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還沒進馬車,便被燕辛直接用刀架在脖子上,“別動?!?p> “我給你個機會,告訴我你背后是誰,我可以留你一命?!备涤窈庀崎_馬車上的簾子,馬車里悶了一路確實有些無趣。
黑衣人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明白自己這下徹底跑不了了,而且用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就是剛剛在大理寺阻止他殺李月的人,這群人和溫應是一伙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枉費心機,我一時不察落入你手里,不過我家主人會為我報仇的,你很快就會來陪我?!?p> 傅玉衡掀開馬車簾子,“哦,是嗎?讓我猜一猜你到底是哪一家的?”
“呵?!?p> “你殺李月是因為謝子明是嗎?”傅玉衡系上披風,山間的風還挺冷的。
黑衣人笑了笑,“我還以為閣下有多厲害,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傅玉衡點了點頭,“但你不是謝家人?!?p> 黑衣人心里一緊,但任然若無其事,并不回應。
“看來是我猜對了,除了謝家,還有誰會關心謝子明死的時候身上的東西,那一定是知道謝子明身上有什么東西,我猜你是衛家的,是嗎?”
黑衣人眼神一閃,這個女子到底是什么人?語氣冷淡的說,“怎么可能,我就是一個收錢辦事的亡命之徒,怎么會和衛家有關系?”
傅玉衡笑出聲,“看來是我猜對了,燕辛,帶下去,把能問的再問問,就關在城外別院里。”
燕辛帶人綁走黑衣人,一直在這里埋伏的春柳過來,“殿下,城外風大,可要回京?”
傅玉衡看著從剛剛來這里,就跳出去在竹林里玩的小熊貓,搖了搖頭,“好久沒來城外了,再待一會?!?p> 春柳點了點頭,“是,殿下,殿下為何會猜到是衛家?衛家向來在西北軍營,為何會在京城?”
“我也只是猜的,沒想到居然猜中了。準備回去吧,我還等著看傅寧告訴我他查到了什么?!备涤窈庑χf。
別院
等傅寧甩開那群跟蹤的人回到別院,就看到傅玉衡坐在輪椅上喂湖里的魚。
“喲,殿下這是打算以身飼魚?”傅寧直接坐在準備好的椅子上。
傅玉衡扔著手里的魚食,“那也比不上郡王半夜看美人被抓進軍營好啊,這可是有損郡王名聲的事啊?!?p> “你這一大清早出門踏青玩的怎么樣啊?”
“還行嗎,抓了一條大魚?!?p> 傅寧笑瞇瞇的說,“不錯不錯,太學的事情果然被你這只狐貍猜中了,宋長文就是個替罪羊,我抓了一個太學的老師,還沒怎么問,這人就和盤托出,最后就拜托我一件事,說是想留宋長文一具全尸下葬。”
傅玉衡手頓住了,“可以,尸體在大理寺?!?p> “太學這事,要我說就是作孽,幾個月前,余思轍看上了宋長文的未婚妻,但余思轍這個人,就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非要自己那點名聲,不想干這強取豪奪之事,就想讓宋長文知難而退,離開太學,就慫恿謝子明一起喝酒,喝完了讓謝子明回去,這謝子明也正是和宋長文住一間屋子,謝子明酒后回去,本來就一直看不起宋長文,回去幾句口角,兩人就打了起來,打斗間謝子明打落燭臺,冬季,你也知道本就干燥,又是學子臥室,自然少不了書,于是這太學就燒起來了。”傅寧也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傅玉衡一手把魚食扔完,“太學失火之事,鬧的那么大,這上京城之中,毫無半點音訊,真是好一個太學?!?p> 太學是天下學子最向往的地方,都以來太學讀書為榮,希望在太學中學有所成,能在科舉中取得一席之地,入朝為官,但萬萬沒想到,這樣的地方會有一群人遮天蔽日。
傅寧點了點頭,“是啊,這場大火燒的不久,但足足燒了半個太學寢室,宋長文被謝子明推到在地,昏迷過去,謝子明放火之后就醒了,直接跑出去,那夜幸好下了雪,火燒了半個時辰,就滅了,這宋長文就在火里呆了半個時辰?!?p> “所以這宋長文的肺里全是黑的,得了不治之癥就是這個原因。宋長文一直以為是謝子明害他,所以會殺了他?!备涤窈鈬@了口氣。
“是啊,但真要論兇手,余思轍也跑不了。所以我一去太學,見到的那個宋長文的未婚妻,余思轍就讓余思洛來解釋?!?p> 傅玉衡搖搖頭,“余思洛未必是愿意來的,余家嚇呆家主定的是余思轍,不是余思洛?!?p> 傅寧樂了,“你這是要幫余思洛收拾余思轍嗎?”
“從余家讓余思洛來收拾殘局就知道,余家一定把該收拾的殘局,都收拾干凈了,不怕人去查,所以現在,就算大理寺查到余思轍,余家也能推的一干二凈。”傅玉衡吃了一塊點心。
傅寧這才恍然大悟,“所以從余思洛出現在御林軍營,就算他以為我是誤入進去的,也不怕我查到什么,因為現在謝子明死了,死無對證,沒人能證明這件事與余思轍有關?!?p> 傅玉衡無奈的說,“是啊,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宋長文的人都已經死了,謝子明也死了,再查下去,就算查到太學,也是太學治理之罪,太學此事也就到此為止了。至于真相是什么,對這些人來說,不重要?!?p> “你那邊查的怎么樣呢?”
“李月昨夜被就回來,挖出的東西,我回來的時候已經知道了,謝子明死前身上掉了一個荷包,包里是一塊玉。”
傅寧十分意外,“一塊玉有什么稀奇的?值得滅了整個酒店的口?還那么大費周章?”
“是啊,我也還沒想明白,一塊玉有什么奇怪的,不過黑衣人首領的身份清楚了,十有八九是衛家的?!?p> “衛家為何要參與謝家的事?不對,謝候的夫人是衛家出身的。”傅寧恍然大悟。
傅玉衡自己倒了杯茶,“是啊,這樣雖然也能說通,但總覺得缺了點什么?!?p> 傅寧擺擺手,“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此事我估計才剛剛開始,我要先去補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