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接到爺爺昏迷住院的消息讓林國慶感到很是意外,因為在他的印象之中,爺爺的身體狀況一直很好。
我年輕時候可是村子里最壯碩的鐵匠。
這句話始終是爺爺掛在嘴邊上的。
其實不單單是年輕時候,即便是現在,爺爺依舊可以稱得上是村子里最壯碩的鐵匠。
因為工業化的到來,鐵匠這一傳統手藝已經越來越沒有生存的空間,到現在村里只剩下這唯一的鐵匠鋪了。
看著眼前絲毫沒有變化的老院子,林國慶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自己和爺爺就住在這普通的農家院里,在進門的左邊是鐵匠鋪,自己最喜歡聽的聲音就是從那里傳來打鐵的清脆聲音。
林國慶曾經也勸過爺爺去城里和他叔叔住在一起,享享清福,但是爺爺卻始終說自己舍不得家里的鐵匠鋪。
鐵匠鋪的門鎖外面已經被歲月侵蝕得斑駁不堪,但是鑰匙插進鎖孔的時候卻十分順滑,看來爺爺不時會來到鐵匠鋪內。
鐵匠鋪的門被打開,里面的場景和林國慶記憶中沒有差別,仿佛時間在這里都被定格了一般。
林國慶的思緒很快被饑餓感所打斷,讓他感到失望的是爺爺家附近并沒有賣吃的地方,他只能回到廚房去尋找有什么能做的。
讓林國慶感到意外的是廚房的鐵鍋內竟然留著一碗湯,估計是爺爺住進醫院前做的。
林國慶用鼻子聞了聞,湯并沒有壞,并且還發出一股誘人的香氣。
這股誘人的香氣讓林國慶的饑餓感更加強烈。
隨著柴火越燒越旺,鍋內誘人的香氣越來越濃郁。
顧不上湯的溫度有些高,林國慶迫不及待地將手中的湯一飲而盡。
出了一身汗的林國慶來到了門前,他想打開門涼快一下,但是當門打開后,他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門外遠處的道路兩旁燈火通明,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不到盡頭。
不時傳來的叫賣聲,讓林國慶有種小時候趕集的感覺。
這是怎么回事?
明明已經是晚上了,怎么還會有集市?難道是附近村過來的?
既然有集市,那么就一定有吃的。
只是喝了碗湯,還沒有填飽肚子的林國慶高興地沖出門外。
隨著林國慶與燈火通明的集市越來越近,他發現那里的建筑竟然都是古代風格。
“這是趕的什么集?。俊绷謬鴳c對走在自己前面的人問到。
出乎林國慶意料的是對方并沒有理會自己,只是自顧自地向前面走去。
這讓林國慶感到很是意外,畢竟村里的人都對人很親切的。
但是轉念一想,畢竟現在自己在城里上學很久,村里的人對自己如此生疏倒也正常。
也不知道集市上有些什么吃的?
對于美食的期待,讓林國慶忘卻了剛才的事情。
通往集市的路上需要爬一段青石砌成的階梯。
當林國慶終于將腳踩到平地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集市的全貌。
用青石鋪的平整又寬闊的路面,兩旁都是用木頭做的仿古建筑,古色古香的韻味讓人仿佛置身古代畫中。
看起來是村里搞的旅游項目吧。
也許是自己來得有些晚,集市口處已經沒有人,人群都向集市的深處走去,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眾人。
第一家商鋪看起來應該是個酒館,里面不時傳來歡笑的聲音。
遠處飄來一陣包子的香味,這完全吸引了林國慶的注意。
來到包子鋪前,林國慶并沒有見到老板,叫喊了幾聲也沒見有人來,想著自己兜里揣著幾十塊錢,總不能買不起眼前幾個包子吧。
顧不上燙手,林國慶拿起了兩個包子吃了起來。
讓林國慶感到意外的是周圍原本歡聲笑語的酒館,在自己喊過幾聲后竟然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老板,再不出來不給錢了啊。”林國慶故意提高聲音說到。
但是依舊沒有人回應。
“還有這樣做買賣的,早晚得賠死。”
林國慶說完又拿了兩個包子,向集市里面走去。
夜晚的風有些涼,林國慶又轉身將包子鋪上掛著的草帽戴在了自己的頭上,隨手又扔下了五塊錢。
草帽有些大,林國慶的臉被遮住大半,頗有些古代那些刻意隱藏自己身份大俠的意思。
為了耍帥,林國慶故意將帽檐向下壓了壓,為了不遮擋自己的視線,他還在草帽上掏了兩個洞。
整理好一切后,林國慶大搖大擺地向集市深處走去。
集市的中央有一個木架子搭成的臺子,臺子三面都被旌旗圍著,每個旗子上都用針繡著一個帶著圈的奇怪文字,兩邊還豎著兩面大鼓,看起來有點像電視里常常出現的比武擂臺。
這無疑勾起了林國慶的興趣,他擠過前面的人群,來到了擂臺的前面。
擂臺的正中央坐著一個白胡子老頭,身穿著古裝,竟然是鶴發童顏。坐在一旁的女字則讓林國慶的眼睛差點再也挪不開。
只見那女子的皮膚在紅色的紗衣襯托下如同白雪一樣,一頭黝黑發亮的長發垂到腰際,仿佛是從古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難不成這是比武招親?
