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點半,易隊正在家睡覺,手機響了。
“劉均,什么事?”
“易隊,里浪酒吧發(fā)生了一起命案。”
“什么,里浪酒吧?”
“對,我馬上去現(xiàn)場。”劉均一邊穿衣服一邊給易隊匯報著。
“我也馬上到。”
“小林,你在現(xiàn)場嗎?”
“在,易隊。跟您匯報一下,死者是楊建國,今年五十二歲,家住清源區(qū)楊家巷19號。在地下停車場準備開車離開時,頭部中槍,當場死亡。”
“好,你看好現(xiàn)場,我馬上到。”
隔了幾分鐘,劉均、易隊都到了。
“法醫(yī),死者的情況如何?”易隊一邊戴手套一邊問著。
“易隊,死者是面朝車門倒下的,子彈是從后腦勺射入。目前除了血液里酒精含量嚴重超標之外,其它沒有異常。可以判定就是槍擊流血過多導致死亡。在他的左手旁邊有一個盒子,里面是十張超市購物卡,價值五千。”
“小林,這里有沒有監(jiān)控?”
“我剛問過大樓的保安,地下停車場只有主干道有攝像頭,他這個車位是在夾角處,攝像頭覆蓋不到。”
易隊根據(jù)子彈的來向,往五米開外環(huán)視。“兇手應該是從這個這里朝死者開的槍。”
“死者是幾點來的酒吧?”
“根據(jù)地下停車場的記錄,死者的車晚上十一點鐘進的,然后坐電梯去了酒吧。”
“把酒吧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酒吧的經(jīng)理在哪里?”
“易隊,我就是酒吧的經(jīng)理。我叫王南音。”
“你認識死者嗎?”
“只是見過幾次。”
“是說他愛來這里玩嗎?”
“也不算。”
“你知道他今天晚上在這里見了誰嗎?”
“他在吧臺坐了半個多小時,之后來了一個三十左右的年輕小伙子,兩人交談了很久,后來快12點的時候就走了。”
“這個小伙子外貌特征形容一下。”
“燈光比較暗,不怎么看得清臉。”
“小林,死者的手機在哪里?”
“物證袋里。”
“行,回去仔細看看監(jiān)控視頻,然后查一下手機的通訊記錄。劉均,你通知死者的前妻和女兒明早來做筆錄。”
“收到,易隊。”
“這事兒一個接一個,楊建國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易隊既著急又憤怒,一拳錘到車門上。
“易隊,我先送你回去。”
“小林,你記得明天查一下言明的銀行流水,劉均跟你說了吧?”
“說了,昨晚給我發(fā)的消息。”
“易隊,回去早點休息。”
“劉均哥,我去銀行拿言明的流水了。等會兒易隊來了,問我的話,你跟他說一聲。”
“好,你也把楊建國的一起拿了,可能有用。”
“胖子,你趕緊查一下張一。一會兒易隊來了給易隊匯報。”
“收,均哥。”
“請問哪位是劉均劉警官?”
“欸,我就是。”
“我是楊建國的前妻,這是我女兒。”
“來,請到里面坐。胖子,倒兩杯水進來。”
“楊建國是怎么了?”
“他昨晚在里浪酒吧的底下停車場被槍殺了。我們有點問題想找你了解一下。”
“你問吧。”
“在你眼里,楊建國是個什么樣的人?”
“楊建國在被凱達集團辭退前,雖然收入不高,但是還算穩(wěn)定,對我們娘兩都挺好的,他也特別孝順,對他母親也挺好。就是在被辭退之前,他有一天突然跟我說要和我離婚,因為他犯事兒了,不想給我們帶來麻煩。過了三天,凱達集團通知楊建國因騷擾前臺被辭退了。”
“你覺得楊建國,是這樣的人嗎?”
“從我個人的感覺,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那當時,楊建國有沒有因為這事兒跟凱達集團鬧糾紛?”
