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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霧緲

第147章:迎擊

花霧緲 白鷗淡月 4519 2023-01-22 17:32:03

  瑢華帶著錢子苓和門人匆匆離去,此處就只剩下北冥幽和南宮瑾言。南宮瑾言轉身走近北冥幽,垂眸柔聲道:“找到書了么?”

  北冥幽看著他,頷首道:“在你轎中。”

  “暫且在你屋內,不要出來。”南宮瑾言道。他不能看顧她了。經過這一遭,即便是風衍已經解了毒,南宮瑾言也不放心由風衍看護北冥幽了。

  “我同你一起。”北冥幽注視著南宮瑾言的眸子。南宮瑾言的話沒有給她什么余地,那她,也就不便贅言了,“公子該清楚的,我獨自在這樓中,不如跟在公子身邊安全。”

  南宮瑾言搖搖頭,道:“這次不一樣。”

  北冥幽也不去管書了,看著南宮瑾言的眼神因為冷靜而顯得有幾分冷酷,她道:“公子這般不在意我的安危么?前有周簡后有羽鈞執,以后還會有何人?公子預料得到么?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公子也要舍我一人獨身向前去,不顧及結果,也絲毫不在意我的感受嗎?”

  北冥幽說出這番話時極為平靜,這樣的話一句一句卻又無法顯得很平靜,于是待她講完,才發覺這話說得凄楚,甚至于委屈。

  南宮瑾言伸手輕輕捋了捋她被風吹拂到額前的發絲,靜若潭水的眸子仿佛無聲地起了細微的波瀾。

  南宮瑾言有些微動容。

  北冥幽猜不出他到底如何想的,于是扯住南宮瑾言的衣袖,面無表情地說道:“公子何故至此?因我耽誤了要事,我也不會好過。”

  南宮瑾言看著北冥幽抓著自己的袖子,良久,他道:“好,不過這一去定要護好自己,不可涉險。”

  北冥幽伸出雙手捧著南宮瑾言白皙的面頰,說道:“必然。”

  話落,南宮瑾言抓住北冥幽的手,牽著她往閣樓的方向走去。沒過多久,二人又到了閣頂,走過暗道,到了那個牢獄之中。

  南宮瑾言看了一圈四周禁閉的牢門,走到一個牢門前方伸手去推,那牢門嚴絲合縫,密不透風。北冥幽便立在中間看著,不出聲詢問,也不打攪。

  南宮瑾言順著這個環形牢房走了一圈,除卻當初將羽鈞執和千珂關進去的那兩扇門以外,其余牢門他都觸碰了一遍。北冥幽覺得他大概是在施展什么術法,這樣尋思著,南宮瑾言走到正中央,看著北冥幽,似乎有幾分難為情,“服媚。”

  即便在偏昏暗的牢獄中,南宮瑾言的眉目依舊俊美逼人。北冥幽細細看了看他的容顏,“嗯?”

  “你抱著我。”南宮瑾言無奈道。

  北冥幽知道南宮瑾言不會平白無故提出這樣的請求,便走至他跟前,左手摟腰右手扶肩,輕輕擁住了南宮瑾言。

  清淡的蘭香仿佛在一瞬間將人引入朦朧的夢境,夢幻的感覺在一瞬間有些失真,亦有些動人。

  南宮瑾言一愣,他本意是北冥幽從后面抱著他便好,沒成想北冥幽竟擁了上來。南宮瑾言垂眸看著北冥幽的墨色青絲,心里不禁有幾分柔軟的感覺。

  北冥幽微微低了低頭,額頭抵在南宮瑾言的肩上,大抵是有些累,北冥幽深呼出口氣,后知后覺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么……自己在他面前竟這般放松了嗎……

  “瑾言?”北冥幽喚了遲遲不見行動南宮瑾言一聲。

  南宮瑾言手中照雪現形,北冥幽瞥了眼那冷璨璨的劍鋒一眼,便將目光移開。

  劍抵著白玉扳指,發出一聲鳴響,緊接著颶風驟起,只見璨白劍芒以他倆為中心,朝著八方四散開去。除卻那兩扇門,其余門登時被颶風破開。

  白衣獵獵翻飛,即便沖力沒大波及到他北冥幽,驟起的狂風卻令北冥幽緊緊抱住了南宮瑾言。

  “服媚。”南宮瑾言輕聲喚她,“好了。”

  北冥幽便知道他要自己松手,于是松開。敞開的門似乎深不可測,看不清其中是何景象。南宮瑾言看了一眼,說道:“諸位還在等什么?”

  另一邊。

  薛嘯歌一襲華服,長衣獵獵,扶手立在澤蘭樓門口,神態安然,身后領著一眾銀甲紅袍的兵士,刀戟凜冽,殺氣騰騰。

  今日他身旁并無旁人,自然見不到南宮思齊的影子,他只身一人領著數千人的士兵,做好了屠戮這棟高樓的準備。

  “薛嘯歌。”岳九州道,“你可知道,你今日倘要屠戮澤蘭,便是代表朝廷跟整條霆掣街為敵。”

  瑢華步至岳九州身后。她去找他時,那屋里僅有一位淡黃衣著的公子,她記得那是隨南宮瑾言一同前來的公子,只是不怎么露面。

  既然不大站上擂臺,那大抵是如林元風衍一般的侍從。

  瑢華沒有多想,開口問道:“岳公子在何處?”

