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臺等人面面相覷。
李文優去哪兒了?他們還真沒注意。
方才李文優還在豚仲穎身側,可這家伙一看局勢不妙,不知道趁亂跑哪兒去了。
“算了。”劉羽擺了擺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量他也翻不了天,先回洛陽城,將豚賊之亂處理后再說。”
孫文臺等一眾人馬聽令,紛紛動起手來。
而得益于劉羽兩刀斬殺數十人,這豚賊麾下五千兵馬暫時也不敢做亂,乖乖伏法,倒也有十幾個性情剛烈的,直接拔劍自刎了。
剩下的人之中,肯定有人抱著不會被發現的僥幸心理,但是沒關系,劉羽會把他們一個個揪出來,誰也跑不掉。
劉羽借了匹馬,將豚仲穎縛了手腳栓在馬后,一路拖回了洛陽城。
半路上還時不時給他來個緩慢愈合。
對于豚仲穎來說,死太便宜了,他該受盡人間所有酷刑。
洛陽城中。
暴雨已將肆虐的大火撲滅,剩下的一些零零散散的火星子也蔓延不起來了,劉玄德的救援工作也已基本完成,受災百姓都被聚在一處,等待救治。
劉羽趕到時,劉玄德已將整個內城搜索了一遍,只是情況很不樂觀,正在一旁兀自搖頭嘆氣。
劉羽拍了一下劉玄德的肩膀,把捆著豚仲穎的繩頭交給了他,問道:“現在情況怎么樣。”
劉玄德掃了一眼豚仲穎,咬牙切齒的說道:“整個內城十室九空,幸存之人中,八十人輕傷,二百二十人殘疾,三百一十人重傷垂死,六十人僅存最后一口氣了,隨時都有可能離世。”
“嗯。”劉羽點了點頭,隨后又問道:“他們人現在在哪里?”
“南邊空地,我帶你過去。”
說完,劉玄德先行一步領路。
不多時,兩人已經來到內城南方,卻發現孟德及其將士已經候在這里了。
“六耳妖圣。”孟德拱了拱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而劉羽卻是微微皺眉,出聲問道:“剩余諸位妖圣呢?”
“洛陽外城地域廣闊,其余妖圣都在鎮守外城。”孟德老老實實回答。
“哼。”劉羽冷哼一聲,眼神微冷,據劉玄德稱,外城早就已經降了,一個外城用得著十五位妖圣鎮守?
恐怕鎮守是假,搜刮為真吧。
汜水關那會也就算了,汜水關是關隘,沒百姓,刮的都是豚賊的糧錢,到了洛陽還刮起民脂民膏來了,簡直和豚賊一丘之貉。
正好,劉羽還想在這界門里頭干票大的,不怕沒有由頭。
“孟德,你去通知剩余所有妖圣,豚賊已被我生擒,立刻在未央宮內準備慶功宴,一刻也不能耽擱,倘若我到時還有人未到,便在進門時吃我劉某人一剮。”
劉羽不會由著這些妖圣刮地三尺,立即下了命令。
“好,我去通知他們。”孟德領命而去。
孟德一走,接下來就該處理內城剩余百姓的救治問題了。
救人,效果最好的肯定是光明原力,劉羽的醫療能力很強,更何況這些傷員只是普通人,除非自然死亡,否則只要還剩一口氣在,都能救回來,可問題是這次的傷員實在太多,挨個救治的話時間會來不及。
“我還從沒一次性治療過這么多人,也不知道原力夠不夠。”
說話間,劉羽邁入傷員之中,于人群中站定,雙手合十,原力匯聚于掌心,雙手慢慢發亮,最后竟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雙掌分開,劉羽的右手中居然多了一枚珠子。
珠子通體由劉羽強大的光明原力構成,五彩斑斕,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將劉羽映照得好似天神下凡。
劉羽右手輕輕一托,珠子越過頭頂,停留在半空。
“黎明圣光!”劉羽低語了一聲。
霎那間,珠子碎裂,其內蘊含的光明原力噴薄而出,化作一滴滴光雨緩緩飄落,光芒照耀之地,都被鍍上了一層潔白的光輝。
光雨一接觸到傷員,便好像融化了一般,化作點點流光沒入其體內,輕傷者每人一滴,有的重傷垂死之人甚至分到了數十滴。
做完這些,劉羽體內原力幾乎消耗一空,腳下一軟,差點一頭栽倒,還好身旁一名輕傷患者眼疾手快,扶住了劉羽。
經此異象,內城百姓也明白是這眼前之人救了自己性命。
沒有人帶頭,所有幸存百姓紛紛面朝著劉羽跪了下來,遙遙一拜。
他們失去了家園,已經一無所有了,只能用這種最樸素的方式表達對劉羽的感激之情。
劉羽望著伏倒的人群,捏了捏拳頭,揮手招來了劉玄德,低聲說道:“走吧,扶我去皇宮。”
而遠處,一只白色的小貓咪一閃而逝。
從內城到皇宮,劉羽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時間,而從皇宮大門到未央宮,又花了半柱香的時間,這段時間,劉羽拼命恢復著原力,原本近乎干涸的原力也差不多恢復了五分之一。
劉玄德扶著劉羽走到未央宮,劉羽正了正身姿,向宮內掃了一眼。