“這倒沒有,他似乎是直接接受辭退這個事兒。我當時也氣憤他不爭氣,一爭吵之后就去辦了離婚手續(xù)。”
“劉均哥,這是楊建國的銀行流水,每個月都有一筆錢匯給嫂子。”小林開門進來給了劉均一份材料,小聲給劉均說了一下材料的內(nèi)容。
“楊建國是每個月都給你匯錢嗎?”
“對,離婚之后,他每個月都給我匯五千塊錢。”
“但是,以他的收入,出租車一個月平均毛收入也就一萬塊,除掉郵費等雜七雜八的費用剩下的也不多了。他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這我就不清楚了。他去年還給女兒買了一輛車,小二十萬。我當時問他哪來的錢,他說打牌贏的,反正是沒有跟我講實話。”
“那警官,你們現(xiàn)在有沒有找到殺害我爸爸的兇手?”
“還沒有,如果有結(jié)果我們會及時通知你的。”
“還有別的的問題嗎?我要趕著去上下午的班。”
“行,那你們先回去吧,有問題我會直接聯(lián)系你。”
“胖子,送一下嫂子。”
“好嘞。”
“易隊,楊建國的通話記錄顯示,當天除了與楊建國的女兒和母親有通話記錄之外,晚上6點的時候有一個來電,是凱達集團的楊樂。”
“楊樂?小林,你看看監(jiān)控是不是他晚上和楊建國見面。”
“好的。”
“胖子,張一找到了嗎?”易隊一邊看著言明的銀行流水一邊問胖子。
“我查了張一的戶口,她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在清源區(qū)福利院長大,大專畢業(yè)后,因為長相突出,就去凱達集團做了前臺。我聯(lián)系了她,電話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從社保局查到,她去年7月從凱達集團離職之后就沒有繳納過社保,所以不知道是否就業(yè)。我一會兒去她的住處找一下。”
“行,你一會兒去的時候,讓小林和你一塊兒去。”
“言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存二十、三十萬不等的現(xiàn)金,這個防范意識好強啊。誒誒誒,這里有個奇怪的賬號,從2009年開始,言明都往這個帳戶轉(zhuǎn)錢。多的有十幾萬,少的有幾萬。小林,你看看這個帳戶的誰的。”
“嗯,這個帳戶是遂寧的,戶主叫李立軍。”
“胖子,你問問陸小平,李立軍是誰。”
“馬上。”胖子麻利的掏出手機給陸小平打電話。
“陸小平,你認識李立軍嗎?”
“不認識啊,他是誰?”
“你好好想想,言明有沒有跟你說起過這個人?”
“真沒有印象。言明的死是不是和他有關(guān)系?”
“不是不是,你別瞎猜。“胖子說完就掛了電話。
“易隊,陸小平說他不認識。”
“那你查一下李立軍是誰。”
“收到。”
“劉均,那個監(jiān)控視頻看的如何,有沒有發(fā)現(xiàn)。”
“易隊,您過來看視頻,這個男人是凱達集團的董秘楊樂,楊樂給了他一個盒子,這應該就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那個盒子。快12點的時候,楊樂是從酒吧大門走的,楊建國轉(zhuǎn)身去了電梯,然后去的地下停車場。”劉均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類似的一個背影,但是一瞬間就是想不起來。
“胖子,你和小林起找楊樂問話。劉均,再看一下電梯里的監(jiān)控。”
“馬上,易隊,你看。”
“電梯里燈光比較暗,但是這些人沒什么異常。易隊,我覺得那天和言明在酒吧里起爭執(zhí)的人的背影好像楊建國啊,我倒回去你看。”
“不是好像,就是。”
“那楊建國在撒謊,他當天明明就見了言明。”
“會不會是兇手早已經(jīng)在地下停車場等著楊建國了?”
