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秦磊
藍星,Z國,沿海小城Y市。
“同學們,明天就放假了,三天后的高考,希望大家放松心態,不要緊張,發揮自己平時的水平就可以了,可能今天就是咱們班最后一次聚這么齊了,祝大家都考出自己滿意的成績,前程似錦”
平時嚴厲的老師看著學生們遮遮掩掩的偷偷寫同學錄,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有再多管,只說:“大家自習吧,秦磊,最后半天了,你別再搗鬼了啊”
老師看到最后一排的秦磊一直鬼鬼祟祟的偷瞄自己,瞪了他一眼。不過她對這個學生是在討厭不起來,他雖然調皮搗蛋紀律極差、拉幫結派混的像個大哥,卻不算個壞學生,從來不會做高中生那些欺負老師同學的事情。這幾年的運動會上還是班里的大功臣,最后這個學期又抽風開始學習,讓老師對這個學生真是又愛又氣。
“收到!老師放心吧!”秦磊立刻坐直了身板,皺著眉頭敬了個禮,又一本正經的立起一本書看了起來。老師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出了教室。
“小柔,我的同學錄你怎么就寫了幾個字啊,你幫我多寫點吧”老師走后過了一會,秦磊就放下書,貓著腰跑到一個少女邊,蹲下沖著她笑,露出了一排大白牙,少年稚嫩的臉龐已經看得出幾分帥氣,劍眉星目,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直勾勾的盯著少女看。
“哦~”班里同學小聲的起哄,小柔粉嫩嫩的臉蛋更紅了,小聲道:“你走開,我才不給你寫呢”
秦磊狡黠一笑,小小年紀就有了幾分痞氣:“不寫就不寫,我這幾個月起早貪黑的學習,成績也不差,到時候填志愿我就跟你填一個城市,你去哪我去哪。”
“誰要跟你去一個城市”小柔嗔怪的瞪了秦磊一眼,這時候下課鈴響了,她趕緊拉著朋友跑出了教室。
秦磊的幾個哥們也湊了過來,打趣道:“說了多少次了,你喜歡小柔,哥兒幾個放學幫你堵她不就行了,看她答不答應?!?p> 秦磊輕輕踹了他一腳,笑著說:“你以為我跟三班的豬頭一樣?這不叫喜歡,叫騷擾!我可是要正兒八經追小柔的。哎,你們不懂哥的愛情?!?p> 秦磊擺了擺手懶得理幾個人的揶揄,走到窗邊趴在那,感受初夏的風輕輕的吹到臉上,看著樓下小柔和幾個姐妹去小超市買零食,看著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同學們下課的幾分鐘也要沖出去打球,看著平時面目可憎的課任老師走過,居然現在看起來也沒有那么討厭了。他感慨的笑了笑,過幾天就高考了,曾經的他一直堅定自己讀完高中就要去社會上工作。如果不是班主任高三開始搞了個什么“一幫一”,他也不會慢慢喜歡上小柔,也不會突然沒日沒夜的開始學習,而現在的他逐漸覺得曾經討厭學習要打工的念頭有點幼稚,他真的開始喜歡上校園生活了。
“一定要上大學啊。。?!鼻乩谶h遠的看著同學們的笑顏,自言自語的喃喃道。
秦磊性格開朗,跟班里同學關系都不錯,其中跟李天慶、王猛、佟林、劉鑫四人最為交好,五個人經常偷偷去網吧開黑,估計以王猛和佟林的成績,未必能考得上大學了。哎,如果早意識到不能再朝夕相處,小爺就逼著他們一起學習了。
四個人看著秦磊自己趴在窗邊嘆氣,也過來趴成了一排。王猛伸胳膊勾著秦磊的肩膀問到:“怎么著,快畢業了舍不得你的小柔啊”
“放屁,我可是要跟她考一個城市的大學的,爸爸倒是舍不得你?!?p> “滾,我混完高中就可以回去繼承家業了,你好好學習吧你”王猛翻了一個白眼,順勢勒上秦磊的脖子,李天慶三人也湊了過來,幾人鬧成一團。
“還有兩個多小時放學,咱們最后逃一次課吧,你們幾個這學期都在學習,陪我跟王猛最后體驗一次刺激的感覺。”佟林突然小聲的跟幾人說到,秦磊回想高二的時候五個人經常逃課去網吧開黑,也有點懷念那個感覺了,幾人一拍即合,從后墻翻出學校,直奔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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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猶未盡的從網吧出來,已經過了放學的時間,大家便各自告別準備回家。秦磊在馬路上閑逛,突然想起好像忘記帶準考證了,翻了翻書包果然不在,于是向學校跑去。
回到教室,落日余暉灑在后墻的黑板上,昏暗的教室里再也沒有往日的熱鬧,為了迎接高考打掃的干干凈凈,仿佛沒留下曾經在這個教室里學習三年的痕跡。秦磊走到自己的書桌,發現準考證、同學錄及幾本筆記都落在了抽屜里,于是全都拿出來塞進書包,又戀戀不舍的仔細看了看教室的每個細節,轉身離去。
出了學校沒多久,他遠遠聽見胡同里有幾個男生在不懷好意的笑,一聽就是沒什么好事。
“還是不多管閑事了”秦磊皺了皺眉頭,只有他一個人,又快高考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還是老老實實回家吧。
“你們要干什么!”帶著驚恐的熟悉的稚嫩聲音傳來,秦磊瞬間瞪圓了雙眼,握緊了拳頭向胡同跑去。
小柔在學校自習了一會,晚些才一個人走出校園,剛走出沒多遠就被幾個人拉進了學校附近的胡同里,六個男生圍著小柔,為首的拽著她,校服外套歪了半邊,露出里面潔白纖細的胳膊,小柔巴掌大的小臉漲的通紅,小鹿般的眼睛續滿了淚水,楚楚可憐道:“我的錢全部都給你們了,你們放我走,我可是你們學姐!”
