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聲鑼鼓奏響,聲音悠遠。山林間蔥郁金香,李謹瀟灑翻身上馬,賽前跟馬兒培養了一番感情。時不時給它抓癢,看著身邊其他二十九名神色緊張、或者興奮、或不安的其他考員。
李謹一點也沒考前緊張綜合征,唉。誰讓自己是走后門的“卑鄙”小人呢。這后門還是皇帝開的,你說你們敗的冤不冤?
一名武考官身騎大馬,身后跟著五個便裝的兵卒,每人身后背著一個竹簍。
武考官揚聲道:“一會開始,一柱香的時間進入林中,每人五十支箭。香燃盡之時,騎射結束。狩獵低于十只的淘汰,皆時會有人跟隨登記。”
李謹看了看自己背后的箭筒,里面五十支箭,尾部都刻著127數字。
“放行!”
隨著又一聲“哐當”鑼鼓聲響。
“駕!”一聲清厲的聲音響起,一匹黑色駿馬揚起雪白的馬蹄。泥土飛濺,蹄聲鏗鏘。將身后二十多名考員甩在身后。
李謹用力夾緊馬肚,利用雙腿保持平衡,左手持弓。右手從背后取出一箭,快速搭在弦上。
先來的鳥兒有蟲吃,林里動物雖多。卻不是死物,四處奔跑、而身后又有而二十多個競爭對手。不先下手為強,只能吃湯底。
雖然成績無所謂,到時候內部皇帝那給他私自劃拉。
但李謹還是想看看自己的實力,能考第幾名。這具身體本對武藝就天賦異稟,今兒還是頭一次認真驗證。
“你騎技不錯!”身后一年輕男子長笑一聲,驅馬上前。竟不知不覺已經和李謹并排而驅。
李謹聽了聲音,耳根微微一動。眼角注視前面一只逃跑的梅花鹿,手指一松“嗖”,利箭快速射穿了那飛奔逃竄的鹿,直中鹿眼穿透腦骨。
那梅花鹿來不及慘叫,就倒地不起,四肢抽搐一陣,溫熱鮮血淌了一地。
“好箭法!身旁那男子,也快速搭了一箭。李謹只見右邊一陣冷風劃過,一只利箭同樣射在前面一只逃竄的野兔上。
李謹,“吁”了一聲拉住韁繩。那年輕男子,也“吁”了一聲。李謹轉頭看對方,眉梢一挑望著那錦衣男子問:“那么多道你不走,跟著我干嘛!”
男子只笑笑無所謂說:“我見你跑第一,自然要上來比試一番。”咧開嘴,笑著又說:“你箭法不錯,叫什么”
“我啊,叫魏斌…家中乃是…”
“哎…你別走啊!”
李謹懶得理他,這怎么又是一個話嘮。
他面色冷厲,再次拉滿弓,尋找獵物。而身后那群考子,一時也有兩三個同樣進入了他這一邊。
“嗖”
一支寒芒利箭脫離弓弦,瞄準一頭泛著青光獠牙,目光兇狠的灰狼。
這狼速度極快,見勢快速往上一撲,那冷箭偏離道。射在它腿上,“嗷嗚”一聲摔在地面。幾番站起來,繼續打算撲咬眼前的年輕人。
李謹當機立斷,不等它反撲機會,再一次搭了一箭。果斷瞄準這狼的心臟,林中血腥的臭味四處飄散。
見狼抽搐一陣,不在有反應。李謹雙眉緊鎖,看一眼身后箭筒。居然已經用了一半。
“哈哈哈哈,我來也!”
李謹眉頭輕蹙,扶了扶額頭。
那錦衣青年驅馬上前,伸著脖子瞧了一眼李謹的箭筒,又轉頭數了數自己的。拍手笑道:“你中了二十八只,我中了二十三只,我馬上追上你。”
李謹放下弓箭,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嗯,我知道…你可以走了去。”
“喂,這位朋友…不要那么冷漠啊!”
“這位兄弟,我比你年長…我叫魏斌…今年十八。”
“唉,你別走啊…交個朋友啊我最喜歡武藝好,身手不凡的。”
李謹在前跑,抬起一只手揮了揮:“等你進了前三名,再來找我!”
魏斌在身后大笑一聲:“有意思…今兒頭場彩頭我拿下了。”
前面有四五只狍子之類的動物,李謹見了夾住馬肚,站著身軀。從背后抽出三箭,一并搭在弦上。
黑馬追趕著這些野物,驚嚇林中飛禽走獸四處亂竄。雜草,樹葉都是遮擋視線的麻煩東西,李謹盡力把精神全部集中在箭上。
眼睛對準箭身,三箭齊發。
“嗖”“嗖”“嗖”三支箭,同一時間發出,接著又是一陣凄厲慘叫。后邊兒一路跑著拾箭的兵卒,趕緊上來拾到竹籠中。
“三十只!”
“三十五!”
“看來本世子今兒勢必要把五十支都打發出去,拿個滿分才有面子。”
“四十七。”
時間一點一點流失,距離一柱香燒完。只剩半根小指,這點時間足夠了。
而在李謹正得意中,身后又騎來一人。
李謹本以為是那個叫魏斌的話嘮少年,便沒怎么理睬。專心駕馬,搭弦拉弓。
正待射出,坐下馬忽然揚起前蹄,“驚叫一聲”。眼看就要發狂,李謹神色一沉,忙死死拉住韁繩,雙腿用力穩住馬肚。
這馬本溫順,突然狂躁起來,揚著蹄子亂蹬,作勢要把李謹摔下馬背的感覺。
情及之下,李謹按住馬鞍。飛身躍在半空,把腦袋抱在雙臂中,向前翻滾下來。
這馬似發狂直往前沖撞,李謹身子用力往邊上草叢一翻,馬蹄險些從他身上踩過去。
見馬奔跑不見蹤影,李謹黑著臉看向身后騎來的人,卻不是那個叫魏斌的。
而是一個年紀略大一些的男子,長的黑壯,一身的腱子肉。騎著馬經過李謹身邊抱歉道:“不好意思小兄弟,射偏了。”眼神中帶著譏笑,這他媽哪里是不小心。
李謹拍了拍身子,默默記住這個男人!
想想怎么死吧。
而這時,時間到。
一道響炮,沖向天空。場中騎射的考子,都停了下來。就算你在偷偷射幾只,在后面拾箭的兵卒也不會放進竹簍里。
李謹看了看身后箭筒,還剩三支。
而那個叫魏斌的這時牽馬上來,圍著李謹打轉,一副不可思議:“你的馬呢?”
“驚了!”
“我還剩七支,你呢。”
“你比我領先四支,下一場步射我可不會放水了。”
不久后,全員在場中等候,檢查一番被放出去。統計結果,要在下午出結果,而下午是其他場號的人比試。
李謹心里猜想,是誰派人指使對我制造意外的?
為了什么?
而張彪也得知,李謹馬受驚跑了。
派人尋了馬,才發現馬腿被箭射了,詢問那箭主作答。卻是意外失手,無證據證明故意。
從信息上查看,這男子是蘇州一個世族子弟,并不認識李謹。
這件事,張彪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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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三歲
水群去了,今日就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