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生的老婆叫秋環,在賭城河村,是個有名的潑婦。
她心腸歹毒,專門挑撥事非,神憎鬼厭。
發家后,表面上她收儉了些,但內心仍然惡毒。
大家幫她起了個花名,叫她銀環蛇。
賺到錢后,她不再因為分分毫毫的事,和村里的人爭爭吵吵,村里頓時安靜了不少。
那么多年,她幾乎把村里的所有人都罵過了,唯有不敢罵蘇翰、若雅和大番薯這三家人。
因為,她怕他們三個聯合起來,對付她。
她曾經領教過他們三個人的厲害。
那一年,他們正在讀初中。
暑假,他們會幫助生產隊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生產隊種了很多花生,大豐收。
村中近著蘇翰家的曬場曬滿了,隊長叫人們把花生搬去村口的廣場上曬。
晚上,人們把花生收起來,堆成一堆一堆的,用塑料薄膜蓋起來,薄膜下面壓幾塊磚頭。
蓋上薄膜是防止夜里下雨,花生被淋濕。
銀環蛇看到那些粒粒飽滿的花生,就堆在她家附近的廣場里,心生貪念。
她睡到半夜,起來,拿了個纖維袋,摸黑走進廣場。
走到花生堆前,她馬上掀起了塑膠薄膜,把花生扒拉在纖維袋里。
很快就裝滿了一袋,她趕快蓋好薄膜,壓上磚塊,扛起花生,快步走回家中。
她不覺得自己是個小偷,這是集體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村里,家家戶戶都不關門睡覺,她從來都不會偷個人的東西,但是生產隊的東西,她就經常去偷。
有瓜她偷瓜,有果她偷果。
家里堆著的芋頭,木瓜,香蕉,全是偷回來的。
她的老公朱春生,經常拿一個大網兜,去偷隊里魚塘的魚。
銀環蛇偷了一袋,覺得不過癮,又去了一趟。
第二天,見大家沒有察覺,等到夜深人靜,又去偷了兩袋。
兩天共偷了4大纖維袋,堆放在她家的一個空著的小房間里,差不多占了半間房的位置。
早上,蘇翰和大番薯還有若雅三個人去幫隊里曬花生。
蘇翰掀開塑料薄膜,發現每一堆花生都凹陷進去一塊。
他記得他們收花生時,堆得好好的,怎么變成這樣的了?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想到,有人偷花生!
不用猜,他們都知道是誰!
肯定是銀環蛇一家干的好事!村里,只有他們一家會偷東西!
蘇翰三人合力把花生扒拉開,攤平,這時,太陽已升高,大人們都下田干活去了。
蘇翰、若雅和大番薯,坐在大榕樹下乘涼,商量著怎么把那些花生拿回來。
大番薯說:“直接去她家,搬回來就得了!他家又沒鎖門。”
若雅說:“這樣行不通,不能私自闖入別人的家中!萬一人家故意說不見了東西,說我們偷了,怎辦?”
蘇翰想了想,說:“你們把守著,我去他們家的窗戶看看,如果看見花生,我們去找隊長!”
大番薯同意蘇翰的說法,但若雅她膽小,有點擔心。
“小雅,不用擔心,我只進他們家的院子里,不進屋。如果有人,我就說渴了,找點水喝。”
最后,若雅也同意了。
若雅和大番薯前后把守著,蘇翰進入了朱家的院子里。
他走進他家的窗邊,一個窗一個窗的往里看。
窗戶是白色透明的玻璃,窗簾用布帶梆著,沒打開。
終于,從側邊的房間里,發現了堆在一起的四袋東西,象裝著花生!
他馬上走出院子。
大番薯馬上湊過來,問:“看見了沒?”
“看見了!足足4袋!我們找隊長!”
晚上,隊長找了兩個村民,躲在離廣場不遠的大榕樹后面。
這里,可以清楚地看見朱家和廣場。
等了一會,銀環蛇終于出來了。
在她低下頭,拼命扒啦花生進袋子的時候,隊長和另外兩個村民,突然之間出現在她的身邊,用棍指著她,厲聲說:“銀環蛇,你在干什么?”
