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小立刻坐直了身子，看向站在兩米開外的張云，“你能不能讓龍爺不派人跟蹤我了？我覺得有人跟著不太舒服?！?p>　　張云緩緩坐在石桌一側，將筆放下，吹干了紙張，“小小，你不必擔心龍家主會對你做什么，你不過是一個提供了凈水裝置的普通老百姓，還是個女子，理應他們不該如今監視你，但他們不僅詳細調查你還監視你了，那么我猜測是對你有所求?！?p>　　“求之與人，這次監視或許就是我們的契機，”張云眼眸滿含內斂睿智鋒芒，“這次徹底調查清楚白府，那么往后問題便會少些，有些保障?！?p>　　白小小一挑眉，“你對龍家軍感覺不錯？”頓了頓，“你所要效忠的不會是龍爺吧？我覺得那人還可以，睿智理智，雖然冷漠了點，但不看輕任何一人，我對他感官還不錯。”

　　“小小，我說過我不效忠任何一人，就像你說的，合則來，不合則散，”張云嘴角上揚，“目前為止，我合作的很愉快，若是入了龍家，只怕我沒有這么自由，反而會被限制，若我提出那么無禮的要求，即使再怎么睿智重賢之人，也會對我有所懷疑和警惕。”

　　“千里馬遇伯樂，就看你能不能遇到那千里馬了，我倒覺得是有那樣的明主的，”白小小摸了摸下巴說道。

　　“也許有吧，但自古兔死狗烹，苦難之時輔佐，真正成為掌權者時，古往今來無一人能不被猜忌，屆時，能活下來的只是懂得進退真正大智慧者罷了，”張云笑容之中帶著一絲灑脫，垂眸看向白小小，“小小，你們姐弟涉世未深，雖然懂得些人情世故，但對真正掌權者之心所不甚了解，對那些人來說，只有兩種人，可用和不可用?！?p>　　“沒有兄弟情義？我覺得你是不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白小小想了想，唐太宗和他的輔佐他的那些人不是兄弟情深嗎？

　　“兄弟情義？”張云一挑眉，笑容加深了幾分，盯著白小小道，“在為成為掌權者之前會有，而且很深，但真正做了掌權者后，他所面臨的事無數人要他的座位，無數人謀害和暗害，無數人為他們自己謀利而損害他的利益，比如從輔佐他的人來看，他們都輔佐他成為掌權者了，如今他一家獨大，那么他們的好日子就來了，便開始享受了，大業成就有自己一筆，這天下也是自己輔佐而來的，那現在便是享受了，掌權之心的碰撞，你覺得還會有兄弟情義？”

　　“也是，七情六欲的碰撞，人終于只是人，不是神，”白小小點頭，當初輔佐唐太宗的那些人即使能活到最后，其實唐太宗真的和他們兄弟情深？好像也不見得，不過是各的所益吧。

　　“重情之人活不到最后，”張云起身，“若說這世間最偉大的是什么，大概是偶爾有的父母之愛吧，但如此親情也夾雜著家族利益，何況他人，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