用了賀喜遙香初次center的大熱曲《I SEE》的標題,和當年松村沙友理的《何度目的不倫?》,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得不承認在諷刺的這方面,文春的確達到了陰陽怪氣的高端段位。
札幌的夜色中,長焦鏡頭對背景夸張的虛化效果,讓照片上的兩個人物看起來分外清晰。雖然戴著口罩,但是從大頭和圓臉上,仍然可以看出賀喜遙香的身份。
女孩提著袋子,扭著頭,像是正在和旁邊的男子有說有笑。不知道是不是惡意編輯的緣故,偶像身邊提著同款的便利店袋子的高個男子,和167身高的賀喜,竟然看起來十分的般配。
除開街上兩人同行的幾張照片,在圖片部分的末尾,文春還po出了一張殺傷力最大的實錘照片——賀喜和男人,一同進入了一家賓館。
深夜的時間,曖昧的地點,孤男和寡女…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真相——休假的乃木坂center賀喜遙香,實際上是和男人進行甜蜜的雙人旅行。女孩在粉絲眼中和鏡頭當中所展現(xiàn)出來的大方,冒失,富有魅力的專業(yè)偶像的形象,實際上是對她違背職業(yè)道德的行為的掩飾。
文春在文章里,也是如此暗示的。之所以沒有明著下推論,也許還是因為怕索尼對簿公堂。
“夏天的札幌,疫情的肆虐讓許許多多的居酒屋和拉面店喪失了往日的人氣。但是在如此的蕭條下,深夜的街道卻傳來了女子開心的笑聲…以ACE的身份在某人氣偶像團體大活躍中的賀喜氏(21),竟然在組合的新單發(fā)售之前前往北海道度假——同另一位男士一起。”
“文春的記者拍攝到了兩人進入賓館的畫面,卻因為該賓館安保的原因,無法進入以獲得更精確的消息。但是據(jù)某消息人士透露,賀喜氏是同該男子共同居住在一間客房之中的。”
“另外據(jù)某消息人士透露,當事的男子是在一家影視制作公司工作的林氏(30)。林氏家境優(yōu)渥,年少有為,還經(jīng)常被身邊的人形容為長得像著名演員橫濱流星。”
“想必賀喜桑的這段假期,過得一定相當?shù)氖孢m吧?”
“我們現(xiàn)在正在聯(lián)系當事人的經(jīng)紀公司,希望能夠為大家獲得更多的第一手情報…”
悲觀的粉絲看到文春的消息之后,大概率會痛哭流涕,開始撕毀焚燒房間里的海報和生寫;樂觀的粉絲也許會慶幸賀喜沒有卷入不倫事件,或者觸碰到了法律邊緣——如果是簡簡單單的戀愛的話,倒也還符合乃木坂清楚的風格。
當然,前提是男方得是個好東西。
但是和在籍偶像談戀愛的,能有什么好人物么?
“為什么是賀喜出這檔子事情?我不能接受!!!”
“哈哈哈,我早就看出賀喜是四期生的毒瘤了。文春桑,good job!”
“…嘿嘿嘿賀喜嘿嘿嘿賀喜…”
凌晨的周刊文春編輯部內(nèi),所有的燈都還在亮著。
往常這樣的情景并不少見,畢竟新聞的時效是不等人的。尤其是對于文春這樣的以獨家丑聞為最大特色的媒體,下午拿到完整報告,通宵趕稿,再在第二天一早發(fā)送——也是常有的。畢竟勞動法,其實是很難完全覆蓋媒體行業(yè)的。尤其是文春本身,也經(jīng)常報道別人家違反勞動法的事件。
但是今天的景象,卻與往日的,截然不同。
燈光下,并沒有忙忙碌碌的編輯們。除開不知道是誰發(fā)出的孤零零地翻動資料的聲音,就連打字聲,打印聲,和富有日本特色的傳真機開動的聲音——也是一概都沒有。
編輯長的座位前,站著周刊文春現(xiàn)任的主編——加藤晃一。他穿著一身整齊的洋裝,梳著整齊的油背頭,就像他平常慣常在自己座位上頤指氣使時所穿著的那樣。
但是成功人士打扮的男人此時卻一邊低著頭,一邊在微微發(fā)抖。
在屬于他的座位上,一個陌生的身影正翹著二郎腿,翻動著剛剛被遞過來的資料。
“就這些了么?加藤桑?”
