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江月初點了點頭,“我姐姐喚作江月白,在京兆府衙門當差,公子可是認得她?”
秦彥木訥地點了點頭,再打量一番面前的女子,長相上和江月白沒有任何區別,唯獨身材上略有不同,胸前雖然壯觀,但其他地方顯得有些纖瘦,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起來像是生了病。
“江姑娘,你姐姐現在何處?”
“我姐姐…遭了,”江月初面露焦慮,“我這么久沒回去,姐姐肯定急死了。”
“公子,我得先回去了。”
說罷,她撿起地上散落的布匹,想要離開,剛走兩步便彎下了腰,先前被推倒那一下扭到了腳踝。
“我送你回去吧。”
秦彥上前扶住她,想要喚來玉獅子,卻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駿馬正被停在十幾條街之外。
“得罪了。”
秦彥一把抱起身形不穩的江月初,朝著人群外走去。
“看什么看?”
聞言,路人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今天這場大戲可真有意思,英雄救美的橋段早就看膩了,這狗咬狗可不多見。
“公子…我能走的…”
“你腳傷了,別逞強。”
秦彥繼續抱著她,這江月初明顯身體不好,眼下又扭了腳,如何能負重前行?
聞言,江月初也不再多言,依偎在秦彥懷中,感受著對方胸口處的溫暖,心中升起一股安全感。
眼神掃向對方的臉,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側臉,棱角分明,鼻尖挺拔,她不由得有些臉紅。
好俊的公子。
此地離她們家不是很遠,秦彥腳步很快,不多時就到了。
剛一走近遠門,就看見了正在來回踱步的江月白。
“秦小侯爺?你怎么……月初!”
“姐。”
一看見對方懷中的妹妹,江月白連忙上前,秦彥也是輕輕放下了她。
“秦彥,你把我妹妹怎么了?”
秦彥還沒來得及解釋,江月初一把拉住憤怒的姐姐,“姐,你誤會了,方才多虧了這位秦公子……”
待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后,江月初臉色好了不少,“是我魯莽了。”
“無妨。”
“你怎么會遇到我妹妹的?”
江月初心中疑惑,侯府位于東城最繁華的地段,離自己家很遠,他怎么會剛巧路過。
“今日我去衙門,聽說你沒點卯,擔心你出事就過來看看,正好碰見。”
“這樣…,我沒事。”
“沒事就好。”
“遭了!”江月白反應過來,“我沒去點卯。”
說完,她有些生氣地看向自己妹妹,“你沒事跑出去干什么,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今天一早,她剛準備出門卻發現自己妹妹不見了,找遍了周圍也沒有發現,又不敢去太遠的地方,怕對方回來了自己不直到。
“姐,我沒事,就是在家里待的悶了,出去買了些布匹給你做新衣服。”
“你身子不好,還到處跑…”
江月白地語氣中不再有責備之意,只剩擔憂之情。
江月初則是保持著微笑。
“秦公子進來坐坐吧。”
秦彥點了點頭,和姐妹二人一起進了廳門,屋內陳設簡潔,一塵不染,家里只有一間臥房,想來這對姐妹平日里都是睡在一起。
“家中簡陋,秦公子隨便坐。”
秦彥坐在桌邊,江月白居于對面,江月初則客氣地端來茶水。
“小侯爺,”江月白抿了抿嘴,開口道,“這兩日有不少江湖俠客來了長安。”
“來做什么?”
“不清楚,我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
秦彥倒不是太在乎,憑自己的武力,何懼江湖草莽。
看他這樣,江月白繼續說道,“你可千萬別大意,這次來的有不少高手。”
“都有哪些人?”
“鐵爪手厲行鋒,雌雄判官黃月姬、黃月錦………”
秦彥瞇起眼睛,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綽號,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沒聽說過。”
江月白一愣,接著開口道,“這些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好手,不過最需要注意的是摘月樓樓主張庭書。”
“他也來了?”
雖然不知曉過那些雜魚,但劍神張庭書的大名秦彥還是聽說過的。
八年前,十二樓于華山問劍,張庭書憑借出神入化的摘月劍法接連擊敗其他十一名對手,自此穩坐北方武林第一人的寶座。
“不錯,”江月白低下頭沉思片刻,抬頭開口道,“光憑一個禮部尚書可請不動他。”
背后還有其他人嗎?
“咳咳…,”一陣咳嗽聲打斷了秦彥的思緒,定睛看向了江月初。
先前秦彥再和她姐姐說話時,江月初一直安安靜靜地坐著,時不時用余光打量一番秦彥。
“抱歉,秦公子…”
江月白站起身,在妹妹背后輕輕拍了幾下,她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江捕頭,改日我去宮里叫幾個太醫過來給你妹妹看看。”
“…多謝。”
江月白是個要強的人,平日里不太愿意接受別人的饋贈,但此事涉及到了自己的妹妹。
她知道光憑自己的俸祿根本請不起名醫,這病也就無法根治,當下便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不必,你幫了我大忙,就當是報答你了。”
秦彥看了看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妹,若倆人保持同一個表情,還真分不清。
“不打擾你們了。”
“秦公子慢走。”
“對了,扇子還你。”
秦彥接過,待他走后,江月初面帶微笑看著門外,“秦公子真是個好人。”
“你沒聽說過他的事嗎?”
江月初搖了搖頭,“他怎么了?”
“他…算了,傳言也不可都信,我也覺得他人不壞。”
“對吧。”
江月初朝著姐姐微笑。
………
今日的長安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各處勾欄皆是人滿為患,說樹先生居于臺上訴說著這充滿傳奇色彩的故事。
“話說那秦小侯爺當即就是一腳,將那為威作福的許良給踹出十步遠……”
…………
“話說那秦小侯爺當即就是一腳,這霸王之力直接將那許良的雙腿給踢斷……”
…………
“話說那秦小侯爺當即就是就是一腳,許良竟是直接斷了氣……”
“你上次不就說他死了,怎么又死一次?”
“不聽就滾。”
…………
此事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整個長安,比當初清夢閣一事還要引人注目。
當初畢竟是倆人是在爭奪花魁的歸屬,這次秦彥可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和那為威作福的許良一比,高下立判。
事情發酵的速度令人驚嘆,沒多久,宮里也收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