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飯足,聚會在熱烈的氣氛中宣告結束。張薇指著徐亮說:“他怎么辦?知道他的住處嗎?”
許巧巧搖搖頭說:“我們都不知道。”大家都不是很熟,又相處這么短時間,干嗎關心人家的住處呢?
“師母放心,我來安排。”鄭寬說,他轉身對服務員說:“給他開個房間,你去找個男的服務員過來,扶他去房間休息,喏,這是貴賓卡,把餐費和住宿費一并付了。”
“好的,鄭總?!狈諉T拿上卡去結帳。
一會兒,來了兩個男服務員,扶著徐亮去房間休息,徐亮處于半醒半醉狀態(tài),嚷嚷地說:“鄭總,我沒醉,我還能喝。”
鄭寬笑笑說:“聚會結束了,你好好去房間休息?!彼又鴨枺骸皫煾?,要不?叫慧匯先送您們回家?!?p> “這么晚了楚楚要早點回家睡覺,不必了,叫個代駕吧?!?p> “苗律師呢?”鄭寬問。
“我是滴滴打車來的,滴滴打車回吧。”苗菲微笑著說。
“打什么車?今晚去我家,我們徹夜長談?!痹S巧巧說,以前苗菲也經(jīng)常住在她家。
“明天還要上班,還是回吧。”
“菲菲,求求你啦,去我那兒吧。明早我送你上班?!痹S巧巧拉著她的手說。
“菲菲,答應巧巧吧,不然,你晚上會做夢的。”張薇笑著說,她知道女兒的秉性,不答應她就會一直叨叨叨。
“好吧。”
“耶?!痹S巧巧展示出勝利的手勢,高聲喊道:“快叫代駕。”
“姐姐去你家,我也要去你家?!背苓^來對許巧巧說。
“可以呀,你先問問你爸爸媽媽是否同意寶寶去阿姨家。”許巧巧逗她。
“媽媽,您同意嗎?”楚楚轉身問媽媽。
“寶寶乖,明天要上幼兒園,媽媽以后帶你去阿姨家去玩,好嗎?”喻慧匯說。
“好?!背c頭。
鄭寬對服務員說:“叫個代駕?!?p> 酒店門口有的是代駕,他們與酒店的服務員都有業(yè)務掛鉤的,介紹成功一樁生意,給她們一定的回扣。服務員一個電話,代駕的小伙子就跑到跟前,鄭寬遞給他一張大團結,說:“把他們安全送到家,不用找了?!背菂^(qū)內(nèi)代駕不會超過六十元,小伙子高興地說:“謝謝老板?!?p> 一回到家,許巧巧和苗菲就躲進房間說悄悄話。
張薇問:“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許曄疑惑地說。
“我說徐亮啊?!?p> “他呀,太老實了,不堪大用?!痹S曄搖著頭說。
“你怎么回事呢?老是抓住他的弱處不放,老實人不好嗎?在當今社會上要找個老實人多難啊,還有我們這樣的家庭又不需要他建功立業(yè),只要他安分守己過日子就好啦,反正我認為這個小伙子不錯?!睆堔弊孕诺卣f。
人是會變化的,特殊環(huán)境下老實人也會變成見風使舵的人,誰叫自己生的是女兒呢?“唉!”許曄嘆息地說:“你看著辦吧,只要女兒滿意,我不反對?!?p> 許巧巧能滿意嗎?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苗菲不喜歡在外面吃飯,不管多高級的酒店,一頓飯下來,身上都是油煙酒味,她對許巧巧說:“把洗漱用的東西拿給我,我要先洗個澡。”
“行,潔癖鬼。”許巧巧拿了一套睡衣遞給苗菲說:“一次性牙刷在柜子里,毛巾也在里面,自己拿?!?p> 兩個人洗漱好后,一起擠到床上,苗菲問:“你老實交代,這個徐亮與你是啥關系?”