這是在拍古裝戲嗎?
林國慶發現周圍的人并沒有身穿古裝衣服,而是如同自己一樣的現代服飾,他才自言自語地說:“看來這是有表演啊,怪不得那女孩那么漂亮。”
突然傳來的鼓聲讓林國慶回過神來。
隨著鼓聲漸消,白胡子老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伸出雙手,示意大家靜下來。
當周圍徹底靜下來后,白胡子老頭才開嗓說:“各位父老鄉親,今天是我府上招婿的日子,按照傳統,我在此搭建擂臺,希望能夠尋得一佳婿。”
林國慶的注意力始終都放在了那紅衣女孩的身上,當白胡子說要尋得一佳婿的時候,那女孩白皙的臉頰上出現一抹緋紅。
林國慶發現自己的心臟仿佛是被誰重重擊打了一下,之后就是砰砰的劇烈跳動聲。
同樣為之傾倒的不僅僅只是林國慶一個人,在他的周圍充滿了躍躍欲試的人。
“還是老規矩,如果誰能夠打造出老夫手中的物品,那么就是我的乘龍快婿?!?p> 白胡子老人說完,從一旁上來四個壯漢,四個壯漢竟然每個人都抬著一塊鐵匠鋪中常見的鐵砧。
不是比武?竟然是比打鐵?
林國慶有些懊惱自己當初應該聽嬸子的話,自己就該好好在家和爺爺學打鐵,不去城里上學就好了。
因為距離有些遠,林國慶看不清白胡子老頭手中拿著的到底是什么東西,遠遠看去像是一根平凡無奇的鐵鉗。
這有什么難的?
仗著自己的童子功,林國慶也準備上去試一試。
雖然根本沒有把握,但是能夠上臺近距離看下那紅衣女孩,也算是沒有白來。
領到寫著五十字樣的木牌,林國慶才意識到自己前面竟然有四十九個競爭對手。
也好,這讓林國慶有時間看看到底有多難。
前四個人依次從鐵爐中領取燒得通紅的鐵棒,放在砧板上進行捶打。
隨著清脆的捶打聲,砧板上的鐵棒開始逐漸變細。
就在開始不多久,左邊第一個人發出了懊悔的吼叫聲。
斷裂成兩半的鐵棒從砧板上掉落在了擂臺上。
一旁家丁模樣的人迅速上來將還是通紅的鐵棒撿起,又重新放入爐中融化。
沒過幾分鐘,剩下的人也都失敗了。
看著都成兩半的鐵棒,還未上場的人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都說了這不能用蠻勁。”
“就是就是?!?p> “不是說玄鐵很堅硬嗎?”
“是的,我也聽說是呢?!?p> 林國慶根本沒有聽進去周圍的人在說什么,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又飄到了紅衣女孩的身上。
等待的時間雖然有些漫長,但是這可能是林國慶第一次希望等待的時間能夠再長一些,畢竟他根本不會打鐵,開始有些后悔沖動報名了。
“林國慶?!?p> 直到自己的名字被叫了三遍,林國慶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