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宋一一糾不糾結、愿不愿意,她不能改變也沒資格去改變冷寒冰做護花使者的使命。時間一日日過去,宋一一默默地觀察著冷寒冰的言行舉止,幸好,好像跟平常沒有什么兩樣。
上課時舉手發言一樣邏輯嚴謹冷靜睿智,下課了跟往常一樣與班上的同學吵吵鬧鬧嘻嘻笑笑,放學了與之前一樣跟李青有說有笑出教室。唯一不同的是,現在他會先到自行車棚等甘甜,然后一起回家。
對于他當護花使者的事,沒多久全校都知道了,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因為像他們這樣的人天生就是萬眾矚目的中心,哪怕是茫茫人海,你只要掃一眼就能看到他,更何況現在身邊多了個堂堂一中校花——甘甜。
對于一波又一波的,或艷羨或好奇或……的目光,他都坦然接受。沒多久,這件事就驚動了他的爸爸——一中新調來的冷校長。下課后,冷寒冰鎮定自若的走入了他爸爸的辦公室。
“爸爸,您找我?”
“你沒有什么要向我匯報的嗎?關于那個女孩子。”
“噢,因為這事這么正式地找我?”他不禁失笑,“她家碰巧就住在我們家隔壁的小區,我們學校的路況您心中有數,晚自習要到八點半,她需要找個伴。”
“你難道沒有別的什么想法嗎?”冷校長表情很嚴肅,看著他的眼睛。
“沒有!”他坦然地看著他的爸爸,大聲回答。
“嗯,好了,去吧,繼續做你的護花使者吧。還有,你最好是去發現一個女鄰居,這個女孩忒漂亮了點,你小子不要給我參和進去。”
冷寒冰非常無語地白了他爸爸一眼,出門回了教室。
……
這個晚上,英語老師正唾沫橫飛地在講試卷,突然停電了,教學樓響起調皮搗蛋男生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口哨聲。老師大吼一聲:“安靜!”同學們一個個乖乖閉口,然后開抽屜掏出蠟燭點燈。頓時,教室里燃起了星星點點的燭火,燭光漫成一片海,火光雖然亮堂但畢竟不可能照亮黑板,老師往講臺前的椅子上一坐,宣布大家自習。
既然是自習,自有切切私語。沈小琴邊掩著嘴邊低聲與宋一一說話:“聽說,冷校長也知道甘甜的事了,今天找冷寒冰談話了。”
“談了什么呢?難道不許他送甘甜回家。”宋一一掃一眼正在跟李青交談的冷寒冰,問道。
沈小琴聳聳肩:“誰知道呢?”
宋一一伸食指放嘴邊輕噓一下,對沈小琴眨下眼:“我去偷聽下。”她豎起耳朵慢慢向后靠,她半長的馬尾辮便慢慢逼近燭火。
隱隱約約聽到李青的聲音:“你對甘甜真的沒一點意思?”
剛好是宋一一想聽的內容,她急著要知道冷寒冰的想法,便偷偷把凳子又往后面挪一點。馬尾辮也就越來越接近火苗,當她終于把背抵到了李青的桌子,辮梢卻正巧停在了火苗的正中心。“嘩”的一下就點燃了,“騰”的一下火苗就竄到好高。沈小琴看著宋一一頭發上的火苗“啊”地一聲尖叫,英語老師嚇得“噔”地一下站起,全班同學一陣嘩然。
李青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拿起英語書噼里啪啦往宋一一頭上一陣猛砸,宋一一邊躲邊尖叫。但是還有火苗,眼看火苗直往宋一一頭頂燒去。
說時遲那時快,冷寒冰擰開杯蓋,把滿滿一杯綠茶水直往宋一一頭頂倒去,宋一一被淋成個落湯雞,好在火終于滅了。
空氣中浮動著濃濃的頭發燃燒的臭味,眾人紛紛開窗開門透氣。宋一一用衣袖抹了抹臉上的茶水,沈小琴則小心地幫她撿掉頭頂、身上的茶葉。宋一一轉身看著李青和冷寒冰,問:“剛才是誰用書砸我?”
李青、冷寒冰面面相覷:難道要秋后算賬?等著瞧熱鬧的同學們哪會錯過這樣的好戲,他們指著李青嘻嘻笑:“是班長李青。”
宋一一奪過李青手上的英語書,不斷向他砸去:“我讓你燒我辮子,我讓你砸我的腦袋。”李青笑嘻嘻邊躲邊閃:“我是在救你啊,再說誰知道你會把辮子伸過來啊!哎喲,哎喲喂,你還要打啊,冷寒冰澆了你一頭的水你怎么不打他啊!”
眼看宋一一砸個不停,英語老師咳嗽了一聲,說道:“好了宋一一,他不是故意的,不要打了。”
他接著又說:“同學們,以后蠟燭還是點在左前方吧,女孩子的辮子長,蠟燭放正中間確實是不安全。宋一一,你先回寢室換身衣服然后去理發,今晚就不用上自習了。”
“謝謝老師。”宋一一低下頭,開始收拾文具。
“老師,我陪一一。”看老師同意了,沈小琴也收拾了東西,二人手牽著手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