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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夫君以為我只是個青銅

第五十二章 穿地翁

王者夫君以為我只是個青銅 丁孓 3236 2021-07-22 19:45:00

  “兮揚哥哥究竟給你寫了什么?”

  裘凰小心翼翼地,想無限拉長這種令人期待的、未知的朦朧感,就像是燭火罩著燈罩,人與人之間隔著屏風,早起的晨霧,傍晚的霞光,她期望這種感覺能夠晚些散去。

  飽含期待也飽含猜測,就是想單純地多停留在這里,仿如停留在云間之巔。就像是在一場大比試中,做足了功課,信心滿滿,想贏,也相信自己能贏,在等待成績的時候,那種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

  是的,這樣的感情會令人忐忑。

  裘凰甚至從來未曾覺得,原來“忐忑”可以是這樣美妙的感受,因為她知道,會是好結果,而她此時只是在不停地想象、不斷地猜測,這種美好會是在她意識高樓中的幾次層,甚至在她能想象的高樓之外,不在任何人思想的禁錮之中。

  所以才這般令人貪戀,遲遲不肯揭開那層面紗,不斷地品味,發酵。

  她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

  “快拆了看吧。”祝小多再次懇求道。

  “知道了,知道了。”裘凰雙眼狡黠地回道。

  她小心翼翼地騰開那一小段白絹,手指摩挲著白絹的邊緣,感受著它的細膩的、橫豎交錯的網絲質地,那一小段白絹的絹面有限,上面只寫著八個不甚擁擠的小字,字雖不大,卻是一筆一劃自有風骨,濃瘦相宜,遒勁有力,別有一股柔情。

  裘凰雙眉、兩頰、嘴角盈滿喜意,做賊般偷偷將這八個字收入心底。

  “上面寫著什么?”祝小多忍不住問道。

  裘凰忍著笑意,卻是說不出口。

  “嗯?說不出口?那得有多肉麻?裘凰,你這奇怪的表現,簡直讓我想知道得要抓狂了,你到底說不說?”若不是裘凰抱恙,她就要撲上去,直接搶過來了。

  “你自己看吧。”裘凰索性將那卷白娟丟到小多手上。

  祝小多急切地展開,將那八個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一日三秋,相思無益”。

  就這八個字,活生生讓一個好端端的人變成了個大傻子,祝小多簡直覺得大失所望。

  一日三秋,相思無益.。

  裘凰心中盡是被這八個字填滿,盈盈滿滿之后,卻又像流沙一般突然地凹陷而下,想要裝下更多更多的東西。

  另一邊,風兮揚嘴角亦是噙著笑,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全然忘了他此刻亦是畫中人。

  什么七把鑰匙,源代碼世界,金翼盟,還有那些金京城中的牽扯,全都如蒸汽般散了出去,躍出了他的考慮范圍內。

  不知她看到那幾個字的時候心中會是何感想,也不知道那幾個字是否足以表達他的心情,是否足以能夠讓她明白。

  他現在身處焦縣一處暗無天日的地下,掩飾不住臉上笑意也是無妨。

  “小心!”祝余一聲急嘆。

  風兮揚一腳懸空,另一只腳前掌已沒了支撐,幾縷流沙窣窣而落,前面便是一道不知深為幾許的裂縫,風兮揚緩緩將懸空的左足收了回來,卻又正好踩在一塊破陶上。

  進來之后,他本應沿著祝余的步伐而行,然而現實卻是那云霧一般的心思早已飄至九霄云外,險些踩陷機關。

  “這穿地翁的心思可真……”風兮揚笑著搖搖頭,也不將這環險象放在心上。“不過狡兔三窟,這也不一定就是他真的窩吧?”

  “這片地宮的情形實在復雜,不論是風暖仙源還是韶舞院的地宮,與之相比,都是霄壤之別,不僅機關重重,更,像是個迷宮。”祝余道。

  “有趣,打鐵鋪那里的賬本上說,韶舞院六年前就下了單子,看來比金翼盟退出的時候還要早,居然能夠瞞過杜衡這只老狐貍,早知韶舞院不簡單,只是沒想到會如此不簡單,水深了。”風兮揚道。

  二人對談間,祝余探到艮位似有風聲唳動,不禁提氣稍運內力,認定確有人在,興許正是他們苦苦找尋的那人。他雙眉蹙動,朝風兮揚做了個神色,風兮揚立即會意,后退一步留在原地,祝余接過風兮揚遞來的青石子,運力朝東北方向擲出。

  青石子打在一處石壁上,立即彈開,往另一處躍去,分毫不差地砸在目標身上。

  “唉喲!”一聲低哀,祝余尋聲而去,展開輕功急追,卻已是人去洞空,不禁大感怪異驚奇,他祝余要抓的人,從沒這般輕輕松松便能逃過的。

  只是轉念一想,定是那穿地翁見自己蹤跡已被識破,運了機關幫助自己逃脫,只是過程中不露痕跡不著聲息,實在出人意料。

  “跑了?”風兮揚見祝余垂頭喪氣而返,只笑著問道。

  “嗯。”

  “罷了,這里畢竟是人家的地盤,里面機關暗道,不勝枚數,他既然敢在暗中偷窺,且與我們相距不過百步,顯然是對自己的建筑造詣十分自信,我們想在這里捉住他恐怕很難。”

  “那怎么辦?”

