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禽獸!他怎么敢??”
謝雨婷差點氣瘋。
這個李天狼,明明是林思仙的男朋友。
可現在!
卻在對自家女兒做出這種事。
還有天理嗎?
她住樓上,此時想都不想,火速下樓。
打算阻止李天狼的惡行。
走到一半,她卻腳步一頓。
回想起老公的叮囑——
要讓李天狼賓至如歸,絕不能怠慢了。
這時候跑去捉奸,會不會得罪他?
嗐!
都到什么時候了。
還管得不得罪、怠不怠慢??
說什么也不能讓女兒吃大虧啊!
謝雨婷繼續快步下樓,卻在怪角處,一只腳的大拇指,踢到了堅固的欄桿。
“咝咝咝——”
她齜牙咧嘴,疼得直哆嗦。
一看。
趾甲蓋都掀起來了。
咋就這么倒霉啊!
謝雨婷都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哭了。
這會兒卻是差點沒繃住。
她一瘸一拐,走向張文玉房間。
只見房門虛掩。
里邊清晰地傳來張文玉的低吟。
她還驚呼了一聲:
“哎喲,你輕點兒,疼——”
謝雨婷腦門轟隆一聲。
這么快?
就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既然已成定局。
那這時候自己過去,還有什么意義?
要是看到女兒跟李天狼不穿衣服的樣子,不也尷尬透頂?
如果李天狼最后成了自己女婿。
這種尷尬,豈不要持續一輩子?
“罷了罷了,木已成舟,回頭再好好教訓他,必須讓他負起這個責!”
一時間。
謝雨婷百感交集。
以前都完全沒這方面意識。
這會子才恍然——
女兒已經徹底長大了。
都已經從女孩子跨越成了女人。
即將結婚、生娃。
轉眼自己也要當外婆了……
這時。
李天狼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你能不能別亂動,我都不好弄了。這樣,靈靈,你幫我把她按住咯。”
“哦。”
接著響起趙素靈的聲音。
“???”
謝雨婷原本都要返回樓上了。
這一刻卻是差點閃了腰。
什么情況?!
趙素靈居然也在里面?
他們三個人??
林思仙呢?會不會也在?難不成林思戀……
可怕!太可怕了!
現在的年輕人,玩得這么狂野嗎?
謝雨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只覺得兩條腿跟灌了鉛一般沉重。
她在原地足足站了十多秒。
才把心一橫。
“我就看一眼到底什么情況,只看一眼……”
她一顆心怦怦直跳,臉頰也莫名發熱。
緊張窘迫憤怒好奇等情緒擰成一股,內心是相當的復雜。
到了門口。
她鬼鬼祟祟往里一瞅。
就看到張文玉趴在床上,雙手被趙素靈按著。
李天狼則在她身后,不斷下壓。
林家姐妹壓根不在。
“咦,阿姨,把你吵醒了?”
李天狼忽然抬頭,沖謝雨婷咧嘴一笑。
謝雨婷:“……”
她臉頰抽搐地走進去:
“你們這是在干嘛?”
“小玉她從椅子上摔下來,把后腦勺撞了一個包,我給她推拿一下,消消腫。順便檢查一下有沒有淤血之類的。”
“呃,就這樣么?我還以為……”
“媽,你以為啥呢?”
“沒,沒什么……”
謝雨婷尷尬得差點把地板摳出一個洞。
她真覺得自己腦子秀逗了,居然會聯想到難以啟齒的那方面。
純屬虛驚一場。
趙素靈忽然驚詫道:“阿姨,你腳在流血啊!”
“是嗎?我看看。”
身為醫術達人。
李天狼當仁不讓。
立刻走過去蹲下檢查。
并吩咐道:
“把椅子搬過來,讓阿姨坐下。”
“好。”
趙素靈乖巧照辦。
“誒誒?”
謝雨婷被趙素靈扶著,往椅子上一坐。
緊接著,受傷的腳就被李天狼大手托起。
為了更方便,他還將她絲綢般順滑的睡褲褲腿,往上一捋,顯露出經常健身所帶來的緊致小腿肚子。
燈光下,她細膩的皮膚,都似在反光。
不見一根汗毛。
如果是之前,謝雨婷肯定不會覺得有什么奇怪之處。
治病療傷嘛。
多正常!
可剛她一通胡思亂想,誤會李天狼跟女兒在那啥啥。
此刻。
又被李天狼這樣抓著腳,皮膚與皮膚觸碰。
她也難免變得十分不自在。
一雙腿完全并攏,并用手緊緊按住褲子中間。
“一點小傷而已,就,就別看了吧?”
