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期,距離神最近的一步,整個修仙界屈指可數。
如果真的招惹了這么一個存在,路銘第一時間就是覺得刺手麻煩,甚至已經做好必要的時候,只能……舍棄的準備。
怪不得朝云宗要這么護著對方,原來如此嗎?
路銘一瞬間腦補千千萬,心思已經千回百轉,算到接下來的九十九步。
直到那個人從晨曦中走出來。
路銘所有的腦補全部一剎那卡殼,之前所有的猜測都仿佛變成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臉上。
什么渡劫期……什么得道飛升。
眼前不過一個連筑基都沒到的小姑娘,他一根手指都能戳死那種。
一下子顯得自己剛才的所有擔憂都變得格外丟臉可笑。
路銘老臉躁得慌,根本忘記了自己一開始打算在云嬌進門后就搶先責問發難的。
“路城主找我何事?”云嬌理所當然在上方落座,罷手免了宋江儒的行禮。
“就是你欺負我家小兒的?”路銘鼻尖冷嗤一聲,“果然是小小年紀,如此猖狂囂張,也不怕樹大招風。”
“哈。”云嬌驀地笑出聲,嫌棄的道,“路城主上門尋找‘仇人’,還不知道對方長什么樣?”
那還報什么仇?!
路銘被這話一噎,前面那句話就只是一句“客氣話”,誰會真的如此當真?
云嬌又道,“至于后面那句,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我就當路城主在夸我優秀了。”
哎呀,沒辦法,人嘛,優秀點總是會招人嫉妒的,她懂。
不要臉!
路銘滿腦子只剩下這三個字,他來之前想過無數的情況,完全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卻已經習得行走江湖的最大本事——不要臉。
“咳咳。”宋江儒以手抵唇輕咳,遮住了唇角的笑容,避免自己失態。
路銘緩了緩心態,厲聲厲色道,“不要轉移話題,今日本城主必討要一個交代。”
“交代?”云嬌漫不經心輕笑,“是你兒子不顧宗門規矩擅自欺凌同門弟子?還是你兒子欲要對我不軌?路城主不如先給我一個交代。”
一邊看戲姿態的宋江儒笑容漸漸收斂,大乘期的威壓無形之中朝路銘壓過去。
路銘心頭驀地一跳,背部汗水直流,不僅僅是宋江儒的威壓,更是對于自家兒子他還是清楚的。
后者對云嬌不軌那條,他覺得荒謬,可若是前者的話,他倒是覺得有點可能。
小兒子對于女色沒有什么追求,并非是重欲之人,但是他喜歡以身份欺負卑微之人。
至于這點,路城主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不過是幾個低賤之人,他兒子又不是玩不起,就算是殺了,那也是那些低賤卑微之人的福氣。
但若是牽扯到朝云宗規矩的話,那就可大可小了。
“你說我兒子擅自欺凌同門弟子可有證據?”路銘硬著頭皮,面不改色道,“我兒子向來心善,怎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可有證人?”
路銘心底隱約生出一股殺意,如果那個人還活著的話,那就要趁早解決了。
現在他騎虎難下,但這個虧,必須由朝云宗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