  “這有何難,他總不會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待在洞里吧,只待他回到地面上,還怕治他不了嗎?”

  “可我們連他長什么樣子,高矮胖瘦都不知曉。”祝余忙道。

  “只是費些時日,都會知道的。”風兮揚只在暗中笑了笑,拿過祝余手中的燭火,向四周一晃,只見地上堆滿了酒缸,“搬兩罐回去嘗嘗,搬不動的,全砸了。”

  接下來的幾日,風兮揚只管帶著祝余一路閑逛,在焦縣的各處酒樓里消耗大把時光。

  他們在酒肆呆了足足三日,穿地翁仍無跡可尋,風兮揚倒不為此喪氣,縱然穿地翁再不謹慎,也不會在風口浪尖大大咧咧地出來亂晃,這該是一場持久戰。

  他正自思索,祝余卻是臉色一變,鼻翼抽動,道:“有股黃梅天氣里的霉味。”

  然而此時艷陽高照,哪里會有什么梅雨味兒,風兮揚警覺地環視一周,堂中三兩成群,有哼著小曲的,也有故作風雅假裝吟詩作度的,當然也免不了有一兩位垂頭喪氣兀自沉悶消愁的,這一系列背景雖然嘈雜,但也并非無序,他們臉上的神情或灑脫肆意,或高傲得意,或苦著臉滿面喪氣的,都各有規律跡象可尋。

  唯獨,在掌柜臺前,那個肥肥胖胖、正背對著他們招呼酒保往他自帶的葫蘆里打酒的怪人。

  大熱天里,他身著鮮艷的朱紅色如意紋長袖錦衣,與環境格格不入。只是他虎背熊腰的樣子,看著就不太靈活,會是他們找的穿地翁嗎?風兮揚皺起眉心,拉長了雙眼,注視著他。

  那人的衣服雖然鮮紅有光,那雙鞋履卻是一高一低,磨損嚴重,他駝著背,這大熱天里,雙手依然籠在袖中,更像是在藏拙。

  風兮揚隨即回頭朝祝余使了個眼色,祝余即刻起身,朝大酒甕走去,那幾壇大酒甕正好就在掌柜前臺側邊上,祝余順手從兜里掏出一兩銀子,“掌柜的,結賬。”

  那朱紅如意紋錦衣隨之微微一顫,右肩稍稍聳起,風兮揚見之,瞬間松了松下頜,淡淡一笑,心道:原來裝的是副假膽子。

  祝余收過掌柜找的零,反手扣住一枚金蜂針,“嗤”的一聲,金蜂針穩穩扎入那早已包了厚漿的酒葫蘆中,不過他使的力道恰到好處,蜂針嵌在里頭,金蜂的身體卻露在外頭,穩穩當當,死死嵌著,那壺中的酒竟也分毫不漏。

  那人身子一僵,后背忽地就濕了一片。

  “兄臺,酒逢知己,坐下聊聊。”風兮揚開口道。

  祝余目光狠厲,釘在那人身上,肥肉橫生的臉上,外眼褶子里,夾著幾滴冷汗,那人一只粗手終于從袖子中顫顫巍巍地伸出,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壺,對于風兮揚的“盛情邀請”,哪敢說一個不字。

  與風兮揚相對而坐后,他臉上的表情明顯釋然了許多,汗也干了大半,肥頭大耳的,笑嘻嘻道:“你可別以為我是不小心才被你們逮住的,那都是因為在地底下呆久了,想出來見見天日罷了。”

  他貓腰著背,放下酒葫蘆后雙手依舊籠在寬袖中,一副并不很在意的神情。

  風兮揚雙目一凝,疑惑道:“你是這兩年才吃成的這副身形?”

  “那可不是,還不因為接了你們那兩大單子,狠狠發了橫財,酒肉沒斷過,這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穿地翁言語無遮,忽而神情一滯,又驚異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風兮揚唇邊一勾,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就您現在這身形,恐怕連個野豬洞也穿不過了吧。”

  “嘿嘿嘿。”穿地翁笑得皮開肉綻,“收手了,在地底下摸爬滾打了半輩子,是時候享享清福啦。”

  “所以才這么輕易暴露自己?主動尋求金翼盟庇護?”風兮揚瞬時反應過來他話中的含義。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是這么個道理。”穿地翁伸出手來,提起酒葫蘆,灌入腸中,厚厚的黃甲白點,手指肥大,只是,沒有一根指頭是完好的,遍布著劃痕割痕,有些烏黑烏黑的,有些蠟黃蠟黃的,但都是舊傷口,如今被肥肉包著,就如炸開了一般。

  “看來不是我們要找你,反而,是你對我們更有興趣些。”風兮揚呷了口茶,緩緩道。

  “啊哈,彼此彼此。不過,最心疼的還是我那幾壇老酒。”穿地翁的第二層下巴骨碌碌地往下垂,看著讓人直要忍不住去扶上一扶。“你們是第一個闖入我的地盤的,所以我心動了。”他夾了一筷子醬牛肉,滿不在乎地嚼著。

  “哦,那我們倒要感謝閣下青睞咯。”

  “嘿嘿,好說好說。”穿地翁兩腮頗有規律地嚼動著。

  “那你可知我們為何而來?”風兮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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