“L桑…我向您保證,就這些了。”加藤的頭低得更厲害了。
“嘖。”身影咂了咂舌,就連天花板上不懂得人類語言的昆蟲們都明白,他發(fā)出了強烈的不滿。
“加藤,我想我已經(jīng)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想要你這條命的條件是——哦,是什么呢?加藤桑,你能再跟我說說嗎?我有點忘了。”
總編的鬢角處,細密的汗液開始滲漏出來,就像是發(fā)油融化后,攀附在男人的臉面上一樣。他輕輕咽了口口水,接著說道:“嗯…我知道…一是撤回報道,公開道歉…二是告訴您我們跟拍賀喜桑的原因…”
“那你告訴我了嗎?”林朝歌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jīng)有些耗盡了。
“我也跟您說了,真的是…”
“你覺得我信嗎?”不知道哪里來的枝條從加藤的腳邊伸長出來,在蒙住了總編準備呼喊的嘴巴的同時,也纏繞住了他的下半身。
“你覺得我會信,你們有員工剛好休假,剛好帶了長焦鏡頭專門去北海道,剛好認出了賀喜,還剛好拍到了她?”男人將手上的資料往身后一甩,接著起身,慢慢走到了加藤的面前。
總編睜著大大的眼睛——在他的面前,陌生人整個人像是被一團影子所包圍,看不見確切的容貌和身材,但是帶給他的,是不需要言語的濃烈恐懼。
“告訴我你的郵箱密碼。”陌生人威脅道。
“最后一次機會了,加藤桑。”最后一次,當然是指的能夠保命的最后一次機會。
“…”
…
“找到了嗎?”是北野光幽的聲音。
“找到了。”看著身側(cè)自己請來幫忙的女士,林朝歌輕輕嗯了一聲。接著,他便點開送給正昏迷在地上被置入暗示的加藤晃一的郵件,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內(nèi)容。
顯示著十數(shù)次回復記錄的郵件上,丁寧的遣詞造句之中,卻透著一種不容分說的強硬。男人嘶了口氣,從最開始的一封開始看起。
“希望您能跟蹤一下乃木坂的山下美月桑,她…”
“您確定是和兩位女士和一位男士一起去的嗎?可以給我看下男士的樣子嗎?…”
“請您把和山下桑的照片刪除,留下賀喜桑的照片。”
“對,我確定。您直接寫報道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會幫您處理的。”
信件中,充斥著林朝歌出游的私密照片。還好除了零星的幾張山下和賀喜外,大部分都是林朝歌的照片——橋本奈奈未,沒有出現(xiàn)。不過男人還是緊緊捏著鼠標,好像下一秒就能將手中的塑料產(chǎn)品攥爆一樣。
每封來信的落款上,形狀和[黑木]一樣的兩個漢字,顯得分外扎眼。
“沒想到你這次會生這么大氣啊。”不遠處的北野將加藤擺弄在一張椅子上,做出了熟睡著的姿勢,這樣感嘆道。
“…我只是看不慣他們瞎報道。”林朝歌這樣說著,但是北野也知道,理由肯定不會這么簡單。
其實,這不是林朝歌第一次上文春了。很久之前,自己和娜醬其實也被拍到過,不過當初自己選擇了用錢擺平——畢竟那一次是自己理虧。
雖然這次如果是娜醬和娜娜的話,自己可能會更加的生氣;但是想到完全無辜的賀喜,的確是莫名其妙被卷入了這次的無妄之災(zāi),還遭受了各種惡毒的猜測和流言,他便顯得有些慌亂失措了。
于是今天他選擇了暴力拆解文春炮——這是最快最有效率的方法。只能希望最后不會給賀喜造成進一步的影響了。
“我的頭都大了。”雖然已經(jīng)搞清楚這一切是誰在搞鬼,但是黑木的動機和手段,仍然需要進一步試探。
而且,眼下,他好像還要比這更棘手的事情需要去應(yīng)對。
“林桑…賀喜醬今天哭得太厲害了,我就帶著她到我家里睡了。詳細的應(yīng)對對策,明天還麻煩您來乃木坂這里,和今野桑再商討一下可以嗎”男人的line里,還躺著數(shù)個小時前,從山下美月那里收到的這樣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