  容亓坐于桌邊,他安然自若的閑適模樣倒是令瑢華微微一驚。容亓答道:“岳公子已去門前應敵了。”

  瑢華頷首,帶著人便要走,忽然停下腳步,頓了頓,問道:“你怎么不去?”

  容亓微微頷首,眸中閃過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他道:“小生武學低陋,身體抱恙,就不去添亂了。”

  瑢華沒有勸他,也沒有回應,帶著人去了澤蘭門口。

  不知道是否是錯覺,此番再來看,這薛嘯歌身后的士兵,貌似又多了。

  對于岳九州的話,薛嘯歌沒有給她答復。

  他不管霆掣街于朝廷如何,他此番前來,僅僅是為了南宮瑾言。此舉若是招得霆掣街各組織的不滿,他也帶了足夠的兵士,即便不能掃除這些對朝廷存在威脅的組織,也必能全身而退。

  岳九州負手而立,背在身后的右手緊緊捏起,神情卻依舊沉穩得高深莫測。

  薛嘯歌面上帶著不適他年齡的沉穩,他抬眸望著岳九州,說道:“欣然,你又是何苦?”

  聞言,岳九州面色蒼白了一瞬,她咬咬牙,逼視薛嘯歌,面上仍舊是“岳九州”應有的神態。

  南宮瑾言都知道她的身份,薛嘯歌要知道也不難,只是……

  岳欣然眸光想向下看看,眸中忽然劃過幾分神傷,如若三哥站在此處,他會如何?

  想到這兒,岳欣然仿佛又有了力量,她復又抬眸,注視著薛嘯歌,面上的凜然神色,令薛嘯歌在一瞬間晃了神,好似……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那個久負盛名的岳家三公子。

  “欣然,岳大人還在御史臺日夜操勞,這些日子朝廷動亂,家父與令尊都頗費心神,想必此番過后,一切便能安寧許多,你此番同我回朝廷,想來岳大人也會體諒你的難處。”薛嘯歌勸道。

  略帶些溫度的清風徐徐吹進澤蘭樓,岳欣然額前的發絲隨風緩緩輕揚,在這短短的一瞬,她又想自己幼時在旁與大哥哥下棋,三哥哥修習劍術的日子,那時也是溫風襲面,她見到三哥哥天色的袍擺隨風飛旋,覺得好生恣意風流。這些年她一直用著他的名諱,每每神思有了暇余,聞得“九州公子”二字,心中難免涌上幾分悵然與難過,可往往占了多數的,卻是重逾千斤的想念。

  眼前是殺意凜然的兵甲刀戟,是敵人,而那一刻,在她被人拆穿,被人喚作“欣然”的那一刻,在她好像就要垮掉的那一刻,她好像感受到了九州哥哥的存在,他好像就站在自己身邊,給了她能夠直面這一切的勇氣與力量。

  岳欣然笑著看向薛嘯歌,道:“薛小公子這是何意?我名喚作岳九州,家父日夜操勞,身為兒子未能為他分憂心中自然愧疚,不像薛小公子,隨父入京令岳某艷羨,只是岳某自幼便明白,再絢麗的風光也不能挽留,倘若沉醉于已成定局、也注定會消逝的往昔,終究會溺死在浮世的洪流之中,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薛嘯歌抬眸,目光灼灼,他道:“往昔之所以為往昔,是因為現實已然覆變,可未見變幻,又談何消逝?”

  瑢華自然不明白他們二人一言一語的含義,她看著薛嘯歌身后的那些人,心中隱隱有些擔心。南宮瑾言要她找岳九州,可憑借岳九州如今的排位,只算個高階,他的身手也不是以一敵百的精絕,面試這些兵士,僅僅是歸屬她手下的門人和一個不知深淺的岳九州,真的夠用嗎?

  瑢華這樣想著,岳九州忽然側過臉,對她說:“瑢長老不必憂慮,我看時候也差不多了,待會兒還煩請你勸一下樓中的門人,爭取在場的澤蘭門人一同應敵。”

  瑢華頷首,還不大明白岳九州口中的“時候”是指什么,然而在薛嘯歌一聲令下后,她就明白了。

  “得罪了。”

  薛嘯歌話落,一眾兵士越過薛嘯歌沖了上來,瑢華一聲令下,澤蘭門人迎戰。

  紅袍與白衣廝殺在一起,瑢華和岳九州也加入戰斗,只是浩浩蕩蕩的威勢逐漸壓得人喘不上起來。瑢華最是明白,這個樓里,真正聽她發號施令的門人連一半都超不過。羽鈞執失蹤后,歸屬他手下的門人能夠大部分聽命于錢子苓,而面對朝廷絞殺時,那群人中又有幾人能夠站出來不顧及歸屬地出來迎戰?