銀環蛇嚇到癱軟在地上!
“沒……沒干……沒干什么……”她嚇到語無倫次!
跟著,隊長和兩個村民審問了她,她交代說,家里還藏有偷來的花生。
隊長去她家里,把四袋花生,搬了出來。
第二天,下雨干不了活,隊里開會。
四袋花生,放在中間。
村民們圍坐在一起,隊長讓銀環蛇站在4袋花生的傍邊,作深刻的檢討。
銀環蛇低著頭,不敢看大家。
她盯著自己的腳尖,老實回答隊長的問題。
隊長問:“你老實交代,都偷過什么?”
“我經常在夜里撐只小艇,順著田間的小河進入到作物地里,地里有什么就偷什么,偷了,放在艇上,用化肥袋蓋上,就不會有人看見。”
銀環蛇聽隊長說老實交代就會從輕處罰,于是,將偷竊的過程都詳細說了。
基本上是,廣場上曬過什么,她就偷過什么。
偷過玉米偷過稻谷,偷過豆子,生產隊種過什么,她就偷過什么,所有的瓜果蔬菜,土豆紅薯芋頭,洋蔥芝麻姜,都偷過。
還說,朱春生愛去魚塘偷魚,偷回來的魚,吃不完就曬魚干,曬了魚干,可以賣錢。
怪不得他們家經常曬魚干!
村民們聽了,嘩然!
這家人,實在太大膽了!
在這個年代,實屬少見!
?隊長表揚了蘇翰、若雅和大番薯三人,說他們思想覺悟高,行為正義,熱愛勞動,是大家學習的榜樣!
秋環這時才知道,自己壞在三個學生的手里!
隊長宣布:
4袋花生,罰款十倍。
這時,銀環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連哭帶喊地說:
“不是說老實交代就從輕處罰嗎,罰那那么多錢我不服!”
這時,大家都指著銀環蛇罵:“你們偷了那么多東西,都沒處罰,還不服?是不是將你家的魚干和各種偷來的東西,翻出來,罰一遍,才服?”
“偷一罰十,偷一罰百,現在罰了十,不服?罰百可好?總不能偷一罰一吧?”
“偷東西,理應剃光頭,游街示眾!現在只罰款,便宜你了臭小偷!”
會場群情激憤,大家都指著銀環蛇罵!
大家不是因為他們偷了隊里的東西,令到隊里損失了財物而憤怒,而是因為,偷竊這種可恨的行為,發生在自己生活的地方!
這條村,人人都拾金不昧,人人都潔身自好!今天,村里的好風氣,被這家人生生的搞壞了!
多少年來,這條村,家家夜不閉戶,自從大家知道銀環蛇一家是小偷,從此,家家都去買了門鎖,將大門鎖上。
從這天起,村里誰家辦酒席,都不請他們家,他們家辦酒,也請不到人來!
想到自己這些被罰被罵的往事,銀環蛇就恨!
昨晚,朱春生叫她別煮飯,去一家外地人剛剛開的大排檔吃,她有點事,讓他先去點菜。
她辦完事,去到大排檔,看見蘇翰找她老公說話,她就知道,蘇翰又來說他老公了。
她站在路邊,他們說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沒多久,她的老公走了,蘇翰也走了。
朱春生叫了老板打包,還沒打好包,他就走了,銀環蛇走了過去,拿了打包好的飯菜,走回家。
回到家,她在飯桌上打開飯菜,叫正在生悶氣的朱春生來吃飯。
”吃飯吧,生什么氣!”銀環蛇說著,幫他倒了一杯酒。
“蘇翰一家都是愛管閑事的主!”朱春生一邊喝酒,一邊說。
“阿祖叫你不要用拖網拖魚,說這樣破壞生態環境,我娘家那條村的人,人人都在用拖網捕魚!”
銀環蛇挾了一塊豬大腸進嘴里,說。
“管他呢,我夜里去拖!大魚賣錢,小魚小蝦,油炸了做下酒零食,特香!”朱春生說。
銀環蛇想,就阿祖他們一家人多事,她心生一計,打算報復他們!