“公司的同事唄?!痹S巧巧說。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阿姨對他的關切之情我都看在眼里,這是一個丈母娘對女婿才有的感情流露?!?p> “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還問我干什么?這是我媽在亂點鴛鴦譜,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他不是我的菜?!痹S巧巧不以為然地說。
“你不是要找個上門女婿嗎?巧巧,我覺得徐亮挺合適的,就是人不夠機靈點,但這樣的人實在,將來不會欺侮你?!?p> “欺侮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我不欺侮別人就不錯了?!痹S巧巧激動地說。
“別激動,別激動,看在我被你長期欺侮的份上,有話好好說?!泵绶蒲b作可憐兮兮的樣子說。
“你是我的心頭肉尖尖,我怎么舍得欺侮你?”許巧巧邊說邊撓苗菲的癢癢。
苗菲趕緊說:“我不說了,別撓癢癢?!?p> 兩人打鬧著,發(fā)出銀鈴似的笑聲,張薇苦笑地說:“你聽聽,這么大年紀了就是不懂事,我都為她的婚事急得上火,她倒好,好象不是她的事似的。”
“別說啦,睡覺?!痹S曄煩躁地說,整天聽她說女兒的婚事,煩透啦。
“哎,別光說我的,你找到男朋友了嗎?”許巧巧問。
“工作剛剛起步,我哪有心思考慮這些呀,競爭很劇烈的,一定時期內(nèi)沒有業(yè)績就取消單獨辦案的資格,淪為別人的助手,等工作穩(wěn)定了再說?!泵绶普f。
反正苗菲對自己的人生都有規(guī)劃,不用擔心她的事。許巧巧說:“你的人生你都規(guī)劃好了,這樣也挺好的?!?p> “我只是想把握住自己的命運而已,但人算不如天算,順其自然吧,好了,時間不早了,快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哪?!泵绶扑怆鼥V地說。
徐亮是被鬧鐘驚醒的,他醒來一看發(fā)覺自己睡在酒店里,就趕緊起床洗漱跑著去總臺結賬,總臺服務員告訴他住宿費已經(jīng)有人支付了。他跑出了酒店直接去辦公室上班。后來他知道酒店是有免費早餐的,讓他后悔了好幾天。
回到辦公室,他想起昨晚自己喝醉酒了,自己有沒有失態(tài)呢?這房費又是誰支付的呢?他應該還給人家??伤桓覇栐S巧巧,這個許巧巧對他似乎不太友好。這些疑問不解開他上午甭想靜不下心來工作,問誰呢?他想起了一個人——苗菲,她這個人雖說第一次見面,但看上去好說話,對,就問她。他記得昨晚已加了她的微信,打開語音通話,通啦。
苗菲一看是陌生的微信號,新加入的,沒有信息記錄,她立即記起是徐亮的,她問:“你是徐亮嗎?找我有事?”
“是,是,我是徐亮?!毙炝翍?,他頓了一下,問:“我想問問昨晚的事情。”
“好呀,你想問哪一件?”苗菲問,昨晚的事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我昨晚在酒席上喝醉了,有沒有失態(tài)?。俊毙炝羻?。
“沒有,你醉了,鄭總就扶你到沙發(fā)上休息啦?!?p> “是誰替我付的住宿費呢?”
“是鄭總,是他叫服務員扶你去房間住宿的。”
“謝謝!我知道了。”徐亮高興地說,他放下心來,他總感覺到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喝醉酒不太好意思,幸虧沒有失態(tài)、發(fā)酒瘋。中午休息時,他跑回酒店向服務員要了住宿發(fā)票,一看票面金額是五百八十元,天哪,住一個晚上竟要這么多錢,太貴啦,比他一個月的房租還要貴,他開始埋怨鄭總:“住什么酒店?。拷行盐一刈约旱某鲎夥克痪托辛藛??真是的?!笨刹还芩绾涡奶坼X,但這房錢得還給鄭總,否則今后人家會看不起他,不過,這么一大筆錢要等發(fā)工資后才能還給鄭總,以前的錢都存入銀行了。
想不到徐亮向她問這些事,他為什么不問許巧巧呢?唉!看來兩人的緣份還沒到,苗菲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