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率領余下的大軍成功的返回了雁門關,耶律碟香因為顧慮自己妹妹的安全并沒有下令追趕。
主帥府內,氣氛顯得有些沉重,龐萬春、卞祥、徐寧、縻貹四人全部低著頭,史文恭也是一臉沉重,沒有人開口說話。就連性子跳脫的酆泰也是安安靜靜的作在那里。
最終還是因為杜壆實在受不了這沉重的氣氛,開口道:“說說情況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文恭聞言當即跪在了地上,開口說道:“杜帥,這是造成的重大損失完全是因為我的指揮不當造成的,我愿意承擔全部責任。”
原來,在大軍退回雁門關之后經過一番清點,發現原本足足一萬二千的大軍竟然只剩下了四千余人。開山營、金槍營、大戟士三營損失最為嚴重,只剩下一千五百余人,神弓營的損失較輕,但也損失了五百余人。
這一戰可謂是損失慘重,再加上之前陣亡的兩萬人,杜壆這次帶來馳援雁門關的七萬人只剩下了四萬多人。大名府、青州軍、盧俊義部、晁蓋部帶來的士兵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失。
看著這呈到明面上來的損失,杜壆感到十分的頭痛,雖然說此行的確為雁門關解了圍,也給遼軍造成了重大的損失,甚至還將他們的公主與駙馬先后擒了過來,但那些士兵卻是實打實的陣亡了,再也沒有機會睜開眼睛了。要知道,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他訓練出來的,朝夕相處的時間讓他打心底里的認可了這些人。
可是就這一戰,便有上萬條人命就此消逝,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當初的承諾看起來是那么的可笑,杜壆有些后悔這個決定了。
看著杜壆遲遲沒有開口,縻貹也是跪了下來,出聲道:“杜帥,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都是因為我的戀戰才造成了這樣的損失。”
看著這兩個不停往身上攬責任的家伙,杜壆不由擺擺手:“行了,錯不在你們,也許我一開始就不應該帶你們過來。”說完之后便走出了房間。
酆泰不解的問道:“哥哥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開始就不應該帶我們過來?”
盧俊義注視著杜壆離去的背影解釋道:“杜兄的心亂了,他現在需要時間好好思考一下,我們就不要過去打擾他了。”而被俘的斡里衍也是成功的見到了他的未婚夫兀顏延壽。
與此同時,遼軍大營之中耶律碟香也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根據統計,他們這次陣亡了足足三萬勇士,算上之前的那兩萬人,他們一共損失了五萬人馬。然而損失了這么多人,他們卻連雁門關都沒有攻進去,更別想南下中原之事了。
帥帳內,耶律碟香顯得十分煩躁,她不停的來回走動。答里孛都看不下去了,不由開口道:“碟香,你能不能停下來一下,我都要被你晃得頭昏眼花了。”
耶律碟香這才停下了腳步,她有些抓狂的說道:“為什么這群宋軍的戰斗力會這么強啊,那可是五萬遼軍勇士啊,足足五萬,就這么不明不白的陣亡了。要是宋軍都像他們這么強的話,那我們還談什么南下中原啊!”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答里孛聞言卻是說道:“這一點你倒是不用擔心,這支部隊應該是受過特殊訓練的,我估計大宋應該不會有第二支了。”
耶律碟香不解道:“何以見得?你莫不是在安慰你。”
答里孛笑道:“哪能啊,我怎么會騙你呢?難道你沒有發現不論是先前在夜間襲擊我們的那支部隊,還是方才與我們交戰的那支部隊,戰斗力都比以前的宋軍強出一截。”
耶律碟香聞言點了點頭:“你這么說好像還真的是這樣,這支部隊的速度很快,而且執行很到位,的確是比我們之前遇到過的宋軍都要強,不過這又能說明什么呢?”
答里孛回道:“你呀,怎么關鍵時刻就糊涂呢?你想啊,能把部隊培養成這樣肯定得花費大量的時間,而且人力物力肯定都有不少的投入,注定這支部隊的人數不會太多。所以他們才不選擇與我們正面作戰,而是選擇了偷襲這種損失較小的打法。”
耶律碟香這才露出了笑容:“聽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很有道理,真不愧是我的狗頭軍師,所以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答里孛翻了一個白眼:“那當然是要兵臨城下,引他們正面交戰了,只要將這支部隊消滅于此,那么攻克雁門關以至于南下中原都不再是大問題。”
耶律碟香振奮道:“說的有道理,來人啊!即刻進軍,絕不給宋軍喘息的時機,等殲滅這支宋軍之后,本帥親自為你們請功。”
命令下達之后,大軍即刻開拔,沒有一絲怨言。因為先前的那場戰斗讓這群遼兵十分憤怒,什么時候軟弱的宋軍可以給他們造成如此大的傷害了。他們現在心里都憋著一口惡氣,他們要在接下來的戰斗之中拿回大遼的容易。
二十里的路程對于他們來說即刻就到,看著那座巍峨無比的邊塞巨城,耶律碟香下令道:“叫陣。”
阿里奇聞言直接驅馬出陣,高聲喝道:“大宋的軟腳羊們,你阿里奇爺爺過來了,誰敢下來與我決一死戰。”
關內的眾將聽到這個聲音之后紛紛咬牙切齒,司行方很恨的說道:“這個家伙還真是有夠囂張的,老子恨不得下去把他的嘴縫上。”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那你還在等什么呢?人家都打上門來了,我們這些做主人的不出去迎接一下不顯得太失禮了嗎?”
看清來人之后,眾人齊聲說道:“見過杜帥。”來人正是杜壆,不過此時的他已經不再迷茫了,他想明白了,戰爭就伴隨著死人,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如果要是不能明白這一點,那么他也沒有做這個主帥的資格。
雁門關的城門緩緩打開,一身鎧甲的眾將在杜壆的帶領之下走出了城池,他們的身后跟著的是一群同仇敵愾的士兵。
杜壆看著人群之中的耶律碟香不要笑道:“公主殿下,別來無恙啊!先前已經饒了你一命,怎么就不長記性呢?這么急著來送死嗎?”
耶律碟香不甘示弱的說道:“先前的手下留情的確是多謝你了,不過這次你不會再有那種機會了,準備好接受失敗吧。”說著給了阿里奇一個眼神。
阿里奇見狀當即挽了一個槍花,槍尖直指宋軍陣營:“廢話少說,你們這群懦夫,誰敢與我一戰?”
這時宋軍陣中傳來一聲大喝:“賊將休得猖狂,看我林沖前來會會你。”說著一個挺著丈八蛇矛,身穿銀甲的將領沖了出來,正是豹子頭林沖。
沒有任何的花哨,兩人立刻短兵相接起來。你來我往,兩把武器的交擊傳來兵兵乓乓的聲音。
遼軍陣營之中的瓊妖納延看的無比眼熱,當即拍馬出聲道:“阿里奇兄弟,看我前來助你。”
石寶見狀也是拍馬出陣道:“賊將休得囂張,看你石寶爺爺前來會會你。”
就這樣,四將斗得十分精彩,短時間內恐怕不會分出勝負。而遼軍陣營之中卻是有一個人突然彎弓搭箭,目標正是與阿里奇纏斗的豹子頭林沖。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