“走,我們再回去里浪酒吧看看,小林你仔細看看當晚的監(jiān)控,如果有可疑人員給我匯報。”
“易隊,我馬上給酒吧經(jīng)理王南音去個電話。”劉均放下手里的水杯,一邊穿衣服一邊掏出手機準備給王南音打電話。
“行。”
“你好,我們是清源區(qū)刑警隊的,和你們經(jīng)理王南音聯(lián)系過,需要去停車場看一下現(xiàn)場。”劉均給停車場保安亮出證件。
“欸,警官,王經(jīng)理說過,請。”保安從桿亭里探出上半身,給劉均和易隊敬了個禮。
劉均把車開到案發(fā)的停車位旁。易隊下車之后仔細觀察了一圈,然后走到推定的兇手開槍的位置。在靠墻的左手邊是消防樓梯通道,易隊沿著消防通道網(wǎng)上走,并沒有感應燈,烏漆麻黑的,只有打開手機電筒。
“王南音,地下停車場往酒吧走的消防通道怎么沒有燈?”
“以前是有的,后來壞了一直沒有修。”
“攝像頭有沒有裝?”
“也是壞的。”
“你們的安保措施做的很差,下次一定要專門檢查。”劉均氣不打一處來來。
“劉警官,我們立即通知維修人員維修,好好整改。”
“劉均,你看,這里有字,這肯定是案發(fā)之后才寫上去的。”易隊轉(zhuǎn)身,手機的光剛好打在墻上。
“什么。”劉均直接掛了王南音的電話,幾步跨到易隊的旁邊。
“真相——李佳明。”
“案發(fā)時為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幾個字?”
“當時場面混亂,沒有對樓道進行仔細檢查。”
“這很可能是兇手留下的。難道說兇手在引導我們?到底有什么真相藏在背后?”
易隊喃喃自語,似乎在串聯(lián)言明墜樓和楊建國被殺案,或許他們都和李佳明相關(guān)。
“給胖子打個電話,問他找到張一沒有。”
“好。”
“喂胖子,張一找到了嗎?”
“我和小林剛剛問了她鄰居,她鄰居說去年還經(jīng)常見到張一,今年過年來就只見過兩三次,應該是不經(jīng)常在這里住。然后我聯(lián)系了房東,房東說她交了今年的租金,住沒住就不知道。我查了一下水表和電表,確實今年用的少,說明真的沒怎么在這里住。”
“了解了,我跟易隊匯報一下。可以讓局里查一下,她最近有沒有用身份證。”
“好嘞,那一會兒局里見。”
“那掛了。”
“行,回局里。”
胖子往會議接待室一坐,“楊總,第二次見面,幸會幸會。”
“你好,胖警官。”楊樂氣定神閑的樣子,讓胖子刮目一看。
“請問你昨晚11點-12點在哪里?”
“我在里浪酒吧。”
“和楊建國在一起。”
“是的。”
“你找他干什么?”
“業(yè)務(wù)交流探討。”
“楊建國幾年前就不在凱達集團了,你們能有什么業(yè)務(wù)可以交流探討?”
“胖警官,這你就不懂了。楊建國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凱達集團,但是他對南董事長的習慣、風格以及愛好都非常了解,我這不是想為以后的工作做點鋪墊,你也知道我才來凱達集團一年。”
“那你為什么約這么晚?”
“他要開出租車,剛好十點多交晚班。所以就約了他那個點喝兩杯。”
“我感覺你的心態(tài)很好啊,剛和你分別就被殺害了,你現(xiàn)在一點都不慌。”
“我又沒有做什么,為什么我要慌?”
“當晚和楊建國一起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
“嗯......我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你和楊建國見面還有誰知道嗎?”
“沒有,這種事兒肯定是偷偷的啊,要是大家都知道了不是很尷尬。”
“你是怎么認識楊建國的?”
“大概半年前,他來找言明,剛好被我遇見,然后言明介紹的,我們就留了聯(lián)系方式。”
“他來找言明什么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楊建國是為什么離開凱達集團的嗎?”
“知道一些。說他騷擾前臺妹妹。”
“你覺得這是真的嗎?”
“據(jù)我跟他說話感覺,不太可能。胖警官,要是沒有別的,我就先去工作了,你們有事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我讓王經(jīng)理來陪你們。”
“不用了,我們就先回局里了。”
“那我送你們到電梯。”
“行,回見。”
走出凱達集團,胖子回望了一眼凱達集團的大樓,如望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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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辭
濃霧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