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殺
林宴卿心中一驚,還好……還好那日秦歡顏僅僅在幾米的高空中墜了下來,如果再高一點,恐怕就不是摔斷了右腿這么簡單了,恐怕得全身癱瘓了!
“是誰?讓你這么做的?”她死死的盯著阿三,眼神中滿是陰寒,嘴角緊繃。
阿三抬眼看著她,戰戰兢兢的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是誰,就通過電話聯系了兩次,一次是才找上我的時候,第二次就是事成之后,給我尾金,讓我離開的時候。”
柳爺冷笑:“我問你,劇組的監控視頻你放到哪里去了?你拿它做什么?”
“監控視頻被我復制在了一張儲存卡里,卡在我的鞋子縫里,至于拿它當然是為了威脅叫我做事的那人,干我們這一行的,頓頓飽和一頓飽當然是分得清楚的,安導的劇組保密嚴格性,是國內出的名的,就連狗仔都進不去偷拍,更別說是我們這些門外漢,如果不是有人在里面內應,你們覺得我能進得去嗎?”
阿三的話讓林宴卿眉頭緊鎖,果然,從一開始她就懷疑,這劇組里,她秦歡顏絕對是得罪人而不自知。
淮屹舟使了個眼神,柳爺點點頭,便從阿三的鞋子底的側面找到了一條小縫,他將儲存卡從中掏出來,小小的一張卡,蘊含了威亞事件的真相。
柳爺挑眉,真能藏,這么隱秘,難怪不管是搜身,還是在他家里翻找,一點也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你也不怕雨水淋壞了。”柳爺吐槽道。
阿三“嘿嘿”一笑:“下雨了,肯定就不放這個地方了。”
“行了,走吧。”久未說話的淮屹舟,淡淡的道。
阿三見狀,連忙大聲喊道:“柳爺,說好的給我水的呢?”
柳爺頭也不回的沖他擺擺手:“阿三啊,我看你明天還是去警局喝吧。”
…………
小公寓里,漆黑一片,沒有開燈,僅是點了一盞小小的臺燈。
林宴卿坐在書桌前,昏暗的燈光印在她眼角的淚痣上,顯得其艷麗無比。
她看著儲存卡里的內容,眉頭一皺。
在劇組監控攝像頭里拍攝的畫面顯示——出事的前一天,有一個全副武裝,將面部遮掩的看不清樣子的女人,偷偷的趁著中午沒人的時候,將阿三放了進來。
看來,這阿三在這個劇組里面已經蟄伏了一天,將里面的門門道道全部摸了個清楚,這才動手的。
林宴卿想了想,撥了個電話給淮屹舟,那邊很快被接起。
“卿卿”兩個字順著手機飄進了她的耳中。
林宴卿忽的想起昨晚那個吻,她面上一紅,清了清嗓子,道:“淮先生,可以把柳爺查的劇組里面的所有人的資料發給我一下嗎?”
方才回來的匆忙,她忘記要資料了。
淮屹舟輕笑:“真巧,我剛好想給你發。”
“那……謝謝了。”
“沒關系。”
掛了電話,資料很快被淮屹舟傳過來。
林宴卿打開文件夾,仔仔細細的瀏覽了跟秦歡顏有關的演員的資料,尤其是近段時間他們的個人經歷,在看到那個叫韓羽沁的女二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瞇了瞇眼,冷笑的將手頭上所有的資料,全部發給了秦歡顏。
這件事情是報警還是私了,最主要還是得秦歡顏拿主意,畢竟她才是當事人。
許久,秦歡顏還沒有回復消息過來,林宴卿看了眼腕表,心知這個點她應該是睡了,既然如此,那只能明天再說了。
…………
林宴卿下班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秦歡顏,這一天她都沒回自己的信息,應該是怕打擾自己上班。
她來到秦歡顏的病房推開門進去,她還在吊水。
為此林宴卿不經蹙眉,道:“水不是準備停了嗎?前些日子,不是吊到上午就吊完了嗎?怎么今天馬上要到五點半了,還在吊?”
面對林宴啊一連串的問題,秦歡顏有些心虛,她摸了摸鼻子,道:“這不是……這不是,昨天虎哥笨手笨腳的,把我從輪椅上挪到床上的時候,不小心壓到我了腳了。”
這么一說,林宴卿算是明白了,她這么長時間沒回自己的信息,根本不是怕打擾自己!而是在裝死!
林宴卿氣得牙根癢癢,她用力點了點她的腦袋:“你呀你,非得把我氣死不可,不讓你去同學聚會,非不聽話,你看看你,本來再過一個月就能出院了!硬是把自己折騰的,要過兩個月才能出院!你是不是喜歡呆在醫院啊?!”
秦歡顏是很少見林宴卿對自己發過這么大的火,她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求饒道:“對不起卿卿,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林宴卿質問。
見狀,秦歡顏接連不斷的搖搖頭:“沒有了,沒有了,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聽到了她的保證,再轉念一想,她這樣也是為了自己,所以她也是有責任的,為此,怒氣林宴卿的才漸漸的消除了。
她坐下來喝了口茶,道:“昨晚發給你的看了嗎?”
“看了,”秦歡顏點點頭。
其實她昨晚就已經看了,若不是自己的腿受了二次傷害,有點心虛,她早就回了林宴卿。
“歡歡,這事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辦?
秦歡顏搖著那只靈活完好的左腿,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韓羽沁那事我是不知道的,我如果知道,打死也不進安導的劇組。”
“我猜你也是不知道,韓羽沁背后肯定有人,不然寧愿當女二,也要在安導的組里待下去。”林宴卿挑眉,“這件事情是移交警方,還是你先觀察著?”
“卿卿,你知道什么才叫殺人誅心嗎?”
秦歡顏看著林宴卿的眼睛,還沒等她說話,就癡癡地笑著道:“捧殺。”
“捧殺”兩個字一經她的口中說出,林宴卿就瞬間明白,讓一個在娛樂圈里萬年不紅的三四線,突然嘗到了爆紅的滋味,便會食髓知味,想戒都戒不掉,因此,站得越高便會摔的越狠!
“OK,我知道了,”林宴卿道,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床頭柜上的鮮花,不經覺得奇怪,“有誰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