大部分妖圣都已就座,不過還是有四個案牘空著,也就是說除了劉羽還有三位妖圣沒到,劉羽也不急,大馬金刀的在未央宮門檻上,靜靜等著。
時間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才有說笑聲從遠處傳來,原來是那遲到的三位妖圣:豫州妖圣孔公緒,袞州妖圣劉公山,河內妖圣王公節到了。
三人有說有笑,互相商業吹捧,顯然是在洛陽外城獲益良多,不過三人走到未央宮前,見到坐在門口的劉羽,卻是齊齊一愣。
三人對視一眼,最后劉公山率先開口說道:“六耳妖圣,我等所處之地距離皇宮稍遠,還請六耳妖圣原諒則個。”
劉羽擺了擺手:“無妨,受某家一剮即可。”
說完,不再給劉公山任何解釋的機會,抬手一刀劈出,劉公山實力稀松平常,根本擋不住劉羽的刀,被劉羽從頭到腳一劈兩半,血濺當場。
未央宮內諸位妖圣一直注意著門口的動靜,此時更是一片嘩然。
劉羽才不會去管這些人在說什么,提著刻刀,刀鋒點了點豫州妖圣孔公緒。
“該你了。”
劉公山的下場還歷歷在目,孔公緒也不知哪里來的底氣,大聲咆哮道:“不!六耳妖圣!你不能殺我!你這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我不服!我要請渤海妖圣袁本初主持公道!”
劉羽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說道:“可以,受我一剮,若還活著,便可入未央宮,有什么委屈讓渤海妖圣為你做主便是。”
說完,又是抬手揮出一刀,孔公緒額頭到鼻尖冒出一條細密的血線,一個人被一刀分成兩瓣,依次倒下。
王公節此時已經被嚇破了膽,連忙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劉羽也不急著殺他,把玩著手中刻刀,問道:“吾在此地等了爾等足足半個時辰,就是只烏龜,爬也該爬到了,說說吧,你們都在外城忙什么呢?”
王公節冷汗直冒,渾身衣衫都已被汗水浸透,戰戰兢兢的回復到:“吾等…吾等進了外城,被…被財帛迷了雙眼,組織手下軍士……搜…搜刮了一些錢財,用來補貼軍隊開支,錢銀都還在,這錢我一文都沒敢花啊。”
說道這里,王公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連忙爬了起來,諂媚的說道:“如今我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愿將所有錢銀都贈與六耳妖圣,還望六耳妖圣笑納。”
說完,王公節搓了搓手,討好一般的湊近劉羽。
“呵呵。”劉羽笑了一聲:“我久居深山,吃喝都是自給自足,要這錢銀何用?河內妖圣還是省些力氣,老老實實吃劉某人一剮罷。”
王公節身形一滯,不可思議的看著劉羽,而視線中的劉羽,只是淡定的揮出一刀,王公節甚至根本沒有看清這一刀的軌跡,便瞳孔渙散,失去了意識。
處理完三人,劉羽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轉身面向未央宮諸位妖圣,朗聲說道:“豫州妖圣、袞州妖圣、河內妖圣德不配位,搜刮民脂民膏,已被我斬殺,念在平原縣令劉玄德搜救內城百姓有功,三位妖圣麾下精兵調配到平原縣令座下,諸位可有異議?”
連殺三位妖圣,劉羽兇威盛極一時,根本沒有妖圣膽敢反對,甚至連坐在主座上的袁本初都沒有絲毫反應,顯然是默許了劉羽的作為,而劉玄德更是拱手稱謝。
劉羽拍了拍劉玄德的肩膀,說道:“入座吧,你如今的實力已有資格和諸位妖圣平起平坐。”
說完率先一步邁入未央宮。
劉羽的座位安排在袁本初左側案首,僅次于袁本初一人,而長沙妖圣孫文臺因為此次追擊豚仲穎有功,座位則是安排在了劉羽的身旁。
“咦?文臺兄,你這懷里抱著的是何物?”劉羽眼尖,剛剛入座,一眼便瞧見了孫文臺懷里藏著一抹白色。
孫文臺哈哈一笑,從懷中抱出一只白色波斯貓,笑著說道:“方才路過建章殿,見這只白貓立在一口枯井之上,一時間見獵心喜,遂抱了過來。”
“嗷嗚。”正說話間,白貓調轉腦袋咬了孫文臺一口。
孫文臺吃痛,手一松,白貓正好趁此機會掙脫了出來。
這白貓也不怕生,踱著貓步走到劉羽身旁,拿腦袋親昵的蹭了蹭劉羽。
劉羽揉了揉貓頭,從案牘上端起一碟魚放到了它的面前,卻見白貓只是聞了聞,隨后便棄在一旁,轉而鉆進了劉羽懷里。
“呃……”孫文臺滿臉尷尬,想到這貓對待自己的態度,只能無奈的說道:“六耳妖圣,我觀此貓待你甚是親昵,不如便交由六耳妖圣吧。”
劉羽盯著盤踞在自己懷中的小貓,良久才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