“學姐,你長這么漂亮,讓我親一個我就放你走怎么樣啊”一個有點微胖的男生,稚嫩的臉上就看得出幾分猥瑣,說罷撅起嘴向小柔親了過去,小柔驚恐的扭過頭閉上眼睛,豆兒大的淚水從小臉上滑落。
“去你嗎的”熟悉的帶著憤怒的聲音在耳邊響來,小柔睜開眼睛,就看到秦磊站在自己面前,而那個猥瑣的小胖躺在一邊捂著腰,顯然是被一腳踹飛了。
“你敢多管。。。秦。。秦磊”躺在地上的小胖子剛要罵街,抬頭看到了秦磊,瞬間沒有了底氣,秦磊之前在學校里也算出了名的會打架,又屬于他們的學長,這幾年正是男孩子長個頭的年級,雖然只比他們大了一歲,身高卻高出了半個頭。
“呵,秦磊又怎么了,都大半年沒再聽過這名字了,不知道被誰打怕了開始當乖乖好學生了,咱們六個人怕他干嘛!”拽著小柔胳膊的男生不屑的看著秦磊,就算個頭高點又怎樣,他還能一打六不成。
秦磊看著小柔霧蒙蒙的眼睛看著自己,一臉的委屈,還有幾分看到自己時的驚喜和安心,又看到邊上的男生還在拽著小柔的胳膊,深吸了一口氣,瞇起了眼睛:“既然你們父母不懂怎么教育兒子,當學長的就幫忙教育教育你們”
幾個男生還來不及回話,秦磊就沖了過去,一腳把拽著小柔的男生踹開,同時雙手扶住小柔讓她站到一邊,周圍的男生見狀便罵罵咧咧向秦磊跑來,他抬手把扔過來差點砸到小柔的書包擋住,低頭溫柔道:乖,你先回家,我沒事。說罷輕輕推了小柔一下,轉身躲過后面男生揮過來的拳頭,又一拳還了回去砸到男生的臉上。
小柔擔心的看著秦磊,又知道自己留在這只會讓他分心,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就轉身跑開了。秦磊擰了擰自己的脖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咬牙切齒道:“我都不舍得碰一下的姑娘,你們也敢欺負”
砰!秦磊背后吃痛,回頭看到剛剛還坐在一邊的小胖子站起來拿著破木棍,小胖子看到秦磊盯著他,宛如毒蛇盯著獵物,不由自主的打起顫來,,猶豫了幾下后扔掉手中的木棍,抄起地上的書包就跑了。
其他五人罵了小胖子幾句,又一同朝秦磊沖了過去。雖然秦磊從小打架,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幾分鐘后臉上就掛了彩,其他幾人更是好不到哪去,鼻青臉腫的,還有兩個干脆躺在地上哼唧,不肯再起來。眾人看著秦磊雖然喘著粗氣,但依舊站的筆直,知道不可能打得過,就低著頭扶起朋友,幾個人一瘸一拐的走了。
秦磊等幾人離開視野外,便齜牙咧嘴的坐到了地上,低著頭平復劇烈跳動的心臟,這時一雙白色球鞋映入眼簾,抬起頭便看到小柔蹲在他面前一臉擔心的看著他,手里還攥著一個袋子。
還不等秦磊發問,小柔便說道“我留在這怕你分心,報警又怕耽誤你考試,就去邊上便利店等著了,遠遠看見那幾個人離開,才敢過來。你沒事吧。。你!你吐血了!”
秦磊看著小柔軟糯糯的說話,打架時的戾氣瞬間消失,沖著小柔笑,小柔看到少年潔白整齊的牙齒被血染紅的半邊,驚恐的喊了出來,聲音都帶點哭腔。
“沒事沒事,你別害怕”秦磊想揉揉她的頭,看到自己滿是泥土和血污的手,又收了回去:“應該是牙齦出血了而已,不是吐血”
小柔從袋子里翻出了棉簽和酒精,溫柔的幫秦磊擦拭傷口:“疼么”
“疼疼疼,你幫我吹吹吧”酒精碰到嘴角的傷口,秦磊咧了咧嘴,耍賴似的跟小柔說道。
小柔猶豫了一下,傷口是嘴角,她要怎么吹啊,眼見著小臉逐漸漲的通紅,她還是湊近秦磊的嘴角,輕輕的吹了口氣。秦磊看著小柔沒有一絲毛孔的白嫩臉蛋此時紅撲撲的,粉嘟嘟的嘴唇慢慢靠近,忍不住靠上前輕輕啄了一口。
“你。。流氓,不理你了!”小柔睜大了雙眼,本來想抬手錘他一下,又不知道他哪里受傷,不舍得下手,把袋子里的創可貼膏藥一股腦塞到秦磊懷里后,便氣沖沖的跑了,剛跑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小聲道:“你。。。你好好考試啊”說罷便不等秦磊答復,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秦磊還在回味剛剛的柔軟觸感,少年少女的初吻總是格外美好,他傻笑抬頭看著胡同里的天空,夕陽映紅的云彩格外絢麗,在云彩間,一道肉眼難以察覺的流星劃過,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