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昨晚沒有說她壞話似的。
夏淺妤淺笑著拿出蘋果,咬了一口。
再拋給她一個不削的眼神,抬腳就走。
“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啊。”
小蘭的聲音很是不平,另一個女傭馬上安慰她:“別和她一般見識。”
夏淺妤因這個聲音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那個年紀稍大的女人。
“晚上住一起,白天也膩膩歪歪黏一塊兒,你們倆還真是有愛至深吶。”
夏淺妤的身影消失在回廊。
小蘭愣了半天,沒明白她的話。
“婁姐,她夸我們的友誼干什么?”
婁姐也不明白:“我哪知道,大概是羨慕吧。”
小蘭更加一頭霧水:“她是不是有病?”
婁姐碰碰她:“別管她有病沒病,剛才她吃了放在客廳里的水果。”
說吧,兩片細細的眉毛還提了提。
小蘭秒懂,左右看了看,沒有別人。
于是欣喜的跑進客廳……
十來分鐘后,李年從樓上下來。
因為在傅云梟書房痛哭流涕的告了夏淺妤一狀,現在眼睛還有點紅。
見客廳門口,果盤倒下后,水果散了一地。
“這是誰干的?”
路過的婁姐,指了指坐在門口背對里面吃蘋果的女孩。
夏淺妤剛好吃完,拎著核兒站了起來,余光發現有人在隔空戳自己。
她大大方方轉過身,看向客廳里的兩個人。
李年對婁姐的話似乎深信不已,他蹙眉看向夏淺妤:“不小心打翻了,就不能立刻撿起來?”
夏淺妤有點茫然:“不是我弄的,再說我也沒發現呀。”
李年對她不負責的話頗有微詞。
婁姐察言觀色,馬上說道:“不管是不是,這里只有你,看見也不收拾,還以為你傅家的四小姐嗎?”
夏淺妤微微一愣,這才想起,她頂替的身份是那個不受待見的拖油瓶。
續而,婉轉一笑:“這一地的果子好可惜。我離開這里時都好好的,你和小蘭是最后離開這里,說說看,是你們誰干的?”
李年被她的話點醒。
失憶后的夏淺魚愛吃水果,昨晚還怪他將水果一天一扔很可惜,又怎么會把它們亂散一地而不顧。
他轉眸看向婁姐:“婁菊,你在這里工作五年了,我對你是有信任感的。”
這一句話重重的壓在了婁菊的肩上。
“李管家,我……”
婁菊本來有點腦子,但是在李年的壓力下,想好的說詞現在講不出口。
一直擔心婁菊會講大實話的人,打了個顫。
“喲,婁姐,你還沒收拾好嗎?”
小蘭端著一個空空的盆兒,好像是剛晾完衣服路過。
婁菊睜大眼睛看向她:說好的咬死夏淺魚,你怎么……
因小蘭這句話,李年看婁菊的目光沉了下來:“婁菊,平時看你挺穩重,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婁菊趕忙搖頭:“李管家,不是的,她沒把話說清楚。”
李年不聽她解釋:“你打翻果籃,卻要賴在別人頭上。撒過一次謊,就沒有信用了,不必做無謂的解釋。”
“這不是我的……”
婁菊還要為自己辯解,但李年的目光已落在夏淺妤身上。
在傅云梟的書房,聲淚俱下的訴說自己如何被她的目光調戲,本來下樓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她的。
“傅先生要見你,馬上去。”
李年直接打斷婁菊的話。
這是存心不讓她在這看戲的意思。
夏淺妤輕笑一聲,看了一眼站在客廳外面的小蘭。
還以為她們的友情無堅不摧呢,沒想到這樣就割席了。
她慢慢上樓,路過李年,把手里拎著的蘋果核交給他,又道了一聲“謝謝”,才繼續慢悠悠上樓而去。
剛走完到一樓轉角,樓下電梯傳來“叮”的一聲。
李年意識到什么,馬上對婁菊說道:“半個小時后,來找我結算工資,然后去做記憶消除。”
不等婁菊為自己哭一哭,李年已經拎起她,和夏淺妤的蘋果核一起,扔出了屋外,然后一路小跑下樓。
夏淺妤:“……”
怎么突然就緊張起來了?
難道是……果然,電梯口傳來李年的恭敬的聲音:“先生,你怎么下來了?”
得,不用上去了。
“我以為李叔半路上有別的事。”
傅云梟一邊走去沙發那邊,一邊看了一眼站在一樓轉角的女孩。
這身黑色工作服穿在她身上,倒顯出幾分穩重,挺耐看的。
李年在傅云梟的話中聽出責備,馬上解釋道:“出了一點小狀況。”
傅云梟一臉冷漠,慵懶的往沙發上一靠,才淡淡問道:“處理好了?”
李年立刻看向傻站在門口的小蘭:“進來,把地上收拾干凈。”
隨后馬上恭敬對傅云梟說道:“處理好了。”
傅云梟閉了閉眼,不說話。
李年抬頭看向還站在樓梯轉角上的女孩:“沒眼力勁兒嗎?不用上去了,快下來。”
“哦。”夏淺妤嘟嘴應了一聲,小心翼翼下樓而來。
小蘭蹲在地上撿拾她們自己打翻的水果,此時她裙子的拼接部分,繃得異常緊,仿佛目光用力一點,就能將它撕開。
女孩的目光落在別人身上,根本沒在意自己一步一步下樓而來的動作也落在了別人眼中。
每一步都要站穩,再下一步臺階。
遠遠看去,有點扭扭捏捏。
但在傅云梟眼中,這絕對是一副美景。
李年對女孩這種盯著人家后面看的行為很不齒,非禮他就算了,可小蘭是個女的,她也不放過,太不像話了。
“先生,你看她……”
他彎腰,正要小聲向傅先生說點什么
只見,傅云梟半瞇著眸子,一副醉在花紅酒綠中的模樣。
李年:“……”
狐貍下樓,有什么好看的?
夏淺妤站在傅云梟跟前時,心中還很失望。
多牢實的線頭呀,怎么就沒聽到“咔嚓”聲呢。
女孩雪白的皮膚,配上濃郁的黑色,強烈的色差感令他目眩。
傅云梟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眉心。
“找我干啥?”夏淺妤輕軟問道。
“給我倒杯水。”
就這事?
還親自下樓一趟。
樓上的水不好喝嗎?
本著“我是女傭”的身份,她“哦”了一聲。
茶幾上就有茶壺和水杯。
她,彎腰倒茶。
本就不長的裙子又縮了一點點。
傅云梟更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