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爬野長城,我有了無數張的合影
吳梓熙的結業講課講完以后,我的取材班也只剩下最后一個排班了,下個月我的排班是給我連續排了幾個冰凍班。
我的導師建了一個師門群,導師便組織師門吃飯。
病理科的飯局很單純,大家都不喝酒,導師說:“快結束了,我們來一次北方菜,來一次南方菜”。
所以,導師組織了北方菜,我們幾個南方人就說:“我們來組織南方菜”。
快結束了,大家越來越珍惜在科室的每分每秒,下班了舍不得走,活干完了也舍不得,把之前收集的一些片子拿來反反復復的看,越看越覺得還有好多東西沒有記住,越看越覺得時間不夠用了。
我們這一堆進修生,有不同時段過來學習的,大家進修的渠道不一樣,所以,離開的時間也不一樣。
之前的魏組長,因為疫情的關系,回家過年了,就沒有能夠返回BJ,所以,和上一批的進修生,還沒有來得及告別就離別了,所以,這次盼盼組長,在每一個進修生離別的時候,都組織了飯局。
病理科的進修生以女生為主,聚會的時候,喝一些飲料,大家吃好,就會一起來到科室,大家繼續學習。
盼盼組長說:“盡量不占用大家周末的時間,平日里的上班太辛苦,BJ本地的進修生要花時間陪陪家人,陪陪孩子,河北地區的進修生,家里人也帶著孩子來BJ找媽媽了”。
病理科就是一個中規中矩的科室,女醫生的上班外的生活就是孩子。
這像極了回到單位上的我和吳梓熙。離開BJ以后,我也便沒有時間和朋友聚堆,特別是二胎政策開放,誰又不是剛剛緩了一口氣,又接著忙碌二胎。
吳梓熙的二胎是雙胞胎,所以,她在家的生活像是在打仗,她早在生活中把自己逼成了一個女漢子。
我沒有勇氣要二胎,我自己掙錢自己花,孩子上的是晚托班,所以,我只負責七點以后,孩子餓了,我給他加點夜宵。
所以,我甚至是過了三十歲,就一直忘了自己多少歲,我生氣的時候,兒子還會對他爸說:“爸爸,媽媽是小女生,你就讓著她一點嘛”。
他爸說:“什么小女生,明明是老媽子”。
兒子說:“媽媽化妝以后,還是像公主一樣,兇你就兇一下嘛,不能讓公主生氣”。
老公會瞪我一眼,說道:“兒子被你調教的好啊,這馬屁拍得”,老公說歸說,當然也被兒子可愛的話逗得笑了起來。
所以,和趙旭晨的相處,我是缺少分寸感的,我知道我是任性的,但我也改不過來,我不理他,但是,我也原諒了他的不理不睬。
我的第五次同學會是意料之外,在重慶工作的馬同學突然來了BJ,班長就立即組織了同學會,班長組織同學會這天,恰好又是我和黃思恬答謝導師的謝師會。
導師很貼心,給我們每一個進修生準備了小禮物,一個刻有我們名字的U盤,里邊是亞專科的所有教學視頻,還有電子書,還有一個印有協和logo的咖啡杯。
這是一份特別的禮物,也是我們在以后工作中最最需要的禮物。
世間的事就是那么巧,我安排了地道的QXN口味的菜,班長也是同樣的安排,班長的安排在樓上,所以,謝師宴結束,我和黃思恬再次參加了我的同學會。
黃思恬很逗人喜歡,大家說劃拳喝酒,黃思恬就和大家劃拳喝酒,復雜的我們不會。
我說劃石頭剪刀布吧,我的同學也沒有意見,石頭剪刀布就石頭剪刀布,他們什么節奏,我就什么節奏,好像我們也不知道節奏,只要能分清輸贏就行。
但是,到了黃思恬那兒,黃思恬就喊節奏,還跟我的同學說,應該是什么什么節奏,還示范了一下,動作很可愛,我看不懂是什么節奏,我猜我同學也看不懂,于是,我同學笑了,說,這是代溝啊!我看見大家的笑容里都是無限寵愛。
沒有吳梓熙參加的同學會,我們喝酒限量,很明顯,女同學不喝,男同學喝酒也很克制,我們散場比較早。
我和黃思恬回到出租屋的時候,趙旭晨已經睡了。
謝師宴結束后,黃思恬就要離開BJ,協和進修的楊老師提出來明天到協和大門拍照留影,我和黃思恬很開心的答應了,楊老師在小群里說了以后,又在大群里說,趙旭晨也答應了。
但是,同學會喝了些酒,也不知道手機什么時候調到了靜音,我睡過了頭,黃思恬也睡過了頭。
趙旭晨很早就起了床,但是在九點的時候,在群里發了信息,“我生病了,我不去了,非常抱歉”。
