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和江遇便都沒減速,盡管如此,兩人的車身卻也四平八穩,仿佛沿著一條筆直的道路行駛,即使經過彎道,角度也控制地無比精準,仿佛經過精密計算似的。
漸漸的,彎道越來越密集,彎度跟著變大,難度系數也隨之增加。
這種玩兒的賽道她根本不放在眼里,應對自如。輕而易舉飆在前面,也沒有那種過彎前的預備和側偏,而直接以令人瞠目結舌的超小轉彎半徑而快速過彎,如出一轍的過彎軌跡似乎就像刀刻斧鑿的一般……
而江遇就要差一點了,他是準備稍微減點速。
踩下剎車后,他卻猛地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第一時間彪了句臟話。剎車并沒有產生制動力,他的車速沒變,剎車失靈了!
他憑借自己老道的技術和經驗,順利的過了幾個彎,卻是越來越覺得吃力,靠著意識來控制自己的身體駕駛賽車,而這樣顯然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歡喜發現幾個彎之后,江遇竟然還能跟著她,盡管她沒全力跑開,但這還是不太應該,江遇什么水平她是知道的,按理說在這幾個彎道他會減些速才對。
然而她看著后視鏡里江遇的車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這時已經快到了難度最大的地方了,江遇早在發現不對的一瞬就迅速轟了腳空油,將高速擋換入低速檔,然而這還不夠。
電光火石間,江遇果斷選擇用最小傷害的方式,以副駕那旁的車身摩擦,碰撞一旁的障礙物,以此來增加阻力達到減速的效果。
歡喜意識到不對勁,把車速放慢,通過后視鏡看到江遇的舉動后,也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她靠近江遇,打開車窗,“順序降擋,以發動機制動來拖慢車速,反復松開再踩剎車踏板。”
這對油管內有空氣的制動系統施加多次壓力,是能增加制動力恢復機會的。
要是還不行,歡喜都準備用自己的車來幫江遇逼停了,但好在江遇運氣足夠好,試了兩三次后,就恢復了剎車力。
江遇車速漸漸控制住了,恰好此時到了最大的彎道群,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危機。
只是這一耽擱,后面的人就追了上來,孫云天當然也看到了剛才那一幕,眼里的陰翳怎么也掩蓋不了,只是可惜被他逃過一劫。
既然剎車已經沒問題了,江遇也沒了顧及,繼續放肆的飆車。
歡喜看個跟個二哈似的江遇,不由無語。又看了眼兒后面孫云天的那輛車,卻無意中瞟到那人滿眼算計的丑陋樣。
她其實是有懷疑的,一般情況下,制動系統是不會輕易失靈的,更何況這家賽車俱樂部在每場比賽開場前,都會對賽車進行全面的檢查和清理。
而江遇那輛大黃蜂剛才的情況分明是“帶病出戰”,應該是上場比賽用了之后石子殘留在通風管,阻礙制動系統散熱,經過前面的預跑,制動系統熱負荷逐漸增加,甚至讓制動油沸騰了,里面混入了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