她試圖把腳縮回去。
“媽,你咋還諱疾忌醫了呢?你看你腳趾蓋……嘔!我馬上去拿急救箱,里面有碘伏。”
張文玉被血淋淋的一幕,刺激得嗓子發癢。
李天狼也認真道:
“有沒有鑷子?最好把這翻過來的趾甲蓋給拔了。”
“啊?那得多疼啊!”張文玉嚇了一跳。
謝雨婷也縮了縮脖子。
“沒關系,我可以先用針灸封住神經,作為麻醉。”李天狼自信道,“保證一點都不疼。”
謝雨婷咬著嘴唇,看著自己不足他手掌長的腳,被他手掌一直捧著。
心頭越發窘迫。
等到李天狼幫她治療完畢。
她鬼使神差,問了句:“我腳不臭吧?會不會臭到你了?”
李天狼一怔,搖頭道:“不臭啊,還有點香呢。”
謝雨婷頓時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耳朵都隨之發紅。
趙素靈差點栽一跟頭:
“喂,你在亂說什么!”
這家伙。
膽子也太大了。
連長輩也敢口花花的嗎?
“不是,是真的有點香,應該是涂了玫瑰霜之類的。”
李天狼大聲強調。
“你別說了……”
謝雨婷很想把腳抽回去,再逃離這里,卻使不上力。
張文玉卻還沒心沒肺地噗哧笑著。
謝雨婷看到她在笑,氣就不打一處來。
“小玉,你過來。”
她招招手。
“怎么了,媽?”
張文玉懵懵懂懂地湊過去。
啪!
觸不及防之下,
她挨了一巴掌。
力度倒是不大,可侮辱性極強。
“媽,你干嘛打我啊??”
張文玉一下變得眼淚汪汪。
……
到了下半夜。
張守峰才單獨回來,把張文來繼續留在醫院。
早上。
才睡了兩個小時的張守峰,就又醒了過來。
見李天狼也醒了。
就拉著他一塊兒出去跑步、晨練。
順便拉拉家常。
得知李天狼是蓮花村人。
張守峰很是驚訝。
蓮花村,在他們縣里的貧窮指數。
即便不是倒數第一。
也得是倒數第五。
李天狼醫術這么厲害,咋還住這么窮的地方呢?
他不是林瀾的救命恩人嗎?
林瀾都沒拉他一把?
張守峰委婉表示,自己愿意幫李天狼安排一下,不論是進縣醫院還是創業開診所。
都能爭取。
李天狼無奈,說道:“我只是會一點醫術,但我真不是醫生,也不想當醫生。”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留在村里,種種地、栽栽樹,過普通人的生活。”
張守峰:“……”
如果是別人這么說。
他可能會覺得這人傻。
李天狼這么說,再搭配他真摯的眼神和認真的表情。
張守峰忽然就很感動,甚至是佩服。
他覺得李天狼的靈魂,一定是高尚的、純凈的。
他想到了自己兒子張文來。
明明跟李天狼一般年紀。
卻這么不著調。
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咋就這么大呢?
“文來這小子,仗著是我兒子的身份,這兩年都飄了。如若繼續放任,遲早得把我這當爹的坑下課……我看不如把他打發去鄉下,跟李天狼學種地,既能陶冶情操,也能洗滌靈魂。嗯,就這么辦了。”
渾然不知“大禍臨頭”的張文來。
在上午時分,找個借口溜出醫院大門。
正無聊且煩躁地散心漫步呢。
白明泉就帶著哥們兒一起,諂笑著跑過去。
“張公子,您這會兒方便不?”
張文來正想找個對象發泄心中郁結之氣。
聞言。
也就爽快點頭:
“找陶成輝讓他放人是吧?行,我就跟你們一起去一趟。”
他決定等會兒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頓陶成輝。
既是伸張正義。
又能宣泄情緒。
一舉兩得。
陶成輝其實早就想找李天狼,問怎么處置祝顯平那幫人。
只是他不敢。
這會兒他正摟著情人呼呼大睡賴床呢。
忽然手機響了。
正要撒氣。
一看。
原來是李天狼終于主動聯系他了。
他一個激靈,急忙坐起,并粗暴地推開還想裹纏自己的情人——
“一邊去!”
隨后,他小心翼翼接聽。
“喂,李爺,您有何指示?”
李天狼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
“上次讓你關的那幾個垃圾,你關哪兒了?發個地址給我,我等下過來看看。”
陶成輝:“好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