我和黃思恬醒了以后,發現楊老師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趕緊跟楊老師回復,“楊老師,好抱歉,我睡過頭了,黃思恬也是,我們倆現在才醒,來不及了,很遺憾,我們沒能來參加留影”。
楊老師說:“沒關系,以后還會有機會”。
其實,以后也沒機會了,學習結束,大家各奔東西,離開BJ,我們黔醫班的人,除了本單位的,我們幾乎沒有機會再見面,如果是同專業的,也只能是年會的時候盡量調整時間參會,才有可能相遇。
我剛掛斷電話,我的同學打來了電話,邀約去爬長城。
我問:“黃思恬,你一起去嗎?”。
黃思恬說:“可欣姐姐,我明天回家,今天收拾行李,我不去了”。
我說:“那我自己去了。”
這是,我來BJ的第二次爬長城,我發現我的體力比第一次爬長城增加了很多,長城爬到頭,還爬了一段野長城,不知道是不是這大半年來,每周都出去游蕩,體力增強了。
我們爬的是慕田峪長城,是我的帥哥同學和馬同學邀請我爬長城,他倆走前邊,我跟后邊,我速度跟不上的時候,他們就等等我,然后夸夸我,說我很棒。
他們說我很棒,我就真的很棒,休息幾分鐘,又接著走,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長城的盡頭。
帥哥同學說:“真正有意思的是前邊的那一段野長城”。
我看了看前邊,沒有說話。
馬同學說:“你如果爬不動,在這兒等我們,我們去去就來”。
可是帥哥同學說:“一起去,從這兒女同學跳不過去,可以從下邊爬墻過去”。
馬同學說:“也對,我們兩都在,還拖不動一個女同學嗎?”。
于是,我點頭,順著墻爬到了野長城,帥哥同學沒有說錯,真的,前邊的風景無限好。
偶爾會遇到兩三個像我們這樣爬野長城的人,帥哥同學趕緊讓人家幫我們合影,而對方也趕緊掏出手機讓帥哥同學幫他們合影。
野長城的這一段,有一種原生態的的感覺,似乎天空都要格外干凈一點,長城只有我們三人對著鏡頭微笑,似乎我們的心靈都被洗禮了一番。
爬到長城最高處,我朝帥哥揮手,帥哥又給我閃了一張照片。
我們玩得很開心,有陶冶心靈的感覺。
下長城的時候,比上長城的時候難,膝蓋有些頂不住,但是,我們恰好趕上了最后一趟纜車。
時間卡得剛剛好,馬同學約了他的一個大學同學一起吃晚飯,我和帥哥同學一起作陪。
我記得很清楚的一句話就是,馬同學的大學說:“我們進入同一崗位后,我們視為大家智商一樣,智商低的來不了,智商高的,有更好的崗位,我們比的是情商”。
馬同學告訴我們,他的大學同學很勵志,硬是從重慶來到了BJ,現在手底下三位博士給他打工。
我們依然喝了點白酒,我和帥哥同學比較節制,我突然發現,但凡沒有吳梓熙在場的地方,我都很節制,沒有那個氛圍,我也放不開自己。
不到九點,我們便結束了吃飯,馬同學送我回了家,我覺得很開心,我感覺在BJ就像是創造了奇跡,曾經馬同學是我們班最帥的男同學,我只有在一旁仰望,我沒有想到,同窗三年,我沒有和馬同學合個影,卻在二十年后的BJ,我們有了無數張合影,而馬同學還親自送我回家。
我回到家中的時候,趙旭晨的房門是關上的,黃思恬自己躺在床上,說:“可欣姐姐,時間過得好快啊,今天趙老師對我說,他明天送我”。
我說:“那好啊,明天讓趙老師送你呀”。
黃思恬說:“那可欣姐姐,你一起送我嗎?”。
我說:“趙老師送,我就不送,咋倆回去,天天一起上班,來日方長啊”。
黃思恬問:“可欣姐姐你今天和同學爬長城,開心嗎?”。
我說:“很開心,我今天學到了一句話”。
黃思恬問:“什么話?”。
我說:“智商一樣的情況下,我們比情商”。
黃思恬點了點頭說道“對,情商很重要,我以后也要好好學學情商,我和林嘉佳哥哥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情商高,太重要了”。
我也笑了,我說:“別讓趙老師聽見,否則他明天不送你”。
黃思恬也笑了,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