  瑢華執劍蕩開刀戟,見到岳欣然已多處受傷,便知道她不是什么高人。但是……來的兵士真的太多了,擊潰一波后又來一波,好像沒有止息一般。

  薛嘯歌負手站著,看著倒下的一波又一波的澤蘭門人,紅白攪在一起,混亂又荒唐,血腥氣從稀薄到濃烈,身份決定生死。

  待到這棟樓染成血色,他能不能一睹那位白衣公子的狼狽模樣呢?

  薛嘯歌覺得覺得他這個念頭有些荒謬可笑,他卻又發現自己真的是有些好奇了。

  兵士沖進了樓里,岳九州連連后退,差點摔倒的時候,她被人近似于抓一般地扶住了,一道冷冷的聲音響在頭頂:“公子呢?南宮公子呢?”

  岳九州抬眸對上瑢華凌厲的眉眼,道:“你信他么?”

  瑢華回頭望了眼自己倒地的門人,揮劍擊退幾波攻擊,咬牙反問道:“我能信他嗎?”

  未得到答復,岳欣然被一刀劃破腰際,那傷口有些深,以至于鮮血汩汩涌出,須臾之間岳欣然就覺得頭昏。她通曉醫術,知道再這樣下去她會死。

  瑢華一把抓住踉踉蹌蹌的岳欣然,岳欣然此時冠發散落,瑢華在慌亂中一摟,側眸看向岳欣然,忽然明白了什么。

  這竟是個姑娘。

  瑢華忙將岳欣然拉到墻邊,自己擎著劍蕩開進攻。

  浩然內里迸發而出,擊退了一大波兵士。

  岳欣然眼前逐漸有些模糊,她顫抖著手,摸索著身上帶的藥瓶,然而藥瓶卻被兵士的刀戟擊飛,眼看著刀戟朝她面門刺來,只見一淡色絲帶堅韌如兵刃,將刀戟擊開。

  岳欣然艱難地端出岳九州的樣子,看了眼瑢華的背影,在她離自己不遠的時候,一把將其抓住。

  岳欣然聲音沙啞,女聲也難以掩飾,她語速飛快:“公子本意是要我帶上隴念迎敵,他去解救其余門人,隴念怕門人不相信公子,就將此物留于我,他去幫公子接先前被囚禁的門人了。”

  說罷,岳欣然將隴念交給她的玉佩遞給瑢華,瑢華看一眼便將玉佩認出,那是長老玉佩,隴念的長老玉佩。

  瑢華接過玉佩,站直身子,抬眸望向上方,吼道:“澤蘭門人在何處!”

  沒有回應。

  瑢華高舉隴念的玉佩,道:“先前歸屬于隴念門下的門人,你們在何處!”

  有幾個門人出現在二樓欄桿旁,緊接著,三樓也站了幾個,他們一躍而下,立于瑢華跟前,提劍向前拼殺。

  兵刃相交聲不絕于耳,瑢華看到曾經歡笑的面孔一個個灰敗著倒下,她卻心血翻涌。先生始建澤蘭時便要諸門人上下一心,澤蘭于霆掣街的勢力愈發地大,而人心卻是越來越散,長老之爭惹得門人之間暗茲嫌隙,本應是同心的門人,明爭暗斗卻屢見不鮮。她好久沒有見到真正的澤蘭了。

  瑢華看著一個個倒下的門人,自己已有些搖搖欲墜。她這么多年守在這兒,看著澤蘭壯大的同時,愈發的不像樣子,長老們各自心懷鬼胎,一些傳言也愈發令人驚懼。她總覺得孤獨,無數個日夜,她熬著,苦苦支撐著,卻冥思苦想一個人答案——究竟是為了什么?看著澤蘭樓大堂一點點被鮮血染紅,她甚至生出了股幾近瘋狂的念頭:就這樣吧,這大概就是它的結局吧。

  在這之中,無數門人都從屋室里出來,卻不敢輕易出手。

  薛嘯歌丈量了眼人數,高聲道:“肯就地投降的,朝廷特赦免死。”

  一片蒼涼之中,一道白光驟然浮現,從樓頂降下,在暮色沉沉里絢爛奪目。

  岳九州扶著墻起身,支撐著瑢華搖搖欲墜的身子,她虛弱地笑道:“你看,公子來了。”

  一陣刺骨狂風猛然襲進澤蘭樓,薛嘯歌立于樓中,回眸,迎上獵獵狂風,兵刃相交聲混雜進狂風呼嘯聲中,那群人衣袖泛舊,聚集在一起,顯得尤為濃重。

  留在樓外的兵士本就不多,根本無力招架這些橫空出現的門人。白色劍芒飛旋,將樓內的一眾兵士擊得連連敗退。

  見情況不對,眾兵士集結在樓內,守在薛嘯歌身后。

  南宮瑾言左邊是隴念,右邊是北冥幽,身后是剛從牢獄中帶回的一眾門人,兩波人形成對峙之勢。

  局勢驟然逆轉,薛嘯歌巋然不動,看著南宮瑾言,道:“南宮公子,尚書令大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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